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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班除了要熬夜之外,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过于安静了。特别是十一点过后,操场上没了人影,寝室也熄灯了,走廊安静的有点瘆人。
李玉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走在空荡又死寂的过道上还是有点心慌。厕所在长长走廊的尽头,她快步走过去,无比后悔刚才喝那么多水。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头顶的白织灯突然闪烁了几下,听得见滋滋的电流声。李玉抬头看了一眼,灯芯黑漆漆的,灯罩周围也泛黄了,好像随时都可能罢工。
她也开始嫌弃这样的环境了,心里吐槽学校太抠门了。要在以前,她是不会有这样想法的,可能是跟辛朔在一起待久了,她被他保护的有点娇气了。
眼看门就在前方,李玉伸手都快触到了,那灯像是恶作剧似的又熄灭了,走廊在一瞬间陷入了黑暗里,电流声滋滋从头顶上传下来,有一种触电般的感受。
李玉打开门,跨进去的一刹那才松了一口气,她将门反锁,背靠着蹲了下去,消毒水的味道令她感到心安一点。
辛朔在的时候,他会来陪着自己,有事赶不回来也会跟自己打着电话。总之,从来没觉得害怕。
今晚不知是怎么了,李玉起身扒在门框的玻璃上往外看,灯还未亮,她正想着明天去报修,走廊的灯又突然亮了起来,透过玻璃她刚好看到对面那道门上的玻璃,自己的影子正倒映在上面。
李玉急急后退了几步,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她瞪眼看了几秒,转身回了休息室。
这天晚上,她开了一夜的灯,里里外外都开着。
躺在床上,她看着辛朔发的那条消息:“我明晚回来。”
心里踏实了不少。
辛朔下飞机时李玉刚好从家里出门,准备去上班,电话里两人腻歪了几句,他就又回公司开会去了。
八点多开完会,他就马不停蹄的往学校赶,路过校门口时迟疑了一下,车子一个转弯驶入了旁边的小区里。
一身正装去学校很不方便,遇见熟识的人更是尴尬。辛朔在学校里的形象就是一个经常请假不怎么住宿舍,性格冷淡的男大学生。
既然回到家了,也就不急那么一会儿,他洗完澡,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才去学校里找李玉。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开始凉了。一路上,大多数人都已经穿上了保暖的外套。辛朔还是只套了一件t恤。
高袁正在操场上打球,一个扣篮,球没进,砸在篮筐上飞了出去,身边的人“嘘”他,他也不生气,嘻嘻哈哈地跑向场边捡球,刚好就看见辛朔走过来。
球被重新扔回场上,他绕过绿色的铁丝网追了出去,身后的人叫他,他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就消失不见。
辛朔走在香樟树下,刚要迈上台阶,肩上就搭了一只手,他冷冷往后看去,见是高袁才缓了神色。
“你走这么快干嘛?”
高袁还喘着粗气,见辛朔停下了脚步才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辛朔并不想多说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亮着灯的二楼,心里有点急。树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球场上的叫喊声很热闹,他看高袁一头的汗,就问:“怎么不继续打了?”
“你这也太拼了吧,天天忙的人影都看不到。”高袁并不回答他的问题,他知道辛朔家里的情况,也知道他每天在忙公司的事情,但总觉得他有点着急了。
“好久没打球了,一起啊?”
“不了,我有点事。”
辛朔语气淡淡的,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灯下,彼此遮挡着对方的光,面容都有点模糊。高袁侧头看小白楼一眼,心中有点疑惑,但还是问:“你不舒服?”
“没有。”
想了一下又说:“买点药备用。”
“什么药?”
“藿香正气水。”
辛朔没了耐心,跨上台阶,大步往楼上走,高袁则是紧随其后地问:“你大晚上中暑了吗?”
“说了是备用。”
两人一前一后走上二楼,廊道上顿时热闹了起来,高袁说:“买完药,一起去打会儿球。”
“不去。”
“为什么?”
脚步声由远及近,李玉在诊断室里擦桌子,刚出来就听见了声响,她大概猜到是谁,随意将抹布放在窗台上就要走过去。
两股力同时作用在门上,李玉往里拉,辛朔往里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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