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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她摇了摇他的手,“谢三郎”点点头,指了指前面的摊贩。
“三爷,您要去那?”
“谢三郎”又点了点头。
木姜低着脑袋想了想,手往“谢三郎”的手心溜得更里了些。“谢三郎”微微一愣,反手,将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里,清了清嗓子,说:“人多,怕散了。”
木姜探手的时候便摸到右手四指根部有硬硬的茧子,是常年习武的标志,谢三郎怎么会有?她说不准这人要假装谢三郎做什么,他在行走间暗暗挡去像她压来的行人,直到走到卖耳环的小商贩那,才停了下来。
商贩见站在他眼前的公子衣着不凡,忙的捏起木匣子里面的耳环推销,哪想到这位公子拾起一对石榴红琉璃小狐狸向身后说:“好看么?”
木姜点头,望着他。
谢三郎是热闹的,无论他怎么沉寂下来,也是为下一次更热闹做准备。
而这个人却是敦默寡言,仿佛时间都在他的身上停止,木姜细细的打量他,他乌黑的发扎在脑后,发的根部却隐隐约约有发白的迹象,看上去年纪应该不小了。
他拿着耳环在她的耳垂处比划:“好看么?”
木姜点头,“好看,但是我已经有了。”她指了指耳垂下吊着的黄果兰。
那人默了一会儿,将手里的狐狸耳坠买了,强硬的搁在她手里,“女孩子的耳环不要嫌多。”
末了,他又看看那黄果兰,说道:“这鲜花,终是会谢的,不若我送你些绢花。”
木姜摇头,“绢花虽然不谢,但是终没有鲜花的香气。”她合上手掌,将狐狸耳坠握在手心,深吸了口气,问:“你到底是谁?”
那人仿佛早就知道自己的伪装技术蒙骗不了她,即使身形,音色都变了,可一个人的行为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模仿的。
他伸过手,木姜下意识往后躲,脑袋一重,他的手按在她的脑袋上,揉了一会儿,手法和她以前揉猫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不是坏人。”他开口,有些沙哑,像是喉头里堵了口痰上不上,下不下,却不再是谢三郎的声音。
“坏人通常不承认自己是坏人。”她从他的手里挣脱出来,瞪得极圆的眼睛看着他。
他点点头,很是理解:“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掉过头,抬手指着身后的繁华:“喜欢么?”
“什么?”
“乞巧节的长安。”
木姜防备的看着他,并不说话。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热闹,哪里人多就喜欢往哪里窜,你小时候也很调皮,有一次我记得也是乞巧节,你看到宫外拉彩头的牛车好玩,便爬到那牛的身上不下来,恰巧那日你穿的红色,引得牛发了疯,那时候你才六岁,六岁怎么会那么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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