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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公子寒怒气冲冲的回到寝殿。“大胆!”公子寒甩开假意过来更衣实则在诱惑的宫女,凤眼里带出一抹厉色,“你当我是你这贱婢可随意攀爬的人!”“奴妾,奴妾……”公子寒见对方跪在地上道歉还不忘娇柔造作,直接抽出了青锋剑。“咳,咳咳……”内殿忽然传来其他人的咳嗽声,公子寒蓦然抬头,发现公子高从窗帷后尴尬地冒出一个脑袋,他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丢开手中的青锋剑,冷声道,“滚。”宫女顿时连滚带爬地离开。公子高也别扭地走出来,迟疑了会,开口道:“三弟,父皇是讲究孝悌之人,你日后对其他兄长可别说“滚”字。”公子寒嘴角一抽,想说‘你是傻子吗?那明明是对宫女说’,但看着对方担忧唠叨的模样,他捏了捏眉心,又懒得说了,二兄是傻子的事不早知道了么。“你怎么在这!”公子寒大迈步往里走去,同时将外套脱下顺手丢在公子高身上。公子高慌乱地抱起外套也跟着往里面走,开口道:“赵夫人找到我,说你离宫太匆忙,让我带给你带些东西,平日也对你多照顾一二。”公子寒脚步一顿,皱起眉,道:“阿母让你带东西?”“嗯。”公子高上前两步,从怀里拿出一个行囊,递给公子寒。谁知道这行囊包装不严谨,一下子就散开,从里面掉出来帛纸和一个罐子。公子高连忙道:“三弟,这行囊我一直放着没有动过。我也不知这行囊为何没有绑紧。”“嗯。”公子寒微微颌首,弯腰捡起帛纸,打开一看上面只有简单几句话,大意就是委托公子高将罐子献给陛下,这是可以长生的丹药。公子寒微微蹙起眉,他阿母何时学会给父皇上供过方士丹药?又为何在给他的帛纸上写让公子高献给陛下。正想着,公子寒惊诧地忽然发现帛纸上的字迹在渐渐消失,不,不是所有的字迹在消失。过了一会,帛纸上还留下了五个字。——献长生丹,寒。公子寒瞳孔地震。他曾听母亲说过,赵国大巫掌握了一种秘法墨水,用它来写字,只要再次展开就会消失不见。这秘法非赵国大贵族不知。阿母是被谁怂恿了?为何要算计二兄过来?……“三弟,三弟?”公子高轻轻推了一动不动的公子寒一下,却被对方骤然抬起的凶狠视线吓了一跳,迟疑了会,才道,“三弟,你没事吧!”“真是我阿母给你的?”“啊?是,是赵夫人的宫女……”“是谁!何人何名何样貌!”公子高被对方愤怒的模样吓了一跳,忙道:“啊我不记得,但是伺候你阿母的三位宫女之一(),你别急?()_[()]?『来[]≈ap;看最新章节≈ap;完整章节』(),我今日会启程回宫,下次见面再给你指出来。”“……你个傻……你先别回咸阳宫。”“啊?”“啊什么啊!你就待在这,我阿母的人你也别接近。”公子寒懒得与对方解释弯弯绕绕,对这个蠢货而言,不回宫就是最佳规避被算计的方式。他得尽快找机会回去确认阿母到底想干什么。公子寒正思索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哈哈哈的笑声。公子寒回头瞥了一眼,见公子高在那捂嘴笑,无语道:“笑个甚。”“咳,咳……没什么,好久没见三弟这般依赖阿兄。”公子高连忙小跑凑上来,忽然伸手拍拍公子寒的肩膀,道,“其实大兄也很照顾弟弟。若是寂寞,他也会陪着。”公子寒缓缓升起一个问号,紧接着脸色铁青,这个蠢笨的二兄,居然会认为留他在这里是害怕孤独?!分明是救他一命免得被算计好么!“三弟?三弟你信我的,大兄……”“你给我闭嘴!”公子寒深吸一口气,冷声道,“别给我提大兄,我可不像你,胸无大志,甘心被扶苏欺负。”被夫子轻视、忽略也不在意,父皇眼底永远只能看得到他。“哎,你要称扶苏为大兄,他也没欺负过我们。”公子高本来老实听着,听到说扶苏的不好,他忍不住耐心道:“三弟,大兄待我们向来好,幼时督促我们练字,见我们手疼还会送上膏药。”公子寒:哼,他是怕我们受伤重,被父皇发现他的顽劣。“你上回调查遇阻,也是大兄为你引荐了官吏。”公子寒:一点小恩小惠,纯粹想给我安插眼线。公子高原本还想说几句,见公子寒脸色越来越黑,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你若不想听,我不说便是了。”“呵。你爱说说……”公子寒冷笑一声,“反正都认为扶苏比我强。但他不过是占了长子罢了。他十四时,父皇便将他托付给蒙括,去战场历练成长。我们十四五呢?父皇可曾记得我们谁的生日?他又岂会不强……”“唔……但大兄一直……”公子高本想说扶苏从小到大都是节。完整章节』()”公子寒阴阳怪气道:“大兄,你若是想污蔑……”恰在这时,宫殿的大门又一次被推开。公子寒愤怒道:“何人敢擅闯内殿?来人……”不等他说完,鱼贯而入的黑甲卫打断了他的节奏。赵文九十度弯腰,拱手道:“寒公子息怒。奴奉陛下之令,召寒公子前去。”说完,赵文手一挥,他身后的黑甲卫熟练地走向厢房的抽屉、柜子、床底各个角落在翻找。就连公子高出声阻碍,也被赵文不软不硬地顶回去。公子寒一愣,他忽然想到阿母送来的帛纸,丹药。他连忙将其藏在衣袖最深处,心下紧张。…………偏殿。张婴被打晕过去,但他意识反而清醒过来,能与光球聊天,能感知道外界,只是不能看见不能表达。【系统!我这还要晕多久啊!】【宿主,你这身体先天不足,是早夭之体。健体丸得从基础开始慢慢调理,起码四天吧,若是用力再猛一些,只怕会爆体而亡。】【什么!居然还要好几天!】张婴听到这话也无奈了,早知道过程这么久,他也能提前找点借口做点准备工作再吃丹药。“呜……”他感受到一双熟悉苍老的手正在悉心给他擦脸,时不时鼻翼还发出难受的哽咽声。【唉,又让外婆难过了。】张婴心里也很不好受。这时,他听到张女官猛地起身,语速很快道:“太医令,婴小郎君如何?”张婴也想听听对方怎么说。不久,一只温凉的手落在他的手腕上。太医令的手指在他手腕处反复拨弄,忽然“咦”了一声。张婴和张女官的心几乎同步提起来。“太医令,如何?”“奇怪。婴小郎君的脉象健壮得像一头牛,可面相上却……”太医令的语气很是犹豫,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诊断,话都没说完,手指又在他手腕上反复挪来挪去。“怎么可能健壮呢。”张婴听得出外婆的嗓音明显变得急促,甚至是有一些愤怒,“你看看他浑身烧的滚烫,呼吸轻微,连水都喂不进去。怎么可能呢?”“唉……”张婴听着太医令的唉声叹息,他自己都想叹息了。又过了一会,外面忽然传来“哒哒,哒哒!”的喧嚣声。张婴正有些好奇的时候,听到殿内齐刷刷跪地请安的声音,没多久,一双温热的大掌落在他的额间,停顿许久,大掌又落在他的后背脊,手心反复揉搓了一会。“怎没见一点好转。”这低沉的嗓音,果然是嬴政。“……”()“说!”太医令战战兢兢的嗓音响起,将之前对张婴的脉象诊断说了一遍,又道:“臣,臣暂时查不出什么。”嬴政嘶哑的嗓音响起:“可是中毒?”“这,这不太可能,或,有,有可能。”“何时能痊愈。”“这……”“但说无妨。”“臣,臣,勉力为之。”此话一落,张婴只觉得握住自己的大掌一用力,那一瞬间的力道几乎能捏碎他的指骨,但很快对方又放缓力气,僵硬地环住他的小手。宫殿内也陷入诡异的寂静。片刻后,嬴政的嗓音透着一丝疲惫:“寒,你可有话要说。”“儿虽送了鱼汤,但这汤不是人人都有吗?儿……”“只你送出去的一份,出了事。”“……儿,儿不知。”“那白兽呢?宫卫亲眼所见,是一路跟着你进的内殿,最后又伤了阿婴。寒,他才三岁。”“父皇,儿冤枉。那白兽我都不知是何动物!”“啪嗒!”这明显是重重下跪的声音,后面还跟着“啪嗒”“啪嗒”两人下跪的声音响起。“父皇,儿真的没做。”“父皇,三弟肯定没做,三弟怎么可能与稚子结仇,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父皇,我也相信三弟。还请明察。”躺在床上的张婴都有些内疚了,原来不止公子寒,连公子高和扶苏都跟着跪下来求情,艾玛,以后系统出品的奖励不光得警惕如何快递送过来,其他方面也得多问问。寒公子,虽然你有点讨厌,但这回真的是对不住啊!等我醒来一定替你洗白冤屈!张婴正胡思乱想着,感觉到嬴政的大掌,又一次落在他的额间,脸颊,耳朵,最后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小手。忽然,张婴的心脏一颤。因为他发现嬴政的那一双大手居然在微微颤抖。手握数十斤铁锤砸车不动摇的大手,居然因为他,在微微颤抖。嬴政,居然这般在意他么。【系统,有没有别的办法让我早点醒来。】【宿主,你这是身体进化过程,揠苗助长可能会死的。有点耐心啊……】…………之后三天,张婴感觉自己像个易碎品一样被各种照顾,轻拿轻放。每天都会有好些人来看他,或凑到他耳畔说话。最热闹的那一拨是武将。他们虽然门都没进,但张婴隔着一扇宫殿门都能听见他们在外面高声嚷嚷。“这肯定是有六国余孽的内贼!见不得婴小郎君好!这是随我征战沙场,杀敌最多的佩剑,扶苏公子,血煞之气可以震慑邪祟。放在婴小郎君的床头吧。”“对!我这一对铜锤砸碎的头颅也不少!交给你,寒公子。我必须抓住那奸邪之徒,五马分尸,夷三族。”“不光是我们的武器,还得将那些奸细小人的头颅供奉在婴小郎君床前,辟胁。”张婴听着一柄柄武器放下的声音,嘴角一抽:快点醒来吧,我不想和头颅共睡啊!文臣们过来抒发感情的方式就文雅多了。“寒公子勿要担心,陛下查过,此事与你无关,但周围确实徘徊了一些赵国余孽的细作。”“长公子,既然太医令查不出毒,不如以滋补身体为主。这有一枚老山参,年份不浅,应当有些用。我相信他会醒来,与他应当还有些师徒缘。”……再之后,便是扶苏公子和嬴政。扶苏每次过来,都会用手帕给他擦手心时,不会说任何正事,他只会温柔地说一些山川大地的奇人异事,说得绘声绘色。最后又总会补一句,待你年岁稍大些,我们一同去游历。张婴特别喜欢这种情绪温和又稳定的表达,能让他心气顺下来。
至于嬴政。对方什么都不说,只会静静地用大手握住他的小手。张婴对此也很满意。最后是来得最勤快的公子寒和公子高。公子高特别能碎碎念,张婴恨不得来个人给他塞耳塞。至于公子寒,看在对方被迫背黑锅有怨气的份上,张婴不想吐槽他幼稚,偏激,固执又恶毒的一面。……第四日。张婴意识再次清醒,在内心深处摩拳擦掌地看着倒计时。还有四个时辰。终于,终于要醒来了。人都躺麻了。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被抱起来,出了宫殿,听到了马蹄声,他被搬运到了马车上。同时,他听到扶苏轻声说:“高,你为何要这么做?”张婴顿时竖起了耳朵,没办法,躺了好几天,他现在唯一的快乐就是听瓜吃。“大兄,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不知道……”扶苏的嗓音明显透着不赞同,“阿婴这次病情来势汹汹,换了那么多药方,也从赵国细作那拿到解毒方子。连王老将军情况都有所好转,唯独阿婴,怎么都没有用。高烧已经四日不退。父皇情绪越来越差,你在此刻提议父皇进行祈福祛除污秽。父皇虽然同意,唉,但你我都知道,这种方式赌性有多大。你这站出来,事后多半是被迁怒。”“但是长兄。三弟真的是无辜的!”“但那是赵国余孽。”扶苏声音陡然一提,然后又降下来,“他虽已服毒自杀,但你、我都清楚,赵夫人曾是赵国贵族姬君。三弟若不是找到什么,也不会沉默认罚。”“但长兄。是,是我来之前接触了赵夫人……反正三弟真不知道。”“什么!”“所以长兄。三弟完全可以供出我但没有。所以我也得为他想办法才是。”“你,你们……所以你说是祈福,其实是想替三弟分摊父皇的怒气?……唉,糊涂!”再之后,张婴想竖着耳朵听,想把这八卦吃完,奈何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断断续续。马车里沉默了一会后,扶苏才道:““既如此,我不拦着你了。”“长兄放心,我也不是没做准备,我请了十多位大巫,还有几位大秦得到认可有福气的人。”公子高拍拍胸脯,“说不定能撞中一个真有福气的,死马当作活马医!”“啪!”“‘死’字再别说。祸从口出。”张婴还想听一会儿瓜。奈何此时的扶苏与公子高,就像狙嘴的葫芦,半个信息都不再透露。轻微摇晃的马车,令人昏昏欲睡。张婴见没有瓜吃,系统面板的倒计时还有一会,他便放任自己沉睡下去,免得重新醒来没精神。…………“天神下干疾,神女依序听神吾,某狐叉非其处所,巳;不巳,斧斩若。2”迷迷糊糊,张婴耳畔反复响起这些声音,烦不胜烦。终于,他忍不住咆哮一声,“别吵人睡觉!”但他以为的怒吼,在其他人耳中便是轻若浮游的哼唧声。“有用!果真有效!”“……”“感谢漫天神佛大巫!感恩!有救了!三弟,你有救了!”“……哼,谢。”……张婴皱起眉,他刚想翻身,却发现浑身使不上力,右手似乎还捏着一个圆润的硬硬的像是玉制的东西。有人似乎看出他的意图将他揽抱起来。张婴顺势睁开眼,便看见三个头戴孔雀羽帽,几乎□□只腰间围着一片薄沙,浑身古铜色精壮肌肉的男子在跳大神。张婴:我去,好辣眼睛。他的视线缓缓移动,先是看见张女官欣喜的面容,张婴下意识给了个安抚的笑容,他一笑,便发现对方的眼眶瞬间通红。张婴仿佛被烫到般挪开视线,然后看见自己的床榻里侧,居然躺着一个神态安详的小宝宝。张婴一愣。这时,跳大神的男子忽然将那宝宝抱起来,带着跳了几下大神,将对方惊醒之后放回原地,紧接着,张婴的身体也被摆成侧身,两人一大一小,面面相觑。三个男子又开始一边念咒语,一边跳大神,一边还将一些灰色的粉洒在两人身上。对面小宝连着“哈求”好几个喷嚏,重新闭上眼睛,明明是面无表情,却仿佛生动地写出“被迫营业,生无可恋”八个大字。张婴差点被对方逗笑。嗯?怎么感觉有点臭臭的?张婴猛地想起来,古代跳大神是不是都喜欢搞些奇葩的,诸如狗血、狗屎这种骚操作驱邪!他不会是被撒这些玩意了吧。思及此,张婴迅速来了个战术后仰,力量过大,就连对面的娃娃都被他的力道带动,两个小娃娃立刻摔抱成一团,同时也避开灰粉重灾区。“呵呵,越发精神起来。好。真好!”身后传来张女官欣慰的笑声。“我,好,好着呢!”张婴尽量放大音量,越来越臭!他都醒了,这跳大神可以不要继续把粉粉撒过来了吗?不远处的人群也发出啧啧出奇的声音。“有效有用。”“前面那些人都不行,许莫负一上来就好了。”“对呀,不愧是被陛下赏赐过的祥瑞之女许莫负!”……许莫负?中国古代有正式记载的第一女神算,一生做出来的三大预言都得到验证的大佬?张婴知道这个人还是上辈子在病榻看红楼梦时,与隔壁床病友吐槽。他那时候觉得贾宝玉衔玉而生的设定也太玄幻了,古人不都是敬鬼神的吗?血肉之躯生出个带石头的孩子不害怕?不会想作妖孽烧死?结果隔壁床病友白了他一眼,说他没见识,古代人心理承受能力可强了。然后病友拿出被《史记》记载三次的许莫负。说贾宝玉又不是头一份,瞧瞧秦末这一位许莫负。手持八卦玉佩出生,并曾做出三大预言。“拒绝秦始皇入宫侍奉,对父亲说出秦即将灭亡。”、“刘邦将为天子,并且让父亲为其效力。”、“以及薄姬会生出天子。”全部实现。最后被刘邦封为鸣雌亭侯。1比衔玉而生,最后在书中却遁入空门的贾宝玉牛皮多了!说到这里,病友还不忘吐槽一句,肯定是高鹗乱续写,曹爹不可能这么安排!……回忆至此,张婴一下来了兴趣。他伸手碰到对方嫩嫩的脸,他刚准备掐了一把,对方突兀地睁开双眸,张婴莫名有种做错事的尴尬,对方双眸一眨不眨,定定地看着他。周围跳大神的声音似乎停下,没人说话,里屋安静得仿佛时间禁止。片刻后,对方忽然“咯咯”笑了一声。周围也随之响起吁气的声音,好像许莫负笑了是什么不得了的大好事一样。张婴见对方笑得可爱,忍不住下手捏了一把。许莫负嘴巴一瘪,眼泪瞬间盈满眼眶。她仿佛是大人们心情的晴雨表,表情一变,周围大人也跟着骚动起来。“糟了,怎的又笑又哭。不是说笑才好吗?”“莫非突生变故?等等,到底是对谁哭啊?不会是对我吧!”“要不继续跳舞,请神去去晦气!”……张婴见周围大人手忙脚乱,难免心虚了一秒。又见跳大神的大汉们又摆好造型,他连忙对许莫负各种做鬼脸,没一会许莫负被逗得“咯咯”直笑,笑了一会就打起哈欠。张婴也没控制住本能,跟着打了个哈欠。抱手站在不远处的公子高见许莫负哭也跟着担忧了一下,但很快兴奋地扯住公子寒:“三弟!他醒了,他醒了!”公子寒却表情有些恍惚,心不在焉道:“哦。”“三弟?你也是听到那个传言在担忧吗?”“嗯?”公子寒却摇了摇头,“何也?”公子高想了想,补充道:“就是这许负出生之时,天降异象,百日就可以开口说话。后来许多人争相去见她,发现更神奇的事,若是她对着的笑的人,回家后事事顺遂。若是哭对的,那人回家后事事倒霉。对了,你说这又哭又笑的,阿婴是好了还是没好。1”公子寒身体一颤,道:“许莫负,真,这么神奇?你没骗我?”“当然!许莫负是许县令的女儿,那一片的都是人证。”“好!”公子寒之前并不是因为许莫负心慌,而是从他目前查到的线索来看,不管是被利用还是蛊惑,他阿母可能真的脱不了干系。公子寒目前在心中抉择,要不要走出壮士断腕那一步。试试交给天吧!他深吸一口气,踌躇片刻后,主动出现在许莫负和张婴面前。肃穆的脸上忽然挤出了一抹笑容。张婴嘴角一抽,不知公子寒在搞什么行为艺术。许莫负直直地瞅了一会,忽然,“哇”的哭出声,眼泪“哗啦”流出来。公子寒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赌一把也不行吗?他拳头捏得紧紧的,咬牙地伸过来手,道:“你再仔细看看,你为何要哭,你笑一笑!”张婴咯噔一下。公子寒不会是照顾了他这么几天,把自己搞抑郁变态了吧。他下意识挡住对方的手指,同时扯了扯许莫负。也是神奇。他就是这么一挡,一扯,许莫负瞅瞅公子寒,又瞅瞅张婴,忽然又“咯咯”笑出声。在这一瞬间,张婴明显的感觉到公子寒身体停顿了。他回头,发现对方目光发直好像陷入什么思考,很快对方松开手,踌躇片刻,仿佛下了一个决心,转身快步离开。张婴:?…………等张婴再次睁开眼,祈福的大巫还在,但躺在他身侧的许莫负却不见了。张婴有些遗憾,但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还是个小宝宝,早日回家才是好事。再之后的数日,张婴在内殿待腻了。他说他想要出去过年,张女官为难地告诉他,腊月祭已过。他找借口锻炼身体要出宫,内侍们争前恐后地跪在地上,宁可就这样给他当马骑,也不敢让他亲自走出宫殿前坪。张婴嘴角抽抽,坐叔父的肩膀那是亲子互动,坐内侍在宫殿外走,像什么样子,他还没那么无聊。左想右想,张婴为了合理出宫,连想读书明智的理由都用出来。结果就是,扶苏每日从和他说山野趣事,变成和他分析《吕氏春秋》。嬴政则每日会在他的住所办公两个时辰,在他批改简牍时会先让赵文通读一遍,嬴政他也先用声音回复批改内容,最后再在竹简上批改。张婴:……又是一日,张婴已经无聊得要在宫殿发霉了。自由摆烂和被迫躺平,感受真的完全不一样啊啊啊!就在这时,宫殿门口忽然出来推拿、碰撞等激烈的声音。“高公子!高公子等等!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高公子请不要硬闯,请禀报陛下后再……”“高公子,你不要……”……内殿正门没有关,所以张婴一扭头,就能看见宽阔的前坪。他愕然发现一贯喜欢做风流狂士打扮的公子高,今日居然穿着一身软甲,身姿英武地向他冲过来。要不是对方满脸气喘吁吁,神色只是担忧,手上也没带武器,只怕张婴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拔腿就会跑。“婴小郎君。”公子高小跑到他面前,忽然将身上的软甲给脱了,简直是帅不过三秒,他道,“太沉了。呼,呼……拜托,拜托你一件事可行?”“啊?”“借身体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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