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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开着一辆五菱宏光回家。那辆风尘仆仆的神秘改装家用车,在狂飙着撞废了一辆媒体车、拦住一辆险些冲破护栏的赛车以后,居然还能开起来。发动机温驯地打火,前灯亮起来闪了两下,光打在反光的雪地上,把埋伏在附近的镜头刺得一哆嗦。……直到现在,不少人才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一代车王正式退役的大场面。不是没人试图追着碰运气,想拿到,就说那些改过的试卷、编造的分数,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雷。如果让穆瑜参加了中考,考出个引人注意的亮眼成绩,再去外面的学校,遇上哪个负责任的老师察觉出端倪,过去的那些腌臜事说不定就都要露馅。校领导绞尽脑汁,开出难以想象的丰厚条件,甚至愿意在完成高中学业后,全款资助穆瑜出国留学——最好是一直不要回来,把那些乱七八糟见不得光的事全带走。荣野耐心地听完他们的话,拿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找到“完成录音并发布”的选项。校领导瞪圆了眼睛,本来就没什么头发的脑袋憋得锃光瓦亮,脸色又红又涨,手足无措急得要命。“他不会在你们学校。”荣野回答对方的问题,“不会把他交给你们。”“他要参加中考,拿到真正的成绩。”荣野说:“去最想去的地方,做最想做的事。”“可——可参加中考是不是不合适?”校领导急得冒汗,因为走投无路又慌得要命,什么话都讲出来,“他的意识受损严重,中考压力太大了,他会崩溃的,每次考试对他来说都是折磨……”当然是折磨,没有任何成绩被期待,没有任何努力能得到回应。折磨的不是考试本身,是走了很远的路后依然是鬼打墙,仿佛永远只能在划定的方框里打转。排除立场因素,这不是唬人的瞎话,荣野记下来,把交换生通知给对方:“他不会来上学了,他要去公立学校补习。”离中考总共也没剩下多少日子,要去公立初中做交换生,手续繁琐不说,更相当于把“有见不得人的秘密”这种事拿大喇叭往外广而告之。但校长室的电脑里,还塞着一个莫名其妙多了份工作的穿书局榕树ai,忙得数据飞起,二话没说就盖了章。本来嘛,他们学校接纳交换生,再往外送几个,也是完全合理的操作。“交换”就是这个意思,有来有回,有去有往。同样的道理,妄图扒在别人身上吸血的蚂蟥,早晚要被撒上盐、用火来烧,掉在地上狼狈地蜷缩痉挛,这也是一种交换,交换回来的东西叫“报应”。在校领导土灰一样的面色里,荣野就这么骑着自行车,把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驮走,在一群趴着窗户的小脑袋瓜的注视下,去了隔壁公立初中。……少年反派大boss没有讲这些,一个字都没提,他不讲自己是怎么长大的。他在那所公立初中待了很短的一段时间。没有长大后的自己帮忙,他和同学慢慢磨合、熟识、一起为了冲刺复习焦头烂额,看着老师把知识点写满整个黑板。公立初中没有豪华设施、没有漂亮气派的教室、没有空调,风扇慢悠悠地转,每个坐在底下的学生抬头,担心它会掉下来的忧虑都能贯穿整个童年。但那种生活很快乐,十三岁的小木鱼其实非常容易讨人喜欢,哪怕其他孩子不知道他是个小明星、擅长各种极限运动,也不知道他刚从一场什么样的风波里出来。林飞捷认罪,林氏一朝翻天覆地,商业版图全面崩塌,峰景传媒股价跳水跌停……这些和一群正埋头冲刺中考的初中生没有任何关系。他们上课要抄满满一黑板的板书,下课要冲去小卖部买冰糕,学到精疲力尽了也要争分夺秒地玩,有条件的砸沙包、打球,没条件的被困在教室里,大声聊天和打闹。上自习和模拟考的时候,整个班级静悄悄,能听见秒针走动。老师背着手在课桌空隙间游荡,看见谁坐姿不端正、眼睛离纸面近得几乎要趴下,就敲敲桌面,拦着额头把腰背扳直。来做交换生的反派大boss被自来熟的同桌拉着,很快就认识了全班的人,又被拽着一起聊天和玩自制纸牌,分享从家里带来的午饭。他们班上最帅的女生是班长,被他乖得心都软了,当场宣布前后左右桌说话音量不能超过50分贝,谁违反谁下课冲下五楼,去给大伙买冰棍。那的确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连几个半天假也全加起来,可能也只有十二、三天。但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靠在床头,就着台灯的光芒,写下了比过去十三年更多的日记。因为他得知,在他中考结束后,会有一次毕业旅行,要去昆仑山。他们要送爸爸妈妈回家,为了做准备,少年反派大boss竭力用十三天的经历,来填充满十三年。他向小槐树枝学习口才,练习怎么把一件高兴的事讲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练习的结果看起来不错,荣野骑着三轮车载他出门,他们找了小松鼠、小麻雀和小蚂蚱来听,大家都鼓掌,都说这些故事听起来就特别幸福。“我的中考成绩也出来了,还……还可以。”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小声汇报,他埋头在书包里找成绩单,这个分数足够上最好的高中:“我占了一点便宜,我去了虚拟空间复习。”意识空间里的时间流速可以调整,在里面复习一个星期,出来也可能是几个小时。只是这样太累,想一想也知道,那相当于脑子里一下塞进一个星期的伏案苦读,稍微晃一下都能变成浆糊。所以这是个谁都知道的办法,却也没有多少人会用——毕竟能节约的只有时间,体感就是没日没夜学了一个星期,又因为累麻了,晃晃脑袋就可能全忘掉。穆寒春其实不认为小朋友的成绩很重要、重要到得拿身体这么去换,他想要开口,被爱人用胳膊肘拐了一下,立刻闭上嘴。宁鹤摸摸这一只小木鱼的脑袋,把人悄悄抱过来,让少年靠在自己肩上,接过成绩单惊喜不已:“考得这么好呀?”苍白安静的少年眼睛亮了下,嘴角轻抿起来,耳朵烫得通红。他在这一会儿像极了个普通的孩子,因为妈妈的一句表扬就不知道该怎么好,手不知道该放在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因为太着急说话,他一开口就被咳嗽呛住,连忙闭上嘴把血腥气全咽回去,又手忙脚乱用衣服挡住身上的裂痕。宁鹤像是没看到,只是把他抱进怀里拍抚脊背,额头抵着额头轻声哄:“没事,不怕不怕……宝宝辛苦了,特别厉害。”“特别特别厉害,小木鱼。”宁鹤问,“累不累,难受不难受?”被抱住的孩子不会动,屏着呼吸,连忙摇头。宁鹤摸摸他的脸颊,发现凉得冰手,就把自己的脸颊贴上去暖着,边拍背边轻轻晃。一只小木鱼被抱着慢慢晃,僵硬的身体被暖得融化,不自觉憋着的气松了,咳得反而更厉害,大口大口喘着气。宁鹤抱着他哄,被丈夫揽住,把脸埋进穆寒春肩头的衣料。车压过一片乱石,车体有些不稳,他们一起抱住发着抖的孩子。十三岁已经是青春期,又叛逆又自尊心强,按理说不该被叫“宝宝”,也不是那么愿意被叫乳名了。临行前翻遍了所有的儿童心理书,严格扮演一个正常十三岁少年的反派大boss,这会儿却咳得手脚发木,身体软得撑都撑不住。少年的眼泪也不受控地涌出来,他有些不安,慌忙想要擦拭,已经被爸爸和妈妈揽着背,护进最温暖的一小片黑暗里。……原来是这个感觉。
原来不是所有狭小的黑暗,都像逃不出的棺材,把人溺在静谧的空旷里。睡眠舱剥夺五感,最恐怖的其实不是视觉听觉消失,而是触觉——当什么也碰不到、仿佛漂浮又仿佛坠落的时候,人会被绝望吞没。在所有还能记起的容身之所里,少年反派大boss最喜欢的是衣柜,被大榕树用麻袋威风凛凛地装走以后,最喜欢的变成家,来接爸爸妈妈的路上,最喜欢的变成了五菱宏光。现在五菱宏光也要排第二名了,他攥住能触摸到的衣料,他握着爸爸妈妈的袖口和衣摆不放手,在心里许愿自己能撑得久一点。他太困、太累、太想睡觉了,可这怎么行,他要一直醒着。他还有176件高兴的事没讲,他还练习了一首歌,还把自己做的小飞机模型和新做的赛车模型都带来了。就说是粉丝,特别忠实、从小就喜欢他们的粉丝,想送偶像礼物,能说得通的。他要向爸爸妈妈介绍大榕树,有一缸超帅气的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来了这条时间线就很紧张,不肯露面,现在还只肯驻扎在他们的车顶上,孤独而倔强地迎风乱舞。要做的事太多了,但时间太短,从昆仑山回江南,从白雪覆盖的冰原回盛产青瓷和宝剑的水乡,也只要十二个小时……车一颠簸,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就软软倒下来,靠在爸爸的手臂上。少年一直紧紧抱着的书包掉下来,被宁鹤眼疾手快拦住,无意间扫见里面的东西,肩膀剧烈悸颤,匆忙闭上眼睛。“小木鱼?”穆寒春急得要命,他连忙抱住陷入昏睡的男孩子,喉咙急得发哑,几乎要不顾情形跳下车去找医生,“小木鱼,怎么了?醒醒——”宁鹤捂住丈夫的嘴,她用力擦了几下眼睛,摇了摇头,抱着茫然睁开眼的少年哄:“没事,没事……爸爸乱喊乱叫。”那双眼睛很黑也很干净,只是光落不进去,茫然涣漫,和他们在幻象里见的一模一样。穆寒春被爱人用力按在座位上,不准说话不准动,急得冒汗。“乖乖睡觉。”宁鹤说,“乖孩子一难受就睡觉,就休息,就和爸爸妈妈说。”被她抱着的孩子心力已经耗竭到极处,意识完全模糊,没有余力再去按照练习的样子扮演自己:“这样……才乖吗?”“当然了,这样才乖,你不知道吗?”宁鹤假装惊讶,“乖孩子还会告状,受委屈就告状,被欺负了也告状。”宁鹤摸摸他的头发:“乖孩子还总是哭呢。爸爸当年就特别乖,我们上一个幼儿园,有人捉弄他,给他扎小辫子,他就哭着跑来找我,让我给他撑腰。”她的孩子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忍不住轻声笑出来:“爸爸……”这个词像是烫了他一下,少年条件反射地悸颤,胸腔负痛战栗,似乎要强行把这个词咽回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穆瑜拒绝说出这个词,即使是读课文或者扮演某个角色——只要说了,音频就会被拿去剪辑拼贴,会有人以此为证据,说他和林飞捷父子情深。这种反抗显然不是老谋深算的野心家的对手,舆论因此并不偏向他。有人骂他白眼狼,有人说野崽子养不熟,那档曾经的家庭综艺里,弹幕永远吵个不停。闪回的画面把十三岁的孩子绑架回曾经的窒息里,反派大boss紧紧咬着牙关,额头冒汗,用一线清明把那些声音压下去。但这次有人听见“爸爸”就坐不住,听见小木鱼叫爸爸,就迫不及待伸手来抱他。“爸爸在,小木鱼,是不是要爸爸?”穆寒春手忙脚乱,“哪儿不舒服,疼吗?还是想咳嗽?来,我们坐起来……”那孩子被抱起来,在他们怀里痉挛呛咳,大口咳出乌血,也咳出尖锐的荆棘和铁蒺藜。那是意识上的暗伤,普通人看不到,血和尖锐锋利的异物不及落地就消失。一根气生根悄无声息地探下来,想帮忙吃掉那些伤人的恶言恶语,被一缕风轻轻打了手。……榕树委委屈屈收回气生根,闷不吭声蹲在缸里,继续研读爬山虎写的《教你怎样跟人类回门》。开车的义务司机放慢车速,靠路边停车,回过身安静地看。现在看来,他哄小朋友的本领,大概有相当一部分是从妈妈这里继承的。毕竟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非常想做乖孩子,已经完全被这套逻辑绕住,开始断断续续学着告状。但穆影帝不论从小到大,在这件事上的天赋都不佳,翻来倒去说了半天,也还是只会说“有人欺负我”,“很疼”。“很疼,妈妈。”小木鱼冒着冷汗,他被爸爸妈妈抱着,反反复复练习十几次,终于说出声,“回家,爸爸,妈妈,坏人……”这话连扫地机器人都喊得比他流畅和大声。但爸爸妈妈就在这儿,哪怕只能说出这一丁点也够了。穆寒春有着幼儿园哭着找宁鹤告状的光辉历史,现在却一度想要下车,捡一块石头回去,砸断林飞捷的两条腿。这件事当然不能这么处置——也用不着这么处置,只要前因后果调查明白,这是铁板钉钉的谋杀未遂。况且楝中世界的刑罚也比穆车王下手重得多,拿石头砸人,已经是穆寒春能想到最残酷、最激烈的手段了。翻搅起来的剧烈痛楚逐渐消退,又因为这种断断续续、根本算不上告状的告状,伤口缓慢淡化,有了愈合的趋势。宁鹤在这种情况下要更冷静,让丈夫去托俱乐部里信得过的朋友,查那些人究竟有没有好好照顾小木鱼,再调查小木鱼自己在家的时候,有没有受到什么人的骚扰。小木鱼忽然会想要一把玩具枪,一定还有其他原因——苏格拉底那儿应该也会有记录,但扫地机器人最听宝宝的话,只要小木鱼要它向爸爸妈妈保密,就不会主动说。这完全是他们的错,他们本该早就去做这些事,早就该意识到比别人家的孩子更懂事、更早熟和安静的宝宝,可能正在被欺负。是因为对林飞捷的盲目信任,让他们忽略了太多的细节。他们问小木鱼想不想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出去玩的时候,应该格外强调,爸爸妈妈早就想辞职。宝宝从来都不是爸爸妈妈的累赘,小木鱼是命运送给他们的礼物,是他们最重要的珍宝,他们早就该说这些。不该只是因为觉得三四岁的孩子年龄小,未必会想那么多,就避而不谈,在开家庭会议的时候关上门,自顾自地悄悄商量。宁鹤以“我家有一只小木鱼”开头,给怀里的孩子轻声讲这些,讲爸爸妈妈做错了事,又后悔又着急。讲以后不论有什么事,都一定一家人坐在一起,边吃火锅边讨论。穆寒春尝试着提议,其实也可以吃点别的,但被驳回,因为一家人最适合吃火锅。冬天就吃红通通的辣锅,秋天吃酸甜可口的番茄锅,春天吃滋补的骨头浓汤锅,夏天开着空调也可以吃,再配上冰镇可乐。想吃别的也行,那得一家人一起投票、举手、讨论通过,要是时令比较特殊,也不是不能边贴春联边包饺子。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靠在妈妈肩上,被轻轻拍着背,睁大眼睛,听得格外认真。他已经什么都看不清了,知觉渐渐消退,身体也变得轻盈。但他还是认真想着这些话——这是他从没想过的画面,躺在衣柜里的小床上,少年反派大boss给自己画方框、给自己编动画片,从没想过还能有这些。这是他听过最好的睡前故事。“别睡……别睡!”槐树急着摇晃他,“你的心愿还没达成呢!”十三岁那年,带着所有伤留在原地,换另一部分自己和自己的树能够长大的少年,只不过是残留的“感受”。之所以能跟着长大的自己回来,见到爸爸妈妈,是因为反派大boss许了愿。因为许愿成功,槐树实现了他的愿望,把残留的意识片段补全,让他完整地来见爸爸妈妈。但槐中世界的规则,一旦愿望达成,意识也就要消失了。槐树吓唬他:“你难道不怕你这样消失,爸爸妈妈会伤心?!”——其实不会,意识消散在人类看来,只是安静地睡着了。他们把穆寒春夫妇送回家,这段旅程就会结束,从此以后,这是一条独立的世界线。穆寒春和宁鹤会记得,在某个奇异的下午,有一对自称是粉丝的兄弟,其实是从另外的世界赶来,帮他们回家的孩子。但这个道理只有树知道,被妈妈哄迷糊的少年反派大boss吓了一跳,立刻清醒了几分:“不可以……爸爸妈妈不能伤心。”“对!”槐树用力拍叶子,“你得坚持住!你得长大给他们看呀!”少年反派大boss卯足力气,撑着手臂想坐起来,却无法控制身体。他是由痛苦、绝望和孤独组成的,他带着这些留在十三岁,现在痛苦消散、绝望和孤独也不治而愈,自然就没有了更多的力气。“我太累了……没力气长大了。”叛逆的反派大boss又自责又愧疚,他甚至开始后悔,不该冲动地跑回来见爸爸妈妈,“对不起,我……”少年的胸口忽然震了下,他挣扎着醒过来,慌乱地抹去妈妈的眼泪。他是在和槐树说话,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声,直到被眼泪砸在手上才察觉。“妈妈,妈妈。”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仰头望着宁鹤,不停擦拭那些泪痕,“我长大,别哭,我会长,我没事了,我好好的。”宁鹤抱着她的孩子大哭,她哭得像她十七八岁的时候,原来妈妈难过心疼到极点,也会变成小姑娘。妈妈给宝宝讲爸爸的坏话,讲爸爸幼儿园的时候哭着跑来告状,却没讲穆寒春第一次出事故、昏迷了一个月才醒,十七岁的小姑娘哭得整个医院都能听见。那些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宁鹤抱着她的宝宝不松手,不停抚摸那些被小心翼翼藏着的伤痕,妈妈的眼泪掉到哪,那些伤就在哪里痊愈。眼泪越落越多,变成一场霖霖春雨。穆寒春沉默良久,忽然拉开车门,下车找到靠在车外的年轻司机。穆瑜正不动声色地画方框,往十三岁的反派大boss身上种一颗见雨就长的小榆树苗,听见车门响,回过神抬头。在影帝生涯饰演过的诸多角色里,穆瑜来昆仑山,演的是穆寒春。这部电影的评价两极分化,有人说像极了,有人说完全不像,刨除所有意气用事的胡乱点评,实际上或许也是一半一半。那时的穆瑜尚且并不擅长演一个父亲,听到孩子降生时的期待、徘徊踱步的心焦、见到爱人和宝宝的满心欢喜……他都只能按部就班,用最标准的表演技巧诠释。于是评价的分歧在这里也最多,有人说他表演过度、有人说他情绪不足,一位知名影评人洋洋洒洒数千字,指出不少表演失误,例如穆车王才不会这样手忙脚乱,莽撞冲动,像个冒冒失失的毛头小子。“你……你好。”穆寒春有点紧张,他甚至在覆着薄霜的乱石上趔趄了下,被穆瑜及时伸手扶稳,“我想去撞个人。”穆瑜:“……”暗中埋伏的槐树:“……”蹲在缸里、挂了满树小朋友的榕树:“……”但穆寒春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得不准确——毕竟他不知道对方是否是人,这是种不够周密的预设:“世界意志,是应该叫世界意志吗?”那段仿佛是幻觉的记忆里,陪着小木鱼误入白塔世界时,穆寒春和宁鹤曾经得知过这一存在。有棵很有出息的铁灰色年轻树,把白塔炸上了天。穆寒春买不到那么多炸药。“我想要我的孩子平安,想要我的孩子健康幸福,快快乐乐的,想他能长大。”穆寒春看着穆瑜,他的视线格外认真,像是想要确认某种可能性。这是种很奇异的可能性,换了旁人,可能要以为他们一家在昆仑山上缺氧高反,出了幻觉。可有些事就是没法解释的,比如一场为了最后一击、紧急演练了十几次的梦,比如忽然出现又消失的树和小朋友,比如爸爸妈妈就是能认出自己的孩子。就是能认出来,没有道理,没法解释。“不用有出息和做大事,什么都不要,只要快乐健康,只要长大。”穆寒春说。“我想请它同意。”穆车王还是有些腼腆,声音不高,“它要不同意,我就去撞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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