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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沉舟所言不假,她的确有求于他。李文忠现还被关押于官狱,听亲卫说他受尽酷刑仍丝毫未透露半点实情,实在难撬开他的嘴。
他无奈:“我也不知道那块令牌的具体出处。”
容栀目光一凛,刚要收回的匕首又抵了回去。
“……”怎么这么心急。
“但我敢肯定,它和谢氏有关系。在沂州,县主绝对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样,对谢氏了如指掌的人。”
“你也姓谢,日后反水了怎么办?”
“县主大可放心,”谢沉舟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愉悦道:“他们杀了我阿娘,也不会希望我活着。江都谢氏与我,不共戴天。”
这表情不像演的。容栀握着匕首的手松了松,心中犹豫。
他到底是敌是友?她凝视着谢沉舟的双眼,试图从中找到答案。
然而在黑暗中,他的眼神如深潭一般,让人真假难辨。
她疲惫地闭了闭眼,而后随意一甩,把匕首扔到了角落。随着匕首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没由来的感到一丝解脱,心中的巨石轰然落地。
“罢了,我可不想成为杀人犯。”说完,她转身走向那捧柴堆。紧绷的神经倏然放松下来,容栀只觉得全身飕飕的冷。
谢沉舟低头看了看自己受伤的脖子,鲜血尚未止住,留下一道道淡淡的血痕。
他眼眸忽然亮了几分,在月色下,隐隐透出某种疯狂。
这伤痕,是阿月亲手刻下的,是她送给他的“礼物”。
………
“……”
容栀第不知多少次引燃火折子,而后弯着腰凑近木柴堆。
刚染上一点火星子,马上又灭了。
她只得认命般直起身,又去四周寻找还有没有没受潮的木柴。
破庙年久失修,没有人住的痕迹。容栀背着手溜达了一圈,一无所获,有些恹恹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是我的卧榻。”谢沉舟伸手指了指角落一摞稻草席子,说道:“县主若不嫌弃,烧着用便是。”
容栀顺着他的手指瞧了一眼,思忖片刻又飞快地移开了视线。她沉着脸翻遍了全身,袖子里里外外摸了个遍,还是没找到适合的助燃物。
“咳……咳咳,”因着颈部失血,谢沉舟眼前晕眩,喉咙又干又涩。他一手扶着柱子,一手按着胸口轻咳几声,才又踉跄着站起身。
“你这样点不着的。”他朝蹲在干柴堆旁,还想用火折子再试的容栀伸出手。
那是一只白皙干净的手,手掌宽大,隐隐有热意传来。
容栀索性把火折子往他手里一塞,而后拍了拍手里的木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谢沉舟有些失笑,她难道不知他是想拉她起来。
稻草点燃得很快,谢沉舟捡了根树枝耐心地扒拉着,直到火势渐渐平稳,他才把树枝也扔了进去。
她畏寒,现在倚着火堆,才算是缓和了些。容栀抬眸就撞见他脖颈上那串血珠。谢沉舟生得白,血痕如雪中红梅,灼了她的眼。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攥在手心已久的药瓶递了过去:“这是止血祛疤的,涂在你脖颈上,别失血过多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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