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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昭闻言,也只是冷冷盯着他,眼神多有不屑。
就像在说,若不想救他,何必多此一举。
“暗卫这把刀,可不仅用来救人。”江照雪讥诮地扯了扯唇,“还可用来杀人。”
只要萧昭死了,萧霁便可将一切罪名压在对方身上,自己不过是念及旧情擅自收留余孽而已,与谋反并无半点干系。
但只要萧昭还活着,事情就永远没有定数。
世上从无坚不可摧的感情,江照雪无比坚定这一点。
众人继续启程。
回上云京的最后一晚,路逢大雨,马车难行,江照雪的身子受不住,但萧昭与赵全安还在车上,他不放心半路停下,便强撑着令众人赶路。
雷声轰鸣,马车滚过之处,皆是泥泞飞溅。
许是今夜的雨实在太大,江照雪枕在马车里假寐,惊雷大雨混杂着沉闷的水汽,悄无声息飞入梦中。
“小公子!快别睡了,太子的人寻到山庄来了!”
江照雪本是伏在桌案上小憩,却被闯进来的侍从摇醒。
他睁开眼,看着眼前急得快哭了的侍从,不禁皱眉,“太子?”
“小公子自出生便在山庄养病,怕是不知,如今陛下尚在病中,太子摄政欲谋反,老爷身为侍中,已被扣在宫中,太子逼迫老爷篡改陛下口谕不成,便想以家眷性命要挟,山庄已经暴露,夫人已经与大姑娘上了马车,您快走吧!”
话落,江照雪便被他牵着往外一路跑去。
一直到山庄南门,终于瞧见了行色匆匆,牵着阿姐走上马车的阿娘。
“照雪,快过来!”
江照雪身子极弱,短短一条路,跑完便有些喘不过气,顶着雨上了马车。
还未坐稳,马鞭一扬,扬长而去。
他独自坐在角落里,双手缩进袖袍中取暖,望着被阿娘抱在怀里受惊哭泣的阿姐,莫名有些羡慕。
上云京每到冬日过于严寒,并不适合他养病,故而自幼被祖母养在祖籍南川的山庄里。
他与阿娘,也只有每到过年时才能见上一面,唯有阿姐常常会跑来看他,与他说些上云京的趣事。
“阿娘,我们——”要去哪。
话未说话,马车倏然振动,一支箭羽刺透车帘,插在车壁上。
驾车的侍卫掀开车帘,为难道:“夫人,雨天路上泥泞,车辙印太深,会引来追兵。”
刚刚那支箭,便是预警。
“阿雪,冷不冷呀?”阿娘忽而放下阿姐,在他身旁坐下,眼神关切。
江照雪摇了摇头,袖中的手指偷偷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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