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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难言之隐()
卧室的门“砰”得一声在宁归面前关上。
达达利亚才把他放下,他便急忙跑到房间另一边,抓起桌上的本子和笔。
有备无患,他低头飞快地在本子上写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我解释”之类的话,打算在达达利亚动手之前怼到他眼前,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你的力气还不小。”
没想到,达达利亚并不着急“处理”宁归,他低头脱下外套,靠着门板,一粒接一粒松开衬衫纽扣。
这是在干吗?
眼看达达利亚脱掉上衣,露出缠着绷带的上半身,宁归的大脑一片空白。
“......”这是担心动手见血,脏了衣服?
宁归咽了咽口水,开始思考逃生的可能性:他身后就是窗户,从二楼跳下去,应该不至于摔断腿。
他放下纸笔,缓步向后撤,背在身后的手刚摸到窗台边缘,便被达达利亚的视线捕捉到。
四目相对,他似乎被瞬间看穿。
“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达达利亚轻笑一声,牵动了伤口,让他痛得倒吸一口冷气,但还是补充道,“起码现在不会。”
他转身将衬衫扔进门口的脏衣篮内,宁归这才发现,他缠在左肩胛上的绷带已经被血染红了好大一块。
...难道是自己刚刚捶的?
回想方才的情形,他突然被人扛起,自然只想着挣脱,一时也没留意手下轻重。
达达利亚依然背对着他。系在胸口的绷带结有些难解,他低头轻喘着,两片肩胛像弧度优雅的山脉,伴随着呼吸轻微起伏。他的皮肤上浮着一层薄汗,年轻的躯体在日光照耀下像是被抛过光的雕塑。
望着达达利亚的背影,宁归心情复杂,他有些内疚,同时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不能怪他的愧疚感不够充沛,毕竟这个男人昨晚还掐着他的脖子,威胁要把他扔进雪地里冻死,如今却旧伤复发,像一头虚弱的猛兽。
宁归侧身探查四周,视线落在窗边的盆栽。
花盆像是陶土做的,直径目测只有十几厘米,加上泥土的分量,能把人砸晕吗?
如果速度和力度足够的话,趁其不备,应该问题不大吧...宁归抿紧唇,又看了一眼达达利亚的方向。
后者仍在和绷带结“缠斗”。
干净细白的手指攀上灰黄的陶盆,指尖在颤抖。当整个掌心都与花盆粗糙的表面相接时,他像是被刺了一下,猛地缩回手。
他在做什么?找回理智的宁归惊惧不已,他方才...是打算伤人吗?
“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他闻声回头,发现达达利亚正盯着自己,冰蓝色的瞳孔越过上目线,压迫感十足。
“...”宁归张开嘴,记起自己已经变成哑巴的事实,又急忙去摸纸笔。
“我对你拙劣的袭击计划不感兴趣。”达达利亚在床边坐下,拉开床头柜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卷崭新的绷带。
“...”宁归涨红了脸,想了想,还是在本子上刷刷写下一行字,走上前递给达达利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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