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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度越升越高,有人快被烫成了一滩水。然后呼吸发软,心口也软。一直到陈池驭松开,沈惊瓷的眼睫还在颤。稍微粗粝的指腹在唇瓣上使劲蹭过,亮晶的水渍消失,他倚在那里里,下颚抵在她的颈窝,一直笑。沈惊瓷视线盯着细细的滴管,视野从模糊变清晰。从接触的那一秒感官就被无限放大,陈池驭笑得特别明显。沈惊瓷眨了眨眼,声音又低又轻:“你别笑了。”他很听话,低低的嗯了声。但是下一秒,正经的样子就消失,语气像是在思考一个很重要又严肃的问题:“怎么这么软,我都不舍得使劲。”沈惊瓷抵着头,唇无意识的靠着他下颚和脖颈的交接处,陈池驭说话的时候,她还在平复。陈池驭也没指望着能等到答案,他抱着人,轻轻拍着安抚。唇松懒的勾着,心里有什么在逐渐被填满。手指在她腰上划着圈,沈惊瓷嗯哼了声:“别动,我痒。”“我也痒。”陈池驭想加重又舍不得,最后咬着笑重重揉了几下,挑弄着笑:“被你勾的痒。”“陈池驭。”沈惊瓷声音提高,挤出几个声音:“你少说话。”他贪婪换了个姿势,真想把针拔了,好碍事。就是过了几秒,似是想到什么,陈池驭靠近她耳朵喊了声:“年年。”沈惊瓷回答的很慢,他抱着的时候特别舒服,身上味道又好闻,温热的勾起倦意,从鼻腔中哼出一个“嗯?”“伤口疼。”沈惊瓷被这一句话拉回了神,她倏地抬眼看向剩了一个底的药水,皱起了眉:“是不是碰着了,我看一看。”陈池驭拉住她不让:“会吓着。”床真的太小了,贴在一起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只要稍微一动,就能清楚的察觉拥挤。沈惊瓷着急:“很疼吗。”他眉心微动,然后淡着脸吐出两个字,看不出真假:“嗯,很疼。”沈惊瓷下床就要找医生,但陈池驭拉住她不让走。“我去找个医生看一看,你等等我。”她解释,眼底的人因为失血过多,面色有些苍白,但唇却特别红,在重复着刚才的迷乱,沈惊瓷视线微微偏移,又强迫着自己拉回来。陈池驭默了几秒,才松手。医生进来时,特别无奈的看了两个人一眼,沈惊瓷嗖的一下别开眼,而陈池驭面色坦然。又换了一瓶水,医生掀开袖子看了两眼:“没事,正常。”沈惊瓷不放心:“可是他说他很疼。”医生手插回兜,习以为常的看了沈惊瓷一眼:“不疼就怪了。”“不能碰水,不能用力,饮食忌辛辣,这几天好好照顾,十天来拆线。”沈惊瓷重复两声好,目光沉沉的从陈池驭身上移开,忽然追上医生的脚步。陈池驭挑眉的看着门外的两道身影,小姑娘拿着手机,抬头仔细听着,她问了几句什么,又拿出手机记下来。一直过了十分钟,她才重新转身,回眸的一刹那,目光突然的对上,陈池驭挑了下眉,他的目光一直跟着她。就是这么一个举动,沈惊瓷心口一动。像是被人等了很久。随着房门关上的声音,他的嗓音紧接着传进沈惊瓷耳朵:“真的疼。”沈惊瓷眼眸微动,想起周北说的他原本可以躲开,心里有种气他不珍惜自己身体的微恼。她搬过凳子靠着窗户坐下来,点头重复医生的话:“医生说你该疼着。”陈池驭好笑:“这么狠心?”沈惊瓷从床头拿了一个橘子,手指戳开外皮,没说话。一个句子剥完,白色的脉络也去了个干净,沈惊瓷抬头看了陈池驭一眼,微微弯眼,橘瓣送进了自己口中。酸的,她忍住皱眉的冲动,盯着陈池驭问:“那怎么才算不狠心。”陈池驭看到她吞了下去,脖颈弧度流畅,像是某种小动物。沈惊瓷又吃了一瓣,接着弯腰,葱白的指尖往他嘴里也塞了一个橘瓣,橘汁在口腔中弥漫开,味蕾一种很浓烈的酸涩,刺激着分泌唾液。小姑娘咬开,汁水弥漫,眉终于忍不住的动了,这个比刚才的更酸,酸到人想打颤。湿润的杏眼往陈池驭的方向看了一眼,沈惊瓷微顿,手里剩下的三瓣慢吞吞送到了陈池驭唇边,带着试探。什么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陈池驭差点给气笑,侧开脸戏谑:“你就这么对病号?”沈惊瓷抿了下唇,小声辩解:“我觉得挺好吃的。”手还悬在半空,沈惊瓷起身又试着喂给他,陈池驭闭着唇,不给这个台阶。沈惊瓷不爱吃酸,纠结了下试着哄他:“张嘴,啊。”陈池驭一直盯着她,睨着笑。两个人就这样僵持了几秒,沈惊瓷嘀咕了一句:“不吃算了。”她不想浪费,收回手准备咽下去。陈池驭却忽然动作,他咬的很快,沈惊瓷手指一空,指腹嗖的一下刺痛。他咀嚼着,啧了声:“行,不是很酸了。”他几口吞下,笑她回到刚才的问题:“不过真的很疼。”陈池驭脸不红心不跳,别的男人羞于启齿的小伤,他偏偏要跟沈惊重复:“所以年年。”“你心疼心疼我。”-陈池驭的衣服是李原收拾过去的,沈惊瓷第二天早晨匆匆的回去换了个衣服,就赶去了公司。危蔓蔓捧着一杯咖啡路过,瞧了她一眼随口问:“昨晚没睡好,怎么看着你这么累。”沈惊瓷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茫然:“是吗。”“几点睡得。”沈惊瓷啊了声,脑中不禁闪过昨晚的画面,愣了一秒,她声音猛地出现:“忘了。”她视线回避的转着椅子:“还好,不是很困。”危蔓蔓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哦了声,懒得深究。沈惊瓷走神的看着电脑,手机在她手边震动。【c:今天有空吗。】
沈惊瓷两手捧着手机,低头看了会儿,然后才慢吞吞的回:【怎么了吗。】他回的很快,沈惊瓷看着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忍不住想,单手打字也这么快吗。【c:等你心疼我。】心疼他。沈惊瓷盯着那几个字,凭空的就是看出几分狎昵,为什么他能说的这么暧昧。她喉咙有些干,抿了口水杯。手指敲敲打打,还在想怎么回。结果更快跳出来的却是沈母的电话。沈惊瓷怔了下,从工位上站起走到茶水间,她接起低低的喂了声。徐娟的声音传出:“喂年年,上班了吗。”徐娟很少这个时候给沈惊瓷打电话,沈惊瓷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对,在公司,怎么了妈。”徐娟笑了下,问了几句忙不忙的话。“还好,最近没什么事情,家里有事啊。”“也没什么,就问问你和小顾还回不回来吃饭,你爸不是要生日了吗,我寻思着小顾上次说要走,能不能再聚聚。”沈惊瓷皱了下眉:“爸生日姑姑他们不是也要来吗,找顾涅来合适吗。”“有什么不合适,吃个饭而已,都是自己人。”沈惊瓷顿了几秒,她听着徐娟的话,忽然品出几分意思。“妈”想起沈枞上次也说的,沈惊瓷迟疑:“你不会想把我和顾涅凑一对吧。”徐娟对顾涅的态度,有些热情过分了,平常就算了,这种家宴徐娟一顿,嘀咕了句:“我觉得小顾这孩子不错,还知根知底。你都二十五了,隔壁孙阿姨都快报上孙子了。”沈惊瓷头一痛,没想到徐娟真是这个意思:“我和顾涅认识这么多年,您千万别乱点鸳鸯谱。”徐娟半信半疑,试探了下:“年年,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啊”沈惊瓷下意识的想到陈池驭,但是她支吾了下:“还没有。”徐娟又问:“真不喜欢小顾?”沈惊瓷深吸了一口气:“真的!”“那行吧,刘叔儿子上个周回来了,你们见一面?小伙子我见过,当兵的,挺板正。”“”沈惊瓷怎么也没想到相亲会落在自己头上。从上次开始,徐娟对她的感情生活忽然就警惕起来了。沈惊瓷忍不住打断:“妈,你把心思收回去,我真不用。”徐娟还想说什么,沈惊瓷忙不迭开口:“妈我这边还有点工作,先挂了啊。”徐娟哎了声,沈惊瓷嗖的挂了。她拍了拍胸膛,呼出一口浊气,怎么也没想到徐娟还想给她相亲。接水低头时才发现微信上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c:这么久。】【c:行,吊着我。】10:13a【c:。】10:16a【c:又开始疼了。】沈惊瓷:“”她无奈的电话回拨,陈池驭低哑的声音出现,电流声簌簌,他看似不在意的嗯了声:“终于想起我了啊?”沈惊瓷解释:“刚刚我妈给我打电话,没看到消息。”陈池驭沉默了下,轻笑:“我以为你故意的。”“怎么可能。”沈惊瓷嘀咕了声。那边又笑了笑,听着有些兴致缺缺。沈惊瓷敏锐的感觉到,她抿唇声音放低:“怎么了,伤口还疼吗。”一声很低的嗯。“疼。”“好疼。”他说的特别直白:“你没理我的时候简直要疼死了。”沈惊瓷甚至恍惚了下,不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伤口还是其他。她吞了下,下意识问:“那怎么办。”陈池驭没回,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李原过来了。”“嗯?”“打了个水杯。”他声音不疾不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撵走了。”“晏一和喻问夏一起来的,俩人真碍眼,我轰走了。”沈惊瓷啊了声,听见他说:“不想看见他们,烦。”“那你身边没有人了吗?”沈惊瓷拧眉问。“就想见你。”他不闻不顾。他说:“位置也只留给你。”沈惊瓷垂眸,水杯的水溢了出来:“所以?”“所以。”他和那天晚上的语调一样:“你要不要过来。”他停顿:“我家,你住过的。”在缥缈的声音中,他语气刻意放低,比上次还要认真。“或许就不疼了。”作者有话说:卖惨可耻,卖惨可耻,卖惨唔唔唔救命!!!(捂嘴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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