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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沫沫被好好地拢在怀里揉。寒风挡着进不来,阳光钻出云隙,像是洒下一层金粉。穆瑜穿着那件常穿的休闲外套,身上气息温暖,让路旁覆着积雪的斑驳长椅也像是家。在这片经冬都有雪覆盖的高纬度雪原,风雪肆虐时日光也苍白,仿佛天与地都只有白茫茫一片。可风住雪停,云破日出,明亮灿烂的太阳又往眼睛里无遮无拦地照。穆瑜坐在长椅上,把滚得脏兮兮的小雪团圈在怀里,一下一下在后背上轻轻地拍。早上的小冰球早化没了,估计所有冰壳化的水都得倒出来,小家伙还是,整个人红通通:“啊,啊。”“这个的意思是‘那当然了’。”穆瑜笑出来,摸摸小家伙冒着热气又迅速结霜的头发:“当、然。”燕隼立刻跟着学:“当,当然。”他有时候不好意思开口,是怕自己发出来的音不标准,现在连这一顾虑也抛开,听到穆瑜说什么都跟着学:“当然,魔法。”有些小英雄,攥着拳头一脸超凶的严肃,其实“h”跟“f”还不太分得清,哭过的嗓子又软又糯,还粘在老师的腿上当一步一蹦的连体小挂件。穆瑜牵着他一起走去下个班车站点,不着痕迹地放慢速度,让有了家的小雪团昂头挺胸,威风凛凛地经过一路上的羡慕视线。孩子王才吃了一顿竹笋炒肉,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带着更大一群小弟来“讨公道”。看到燕隼被老师牵着手一起去上班,孩子王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更大一群小弟也蹲成一团,暂时忘了复仇大业,眼巴巴看着燕隼和燕隼的“老师”。“老大。”小弟一号探头,“燕隼被他的老师领去上班了。”小弟一号问:“他是不是特别厉害啊?”在小朋友的世界里,能被大人带去上班的,一定是最厉害、最聪明、最听话的小朋友。穆瑜这几天在附近散步,已经把自己家的小朋友介绍给了附近摆摊的摊主。很多父母带着孩子做复健,都希望能提高社会化评分,很鼓励自家孩子去和新来的孩子交朋友。有好多孩子其实已经听父母说过,也知道那个被老师带来这里的小朋友,名字是叫“燕隼”。孩子王的哭声戛然而止,摸了摸脖子,嘴硬:“也没多厉害……就,一般吧。”小弟一号“哦”了一声,又忍不住探头,去看燕隼的老师和燕隼紧紧牵着的手。一大一小走在雪地里(),留下两行贴得近近的脚印。牵着燕隼的那个老师在临走前?()?[()]『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还给留在雪地里的大火柴人悄悄补上了几笔,添了个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分开的小火柴人。“怕,怕什么!”孩子王环视一圈,用力吸了吸鼻涕,站在冷风里抹了把脸:“他都不会说话!”刚满三岁的小弟二号小声羡慕:“可是燕隼有老师牵手手耶qvq。”孩子王抱着胳膊,好大一声冷哼:“他刚才都打架了!都五岁了还不乖,还把衣服弄脏了!”同样五岁的小弟二号小声眼馋:“可是燕隼有老师牵手手耶qvq。”孩子王快气哭了:“啊啊啊总之你们都不准和他玩!他打架可凶了,把我摁在地上揍!以后肯定也会这么揍你们!”孩子王发现一群小弟谁也没听见自己说话,都在抻着脖子往远看,就觉得不太妙,连忙手脚并用爬上房盖:“……”把他摁在地上揍的小屁孩……啊啊行吧,燕隼,不过是学会了个“老师”,一路上就都在显摆。牵着他的老师居然一点都没不耐烦,燕隼说一声,就清清楚楚答应一声。燕隼说出的“老师”越来越响亮、越来越标准。一点都不比他差了。孩子王感到了强烈的危机,决心回去就翻字典,找出一堆燕隼还不会说的词,全抄在作业本上。等下次再有机会,他就拿着作业本去燕隼面前大声读,一直读到对方气哭为止。刚打定主意,下面一群小弟眼巴巴的“哇”就让孩子王心头一沉,踩在房盖上抻着脖子往远看过去。……一阵不大点的风,碰巧拂落了一树的积雪。燕隼一点都没注意,他之前已经偷偷吸了好几次气,终于闭着眼睛,大声喊出来:“老师!”穆瑜转回身,这次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弯下腰来,含笑张开手臂。燕隼忽然下起的局部小雪里飞跑过去,被穆瑜稳稳当当接住,向上举高。他已经好久没这么玩了,又紧张又高兴,兴奋地扑棱胳膊,被飞进嘴里的小雪花呛得一边咳嗽一边笑。穆瑜举着小雪团玩飞飞,举得比以前还高。两个人一直在雪地里玩够了,又比赛跑步,在不知道哪响起来的哨子声里一起往下个车站跑,小雪团的帽子上还顶了个小小号的雪团。碎雪纷纷扬扬,阳光亮得好像透明。人类的悲喜时常并不相通。有些小雪团,因为彻底打开心结、下定了决心要变得超级厉害再带老师出去,一到冰场就立刻跑去换衣服。有些小狐獴,因为刚结束快乐的假期,又困又乏又遗憾只看到大师兄劈了二十五个叉,飘进冰场半天还在打哈欠。发现柜子里早准备好的小冰鞋、叠得整整齐齐的新训练服,燕隼就又有点烫得冒泡。飞快换好衣服,又把弄脏的羽绒服用力折好,藏进了柜子()。发现穿着一身黑色训练服、面无表情双手插兜站在冰场旁边的冷酷黑雪团(),一群小狐獴三秒内挤成一团。谁也不敢动?()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吓飞了全部的瞌睡虫。……劈了二十五个叉的大师兄反应最大。好好一只傲气到不行、眼里谁都装不下的红毛小公鸡,“嗷”一嗓子蹦起来,掉头就直奔陆地训练场:“我今天做陆上训练!我不上冰!你们爱谁上谁上!”其他迟了一步反应过来的少年队员:“……啊啊啊我们也还没做热身!!”陆上训练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挤进去一个就少一块!一群少年队员争先恐后冲进陆地训练场占位置,完全没有想起那个超级冷酷、会举着糖和刀一口气追他们滑行八十圈的雪团子,是绕着余老师公转的。余老师来了陆地训练场,那么冷酷雪团当然也会来陆地训练场。发现燕隼连滑滑梯都不感兴趣、反而对训练的热情非常高,穆瑜就蹲下来,用火柴人和比划给燕隼布置了任务。“活动热身,跳绳,靠墙静蹲,敏捷梯。”穆瑜握着燕隼的小胳膊,举起来晃了晃:“累的时候要举手。”燕隼站得笔直,小脑袋严肃地点了好几下,又盯着火柴人简笔画,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他把糖纸剥下来展开,看一眼描一笔,认真记下姿势不同的火柴人。因为有“交新朋友、巩固已有友谊”的kpi,燕隼把那块糖收进口袋里,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少年队员。少年队员:“!!!”他剥了一块糖吧!他绝对是剥了一块糖吧!!他刚才绝对是又剥了一块糖吧!!!生怕被追着观摩刀片分糖的少年队员挤成一团,热身的积极性瞬间门翻倍,争先恐后地高抬腿开合跳原地深蹲,转着圈地往高蹦,砸得软质地面砰砰作响。双人滑那边的教练路过,险些被扑面而来的训练狂潮冲了个跟头:“这批孩子一直这么有热情吗?”穆瑜刚嘱咐过燕隼训练要领,手杖拦住一个翻歪了的少年队员,横抬辅助转了半个圈,把人放回软垫上。“都很努力。”穆瑜收回手杖,“都是好孩子。”双人滑的教练也知道男单少年组换教练的事。毕竟燕教练的事越查越大发——用药那事就够耸人听闻的了。听说为了让燕溪能在比赛里足够出彩一路碾压,当爹的还暗地里下手,打压了不少同年龄的天才苗子。都是原本有实力跟燕溪竞争的顶尖天才,有的被打击信心到退役,有的换了别的俱乐部。几个机灵的早早就转了双人滑,换了条赛道,才逃过这一劫。“伯格黑德的名声,这几年怕是救不回来了。”双人滑教练停下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下,才又提醒:“余老师……你这段时间门可能会遇到点麻烦。”“教他们点杀手锏,往外亮一亮吧。”双人教练()说,“不然怕是要有人针对你的。”少年组的队长刚挑战了个陆地3a,轴心偏得太狠,差点飞出有防护的训练区。他心下一沉,顺势抱头团身准备摔个狠的,余光扫见那支位置恰到好处的合金手杖,连忙伸手借力撑了一把。滚成球的少年组队长被手杖稳稳戳回了软垫上。他大口喘着气,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坐在地上比比划划地假装分析动作细节,耳朵悄悄竖得老高。“不合训练进度。”穆瑜温声说,“他们需要补强基础。”双人滑教练苦笑:“谁不知道他们需要补强基础啊……余老师,你以前不在这行,可能不太了解这里面的事儿。”伯格黑德这次闹出的风波不小,满城风雨,几乎败尽了路人缘。外界仇视的原因,自然是燕父自私卑劣、牺牲无辜的少年运动员给自己和儿子铺路,用药掩盖队员的意识损伤,简直荒唐到家。至于同行这边……就更不好说。有多少人是因为用药这种约定俗成的事被捅出来气急败坏,又有多少人是想趁其病要其命,把伯格黑德拉下巅峰,谁也拿不准。唯一能确认的事,就是谁接手这个烂摊子,谁就要沾上一身泥——更不要说余牧这个新教练除了那七天的合宿,就没有任何能够查到的执教履历。不是运动员,没比过赛,没当过教练。虽然聘用教练完全是人家伯格黑德俱乐部说了算,只要愿意,就是聘个清洁工也拦不住……但同样的道理。同样的道理,如果少年队员的家长提出质疑,要让孩子退出,俱乐部也无权阻拦。外行不懂门道,看热闹只会看谁蹦得高跳得远,谁做的动作更复杂难度更大,甚至现在还有一群“唯胜利论”的家长替燕教练鸣不平。内行倒是懂,也能看得出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余牧”,手上的确有两把刷子——可一群虎视眈眈的对手,没一个人愿意看伯格黑德的好,诱导舆论拉仇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替他们解释。“还有这个崽儿。”双人滑教练抬头,看了看不远处正蹦过来的小娃娃:“你家的吧?”余牧和燕家人对上,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这事瞒不住,随着综艺的播出早已经流传开了。小娃娃还挺酷。做完了自己的训练,居然还有余力,跑去模仿一群少年队员做蛙跳练习。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追得一群少年队员满地惊恐乱蹦,变成汗如雨下的哭泣小跳蛙了穆瑜弯下腰,稳稳当当接住背着手原地起飞的小雪团。小家伙刚做了一整套的基础热身训练,举起胳膊扑棱扑棱,小身子暖乎乎的,汗水浸湿的额发有点打卷,眼睛和玩儿飞飞一样亮。“天赋是不错。”双人滑教练被刚才那个蛙跳起飞吓了一跳,“怪了……以前跟着燕教练,也没看出来啊。”双人滑教练不是第一次见燕隼,可现在看穆瑜怀里这个活泼健康的孩子,竟然根本想不起过去那个场边游荡的小幽灵。穆瑜笑了笑,取出手帕,帮燕隼擦掉淌到睫毛里的汗:“我家的小朋友。”小雪团显然听得懂,比刚才迅速地又烫了一点儿,但还是想要贴贴,主动抱住穆瑜的脖子。穆瑜贴贴小家伙的额头,给他竖大拇指:“好厉害。”好厉害的小雪团被夸得不太会走路,跳下来晃了晃才站稳,同手同脚地一蹦一蹦走回去,继续向朋友们学习新动作了。
“将来……参加比赛的话,给他改个名字吧。”双人滑教练提醒:“燕这个姓太显眼了。”师者育人。别的行当有一个人出了问题,影响的可能是一小部分人,一个少年组的教练出了问题,毁得是整整一批苗子。在这场闹剧里,燕隼也是受害者,甚至险些做了燕家的牺牲品——可无论如何,他曾经是燕父的养子。总有些人无法释怀,迁怒针对起来,未必还会讲什么道理。燕溪以后注定不可能再参加什么比赛了,燕隼要是想走这条路,不该被这种原因牵连。最好的处理方式,还是彻底抹去燕隼身上被这家人打下的标签。穆瑜的确也在考虑这件事,只是手续有些复杂,事有轻重缓急,只能一样一样办。他点了点头,温声道谢:“多谢。”双人滑教练摆摆手,看到马上要开始的早训时间门,就点到为止不再多说,去了隔壁的训练厅。……穆瑜的训练安排,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更改调整。该练基础就练基础、该练滑行就练滑行。细节没纠正好,就一遍一遍地重新找感觉,轴不稳就只做陆上练习。骤然修正的训练模式,并不是所有人一上来就都能完全适应。怎么都纠正不过来的习惯、加上停药后暴露出的意识损伤,让一些极为依赖高难度动作的队员状态开始下滑。一个月后,节。完整章节』()记者:“……”那的确是没什么多余的闲心担心成绩。“那么几天前,根据记录,少年组的队员们集体缺席了俱乐部的集体活动。”记者放弃追问成绩,翻了一页,“请问是因为抵触与他人的相处吗?”“七号啊?”红毛小公鸡抓了抓头发,“哦,高益民去比赛,我们当啦啦队去了。”记者有些错愕:“所有人吗?”这在竞技体育的队伍里,几乎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毕竟同一个队的队员既是队友,也是针锋相对的对手。他们从小就必须互相比较、互相竞争,只有更强的才能获得比赛的资格,即使是同样获得了资格,在赛场上也同样会为了名次而拼尽全力去比。尤其是花滑这类训练过程极为艰苦、几乎要献祭半个人生的项目,一旦走上职业运动员的道路,就无法回头。很多时候,未必是那场比赛有多重要,只是求胜已成为本能——当投入已经高到不可直视,沉没成本已经完全无法回收,那种压力几乎是无法忽略的。要赢,要被看见,要做最好的那个。否则一直以来拼死拼活的训练和父母的巨额投入,就都会成为笑话。“好像有道理。”红毛小公鸡听了这些,愣了一会儿,“对,我以前好像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不知不觉就没这么想了。”“我们每个人余老师都能看见啊。比如我吧,虽然我用刃太浅旋转差滑行差没有艺术表现力落冰浮腿太近4f还错刃——但余老师说了,我节奏感贼棒,燕式巡场巨好看,远度也是同年龄段节≈ap;完整章节』(),生怕高益民发挥不好,攒不够积分。结果这傻子顶着百分之二十九点九的意识损伤度,愣乎乎地往赛场上一站。就因为太相信余老师,信了余老师说的他天生大心脏、比赛会比训练稳,居然就真稳住了。七号那天,他们一整个组的人都翘了俱乐部的宣传活动,跟着余老师还有小阎王去看比赛。看见那个所有人一块儿绞尽脑汁磨出来的完美3a,他们兴奋得跟自己跳出来的一样。又生怕客场比赛裁判员压高益民的分,玩命鼓掌玩命叫好,嗓子都喊哑了一大半。红毛小公鸡说起这件事就兴奋,抓着记者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顺手就把那些稿子扔在了一边。记者听得都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一个星期前,你们队里吵了一架……”“就那个3a啊!”红毛小公鸡抬手就比划,“我说这么这么这么转,他们有人非说那么那么那么转,还有人说先这么转再那么转……”“……好的,谢谢。”记者立刻换问题,“十天前的焦虑数据呢?那天你们所有人都很恐慌和焦虑。”记者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对方说“因为所有人都对即将比赛的高益民感同身受”,就立刻结束这次采访。“啊。”红毛小公鸡琢磨了一会儿,“那应该是因为小阎……咳,因为我大哥。”一群十来岁的少年队员,向一个五岁小屁孩低头认哥,主要也是因为实在跳不动了。一个在他们身后冷酷蛙跳的冷酷雪团,是真的会带来强烈的心理压力。——比小不点跳得矮,那也太虚了。小不点还能跳得动,你就跳不动了,那也证明你非常不行。小不点朝你跳过来,你又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糖纸,问你某个字怎么念、并用“不教就刀了你”的气势盯着你、让你听他念一百遍。另一种可能是拿出一块糖,手起刀落切下一片,维持你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友谊。总之……那天的训练结束,队员们就都腿软地倒在地上,成了流泪蛙蛙头。红毛小公鸡嫌记者啰嗦,直接把本夹拿过来,自己又翻了一页:“半个月前的疲惫——对,余老师当时带我们去雪谷找编舞灵感,给我们做的加餐。”在“温室”里用不着遵守运动员不能外食的规定,可以敞开肚皮随便吃,这也是红毛小公鸡不舍得出去的重要原因之一。红毛小公鸡神秘兮兮地问记者:“你知道余老师做的饭有多好吃吗?”记者茫然摇头。红毛小公鸡立刻拿出一个可以记录色、香、味、声音的记录仪,按下场景重现,满满一桌子菜立刻原封不动地带着香气杀向直播间门外。大块的红烧肉炖得酥糯红亮,一戳晃三晃,炸过的虎皮鹌鹑蛋吸饱了红烧肉的肉汤,咬一()口甚至爆汁。锅包肉金黄酸甜外酥里嫩,塞满一嘴面衣嚼着喀嚓带响,炖小鸡的蘑菇香到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鸡肉一抿就脱骨,汤里炖得粉条都好吃得上天。边上还有好几罐在雪里埋了半天的黄桃罐头,冰冰凉凉,黄桃咬一口甜进喉咙再惬意到胃。没吃早饭就来上班的记者:“……”红毛小公鸡理直气壮:“吃撑了以后,肯定得疲惫吧?”记者:“……”没吃撑也很疲惫了谢谢!红毛小公鸡很满意,把本夹合上,拍回记者怀里:“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烦躁吗?”记者下意识问:“为什么?”红毛小公鸡站起来。他今年十五岁,但窜个子早,已经不比成年人矮了,家里在合计着给他打抑制生长的激素。他叫项光远,家里三代人都练花滑,父母是双人滑的顶尖选手。他是伯格黑德花滑专项男单少年组的大师兄,斩获金牌无数,最拿手的短节目是《黑天鹅》。在燕教练手下的那十年,繁花锦簇前途光明,统计意识损伤程度的时候,他这个大师兄是最轻的一个。因为除了他,那些师弟过的日子都伴随着一场又一场的噩梦——输了的噩梦,被淘汰的噩梦,被开除的噩梦,被劈头盖脸训斥得恨不得钻进冰缝里的噩梦。每天训练完闭上眼睛,都祈祷着不想再醒过来的噩梦。红毛小公鸡双手撑着采访桌,微微弯腰,笑嘻嘻的眼睛里慢慢渗出点狠色:“你们想干嘛?”记者全无防备,蓦地愣住。“就盯上余老师了,是不是?”少年的语气吊儿郎当,嗓音却比黄桃罐头更冷,“就不准我们高兴,不准我们有喜欢的老师,就要逼我们,是吗?”“就要让我们全都过回以前那种日子——你们以前关心过谁能熬得住谁不能吗?熬不住就去死,这不是很简单吗,你们不是一直都这么做吗?”“有家长想让俱乐部辞退余老师?不辞退就让我师弟退队?谁啊?”他懒洋洋问:“问过我师弟意见了吗?知道我们罢赛是什么后果吗?他们当爹妈的也不想掉评级吧?”穆瑜在不远处接受质询,少年组的队长把队服外套往腰上一系,单手一撑翻过桌子,大步走过来。其他少年队员也三三两两聚过来。那几个成绩不好的队员被扯着,有个摔了的瘸着腿,一路小跑,一个也没丢下。记者本来就是来替伯格黑德对外给个说法的,定了定神,把话筒递过去。来采访的记者都是台里老人,一直在体育频道,早见过这些少年组队员。见过这些孩子在燕父手底下,明明成绩都很不错、却个个既自傲又自卑,像是锋利却易折的冰刀,只知道疯狂到拼命的练习,偏执到只想赢的样子。……也见过这个红头发的少年王牌,因为是燕父的宝贝,被整个花滑队孤立敌视,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领奖台上看着同伴背影的阴郁神色。“我叫项光远,是余老师的徒弟,跟着余老师练花滑,我用我的全部积分担保余老师。”红发少年一扬手:“那是我师弟。”少年组的队长接过被抛过来的话筒:“我叫付子非,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那个子非,我是余老师的徒弟。”少年队员们一个接一个,接过话筒,说出自己的名字,“温室”终端对应的积分也随之亮起。高益民反应慢,追上来的时候已经是第十九个:“我,我叫高益民,是余老师的徒弟。”他弯腰把话筒递过去,“那个,这,这是我们大哥。”记者:“?”镜头有了个明显的下移动作。戴着墨镜的雪团穿着黑金色运动服,酷酷的两手插兜,被一群队员簇拥,莫得朋友。“我叫余雪团。”伯格黑德花滑少年组队员们的大哥冷酷发言,字正腔圆吐字流畅(其实每个人都哭着教了大哥一千遍),根本不像是传闻中不会说话的小哑巴:“我是余老师的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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