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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怀月笑着拍拍他:“不要紧张,喏,来了。”
阿金回身,瞳孔稍稍一缩,就见方才还空无一人的大漠里,突然就被搭出了一座茶棚。一名身穿布裙的女子正在手脚麻利地收拾板凳桌椅,她面容姣好,干起活来有模有样,眉间还有一丝盈盈喜色,属实不像个妖邪。
但也的确是妖邪,而且是大凶妖邪,心中怨气浓厚,否则不可能幻出这片黄沙世界。
阿金当即就要拔剑,却被凤怀月一把按了回去。
“先等等。”
“等什么?”
“这里不止她一个。”
“……”
阿金犹豫着将剑合回鞘中:“她有帮手,那我们下一步要如何行动?”
凤怀月扯起他的胳膊:“走!”
“走……走哪儿?”
“茶棚。她既开了店,我们自然能去歇歇脚。”
阿金暗自叫苦,他也是没想过,自己此生还有能到妖邪店中喝茶的一天,一颗心跳如雷,手紧紧攥着剑柄,几乎要将血肉与金属融在一起,准备稍有不对就立刻拔剑。凤怀月却在他背上拍了拍:“我说过,不必紧张。”
茶棚老板娘听到有人说话,缓缓转过身来。
凤怀月笑得一派和气:“两碗粗茶,多谢,我们可否坐在那边?”
老板娘点头:“现在还没什么客人,两位随便坐。”
她起火煮茶,又摇了摇旁边木床中的婴儿。凤怀月随手拿起桌上的拨浪鼓逗弄,问:“是你的孩子吗?圆头圆脸,是有福气的,”
老板娘听到别人夸自家孩子,神情温柔起来:“是,名字就叫阿福,是他爹取的。”
“孩子的爹爹现在何处?”
“去办公事了,马上就会回来。”老板娘道,“他不管再忙,也是要回来看望我同阿福的,哪怕得奔波一夜也不嫌累。我相公不是那种不顾家的男人,总说既娶了我,就得陪着我。”
“言之有理。”凤怀月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小婴儿冰冷僵硬的面颊,笑道,“娶了媳妇却不相陪,隔了千里万里不回家,倒不如一拍两散,各寻出路。”
阿金听他这话,想到妻子,又想到自己此行还指不定有没有归途,心中难免再度沉重。而装在他乾坤袋内的灵火,忽然就飞起两簇,一左一右,准确捂在了凤怀月的耳旁!
这些幽蓝火焰虽说并未修出精魂,可既出自司危之手,便天生就带着一丝主人的执念,属于虽然不懂,但冥冥中就知道该如何去做,比如就算千里万里不回家,也不能一拍两散,这话断断说不得!
凤怀月毫无防备,突然就被阻隔了外界的声音,也一脸懵。
阿金慌张道:“仙师,仙师!”
凤怀月两耳不闻身边事,仍在与那两团灵火拉扯,想将其拽走。
“仙师!”阿金无计可施,只好强行把他的脑袋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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