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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妤薇骇然地瞪大眼睛。“怎么可能?”她哆嗦着道:“这肚兜不是……不是我给他的。”“定是他偷窃了妾身的贴身衣物,来陷害妾身的。”沈妤薇声音干涩,看向李凌宇的眼神恨不得杀了他。李凌宇却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惊讶地张开嘴。惊喜道:“微雨,是你?”他猛地掐住沈妤薇的双肩,眼神上下打量着她的身形。深情款款道:“怪不得你不愿意以真面目见人,原来是身份特殊。”“微雨,你放心,我理解你的难处,我这就求少爷,请他放你自由。”说着,李凌宇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眼晶亮,脸颊因激动而涨红,祈求道:“少爷,我与微雨是两情相悦,请您成全我们吧。”“若是少爷愿意成全奴才和微雨,奴才愿意结草衔环,报答少爷的恩情。”他的额头重重叩首在地,不过几下,地面就留下浅红的血迹。李凌宇却丝毫没有停止的痕迹。景裕眸光一沉,口中喃喃,“微雨……”妤薇反过来念,不正是微雨二字。他冷笑一声,眸中冷意更甚,“好一个微雨。”“本少爷竟不知,府中爱妾,竟敢如此狗胆包天,与人私相授受。”“来人!把花姨娘绑起来。本少爷房中,容不下这种不贞不洁之妇。按律,沉塘!”沈妤薇脸色苍白如纸,挣扎着扑向景裕。急声开口解释,“夫君,妾身一心为你,怎么可能看上李凌宇这样的下人。”“夫君,李凌宇是韩芊芊奶嬷嬷的儿子,他们天然就是一体。”“定是韩芊芊算计好,指使他信口雌黄,前来陷害妾身清白的啊。”景裕眸色微黯,眼中闪过一丝犹疑。一旁李凌宇磕头的声音陡然停止。他僵在原地,错愕地抬起头,眸中满是破碎的血红。“微雨……你……”“你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否认我们之间的情谊。”“你说我胡言乱语,难道你肩膀处那颗红痣,也是我杜撰的不成?”李凌宇颤抖着肩膀,心碎得声音都有些哽咽。此言一出,景裕眼睛阴森地眯起。心中最后一丝疑虑,尽数消失。“好好好……沈妤薇,你真是好样的!”他气得脸色发黑。韩芊芊心中暗爽,隐晦地扬了扬唇角。她被芋圆扶着的身形颤了颤,手中捏着丝绢,震惊的伸手指着沈妤薇。叱责道:“贼喊捉贼,花姨娘真是好本事。”“若不是苍天有眼,本夫人还真要被你冤枉了去。”“只是可怜了那无辜的孩儿,还未曾来这世间看看,便被你这个毒妇害死了。”韩芊芊用丝绢按压着薄红的眼角,泪珠滚滚,柔弱哀戚。景裕心有不忍地别过脸,为刚刚的怀疑升起内疚之情。他伸手,虚揽住韩芊芊的腰肢。抱歉道:“都是为夫不好,让你和孩子受委屈了。”韩芊芊却不领情,挣脱开他的怀抱。她双眼红肿,轻捂着小腹,失望地垂头。“我怎么敢责怪夫君,要怪就怪我这孩儿命薄,我也不得夫君喜爱。”她苦笑一声,自嘲道:“夫君与花姨娘相熟甚久,自然更信她。我这个不受夫君看重的妻子,又算得了什么?”“罢了,此事,就随夫君自己处置吧。”“就算夫君最后不忍心,放了花姨娘出来,妾身也不愿计较了。”她似是心灰意冷,扶着芋圆,踉跄着离开。景裕欲要阻止,又讪讪地收回手。满腔怒火,尽数转向沈妤薇和李凌宇。特别对这个让他丢了面子的李凌宇,眼中的杀意让人胆寒心颤。寒声道:“李凌宇,你身为景府家奴,却勾搭府内姬妾,与有夫之妇通奸,该当何罪?”李凌宇低垂着眉眼,爽快认罪。“少爷,此事是小人疏忽,受人蒙蔽,对不起少爷。”“小生自知理亏,愿意奉上白银百两,弥补过失。”他声音诚恳,面色坦然,景裕却变了脸色。他冷呵一声,“你奸淫府中主子,百两白银就想了事不成?简直是痴心妄想!”景裕挥手,直接命令秦兴。“把人给我抓起来,这对奸夫淫妇,男子处以割礼,女子浸猪笼。”“割礼?”李凌宇面上的镇定碎裂,大惊失色,“你想阉了我?”景裕竟然如此狠毒。景裕冷笑一声,“现在怕了?晚了。”眼见着,泰兴带人,就要把他们拉走。李凌宇急忙起身,高声喊道:“少爷且慢,小人受主子恩典,早就从了良籍。如今已算不得景家奴仆,少爷无权发落我。”泰兴的动作微顿,询问地看向景裕,“少爷?”景裕却不以为意。嗤笑道:“就算你是良民又如何,我靖远侯府,还处理不了你一介草民不成?”,!李凌宇梗着脖颈,面色不惧。抱拳道:“启禀少爷,小生参加乡试,有幸成为贡士。半月后,会上殿参加陛下主持的殿试。”“若是无故缺席,怕是会引人注目。”“如今侯府正是多事之秋,小人好心劝慰少爷,还是莫要多惹事端。”“小生也会记得少爷今日的恩惠。日后若是有幸谋个一官半职,定不忘为少爷效力。”李凌宇软硬兼施的一番话,让景裕眸色变化,手指不自觉的捻了捻。相比于一个女人,一个有助益的朝臣,自然更有利可图。他眼中的杀意渐渐平息。沉默地眼睑微阖,侧过了脸。李凌宇顿时闻弦音知雅意,躬身行礼,利落闪人。原地,只留下目瞪口呆的沈妤薇。“景裕……你也……”太窝囊了吧。她这句话被堵在口中。景裕连看她一眼都不愿,直接让人捂上嘴,把人带去拆房。只等夜深风高,无声无息地了结她的性命。景裕则着急回房,一边安抚韩芊芊,一边想办法从她手中抠出银钱,偿还父亲留下的债务。不知是不是出于给人戴了绿帽子的心虚,韩芊芊竟然真的拿出了嫁妆银子。还承诺景裕,会回公主府向驸马借银子给他。景裕喜不胜收,对韩芊芊越发温柔小意。承诺绝不会再猜疑她。这边,沈棠收到消息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笑着感慨道:“这二房,还真是热闹啊。”青黛拿起墨条,帮沈棠研墨,随口询问道:“小姐,可要救花姨娘?”沈棠摇摇头,“不必。”不管沈妤薇是真的私会也好,还是技不如人被陷害也好,都是她自作自受。按照前世她的作为,自己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得上手下留情。青黛顿时也明白了,没有再问。沈棠垂首,处理庄园送来的营收,却总感觉今日身边有些冷清。她眉目横扫,笔尖顿了顿。状若无意地问道:“夫君人呢,怎么没见他?”紫萱刚好端着茶点,从门外走来,闻言笑着答道:“小姐,姑爷从后门出去了,说是要去散心。”看姑爷那冷脸,像是在跟谁赌气一般。沈棠弯了弯唇,“近日他倒是越发活泼了。”青黛笑盈盈抬起头,逗趣道:“小姐这话说得,倒像是在形容个孩子。”“不过姑爷确实宛若赤子,会让人本能地想要多照顾几分。”沈棠闻言顿了顿。倒也不只是想要多照顾几分。面对那澄澈的性子,还会本能的去信任他。经历过前一世,她自知,会下意识的对男子有些排斥,甚至是保持距离。偏偏景昭,让她不知不觉卸下防备。她甚至不敢想,若是有朝一日,发现景昭是在骗她,会受到多大的打击。沈棠手中的毛笔被攥紧,指尖因用力有些青白。直到紫萱叫她,才回过神。“小姐,你的账本花了。”沈棠垂下头,这才发现,账本上一团晕染的墨痕。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撕掉被弄脏的那页纸,重新誊写。长长的睫羽掩住莹润的美目,让人看不清神色。直至晚膳时,从小厨房回来的青黛,再次带来一个消息。“小姐,花姨娘逃了。”“逃了?”沈棠有些诧异。青黛颔首,从漆木盒子中端出温热的红烧狮子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小声道:“据说她色诱了看守的马夫,打晕人,从后门溜走了。”沈棠眉梢轻挑,“这沈妤薇,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本事。”她看热闹的心被激起,好奇地询问道:“景裕没派人去追么?”青黛眉眼促狭,笑眯眯地点头。“当然去了。二少爷怕丢脸,命人隐瞒消息,自己亲自带侍卫去寻人了。”“却因天色太暗,路过一个巷口时,不巧遇到房檐松动,被瓦砾砸了个正着,脑袋流了不少血。”“据说,二少爷刚才被人抬回来时,口鼻青紫,哀嚎声整个府邸都听到了。”青黛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沈棠想想到那个画面,也有些忍俊不禁。轻声道:“继续盯着吧。”话落,门外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娘子,你很在乎大侄子那边的消息么?”景昭眉眼哀怨,手中还举着一串山楂糖葫芦,从门外冒头。天色微暗,沈棠被神出鬼没的景昭吓了一跳,随即又有些失笑。“你倒是会赶时间,刚好一同用膳。”没听到沈棠回话,景昭皱了皱鼻子,嘟囔道:“娘子,大侄子现在两只眼睛那么黑,鼻子流血,还流鼻涕呢,好恶心啊。”“你不要看他了,你看昭昭吧,昭昭好看。”一张清隽白皙的大脸,蓦得探到沈棠眼前。左扭右摆,似是要让她看个清楚。沈棠好笑地伸出手,推开景昭的脸,把他喜欢的狮子头挪到他近前,随口搭话道。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我看到了呀~”他挪动凳子,坐在沈棠身边,手中的糖葫芦递给青黛。嘱咐道:“你帮娘子拿好,这是昭昭帮娘子挑的哦,是娘子最:()怒嫁短命侯爷,人傻钱多宠妻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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