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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要见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紧张得心跳如擂鼓。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在心中酝酿了数十遍想要对谢玉卿说的话,以求含蓄说出自己的心意,却不会让对方觉得尴尬突兀。她尽量让自己显得落落大方,对谢玉卿福身行礼,“见过二表哥。”“怎会是你?”谢玉卿眉头微微一蹙,对清竹说道:“怎的将她带来了。凝儿呢?”薛雁即刻便明白了为何方才进院之时,他眉眼含笑,步伐急切,原来是书童清竹将她认错成姐姐,谢玉卿以为来的人是姐姐,这才难掩心中欢喜。而谢玉卿要见的人是姐姐。薛雁觉得既窘迫又难受,“二表哥,是我没问清楚。”谢玉卿也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些失礼不妥,对薛雁作揖回礼,“实在抱歉,是清竹办错了差事。”薛雁觉得心里闷堵得慌,原本酝酿了许久的话,因谢玉卿冷漠的态度,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得心中酸楚又难过,但想到她今日是带着琴来贺寿的,想要报答谢玉卿四年前的恩情特地备下谢礼。虽无法表明心意,但这礼物不能不送。于是她再次鼓起勇气,“二表哥,我想……”而正在这时,有人进了小院,将消息告知清竹,清竹上前对谢玉卿耳语了几句,谢玉卿脸色一变,对薛雁道:“二表妹,我突然有急事需处理,还望二表妹见谅,我便先告辞了!”谢玉卿头也不回,急切地离开了清宵院。徒留薛雁一人在清宵院中。连日大雨之后,地面有些淡淡的潮意,风夹着冰凉的雨水拂面,脸侧的发丝被雨水打湿,雨水顺着脸颊滴落,她却忘了躲在屋檐下避雨。福宝见谢玉卿匆匆而来,又匆匆离去,前后呆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推门进了清宵院。只见二小姐神色落寞,满脸颓然,便知二小姐并未成功。“二小姐,咱们别灰心,日子还长着呢,咱们往后还有机会。”薛雁回过神来,脑中却想着谢玉卿临走时脸色很难看,心想谢玉卿应该知道了姐姐被赐婚的消息,他应是为此事感到伤心难过吧。又不禁为他担心。“福宝,你将这琴交给岚儿小姐,让她转交给二表哥吧。”可惜她再也无法亲眼看到谢玉卿收下礼物的喜悦,也没有机会看他弹这把蕉叶古琴,甚至她竟找不到亲手送礼的机会。福宝知薛雁因为谢玉卿的冷淡而心中难过,也不敢再多劝,怕惹得她更伤心,于是福宝抱着琴去寻谢玉卿的庶妹谢岚儿。薛雁又独自在院中站了一会,隐约听见从远处飘来一阵忧伤的琴音,越听越难过。这清宵院本就偏远寂静,谢玉卿特地选在此处见薛凝,便是为了避嫌,而谢岚儿知晓兄长要和薛凝在此处相会,特地将院子里的丫鬟全都支了出去,空出了院子,好教两人借此机会互诉衷肠。良久,薛雁走出院子,发现此处偏僻,离候府前院极远,从前她未曾来过此处,这谢岚儿本是庶女,在候府并不得宠,平日里被谢玉卿照拂一二,所在的这间院子甚是简陋,竟连角灯也不见多点几盏。雨夜的天色比往日更加黑沉,此刻凉风夹着细雨迎面扑来。薛雁原本低落的心情被雨淋得仿佛跌到了谷底,心情也再添几分沮丧。屋檐下悬挂的角灯晕出昏黄的光,薛雁似看见远处有个人影,和谢玉卿如出一辙的竹叶青锦袍,高束玉冠的儒雅风姿。
薛雁一扫阴霾,赶紧迎上前去,心想或许谢玉卿想到她独自一人在清宵院中会迷失了方向,想到这茫茫雨夜,她无处可遮挡风雨呢!薛雁甚是坚强,也不是容易伤感的性子,一想到二表哥今夜心里必定很难过,便上前劝说道:“二表哥,你别难过。”此处光线昏暗,看不清谢玉卿面上的神色,见他没说话,心想他必定心中难过,便鼓起勇气相劝。“二表哥志向高远,满腹才华,将来定能一举高中,将毕生所学报效朝廷,一展胸中抱负。”谢玉卿仍然一言不发,薛雁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一番豪言壮语顿时没了底气。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眼下的失意都是暂时的,以二表哥的人品才华,只要放下过去,自有才貌双全,贤良淑德的女子与二表哥相配……”她越说脸越红,觉得自己越说越奇怪,倒像是在厚着脸皮自荐,又想着哪里才貌双全了,与贤良淑德更是不沾边。那人却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位娘子好有趣。”从家国大道理再到劝谢玉卿娶妻。这番毫不掩藏爱意的豪言壮语,她竟能如此认真的倾诉告白。在赵文轩所见的女子中,竟从未见过像薛雁这般直率,毫不掩饰爱意,敢于倾吐内心的女子。她真是太特别了。原来,谢玉卿得知薛凝今夜的寿宴并未前来,一经打听才知圣上已经为她和宁王赐婚,他自是心灰意冷,痛苦难捱。便独自去了望春亭抚琴。赵文轩见他心情苦闷,心中郁结,便来宽慰开解他。后来因见天色突变,突然下起大雨,总算谢玉卿也没忘了薛雁,便拜托好友去为薛雁送伞。谢玉卿和赵文轩是同窗,赵文轩的才学本不输谢玉卿,只是因是赵谦长子,从小被教导行事低调,不可在外出风头。加之他性子沉稳,懂得藏拙,因此在京城并不如谢玉卿那般有名气。这位刑部尚书长子,赵婕妤外甥,年仅十岁便选入宫中当伴读的赵文轩绝非平庸之辈。“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躲在这里偷听。”薛雁怪自己糊涂,将他当成了谢玉卿,一腔心思被人偷听,顿感羞臊不已,不禁紧紧皱眉,心中恼火,生气这男子明知她认错了人,却不出声阻止,也太丢脸了。“你为何竟不出声提醒!”薛雁涨红了脸。赵文轩起身行礼告饶,“薛娘子莫怪,谢二郎担心薛娘子在此淋雨受冻,受他所托,在下特来为娘子送伞。”赵文轩恭敬地将手中的油纸伞奉上,话语间并未半分轻浮冒犯之意。薛雁心想也怪自己太粗心,方才天色太暗,她未看清他不是二表哥,认错了人。“你是赵尚书的长公子吧?”赵文轩心中震惊,“娘子竟识得在下?”薛雁摇了摇头,薛家和赵家是死对头,而且从父亲的口中得知赵家上下都不是好人,薛雁若提前知晓自己遇到了赵家人,必定会避而远之。不过是她爱慕谢玉卿,必然在他身上花了不少功夫,关于他的好恶,平日与何人结交,自然都花了心思去了解。她知谢玉卿的一众好友中,有位公子的才华风度都丝毫不逊色于谢玉卿,为人沉稳低调,便是刑部赵尚书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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