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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在十天内,将蘑菇种上了,剩下的就交给了时间。
吴三儿和怡桉在拉萨开始了游玩,每天喝着酥油茶,吃着牦牛肉,了解着当地的风土人情,在西藏玩儿的不亦乐乎。一日,二人无意中听到,在西藏的某个小镇要举行藏医比赛,挑选出十五位难治的病人,看谁能用自己的祖传秘方将这些疑难杂症治好。吴三儿和怡桉很感兴趣,于是便驱车前往。
到了那个小镇,吴三儿找了一户人家,用普通话跟藏民沟通,需要在他家住下,不知道方不方便,而藏民根本听不懂他的普通话,给怡桉笑的不行,感情吴三儿说了半天全是白说。这时怡桉说:“你在旁边等会儿,我去跟他沟通。”怡桉把耳朵上的耳机摘了下来,然后让藏民戴上,藏民带上耳机,怡桉就把刚才的话跟藏民说了一遍,没想到,藏民非常高兴的收留了二人,还把家里最好的房间让给了二人。吴三儿和怡桉进了屋,吴三儿问:“怎么我和他说什么,他听不懂。你跟他说什么,他怎么就全听懂了?”
怡桉笑笑说:“我用手机下载了翻译App,我说的话会直接翻译成藏语给他听,他当然能听懂了。”
吴三儿说:“本来我以为普通话应该都普及了呢,哪会想到啊,你倒是聪明,一个翻译App全部都搞定了!”
这户人家一共有6口人,爷爷阿旺,奶奶欧珠,爸爸加措,妈妈梅朵,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多吉和白玛,两个孩子是双胞胎,今年都是6岁。加措和梅朵去大城市打工去了,只有爷爷和奶奶带着两个孩子留在家乡。
两个孩子现在上一年级。阿旺爷爷跟怡桉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比他(吴三儿)强多了。”
怡桉翻译过来给吴三儿听,吴三儿真是无语。
吴三儿见阿旺爷爷要出门就问他要去干什么,阿旺爷爷说:“快到放学的时间了,我要去接两个孩子回家。”
吴三儿自告奋勇的说:“那我开车拉你去吧?”
阿旺爷爷告诉吴三儿,走着走也就10分钟,不用开车。于是二人去接孩子放学,而怡桉和欧珠奶奶在家准备一家人的晚饭。
吴三儿和阿旺爷爷接到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在学校学习,会说普通话,虽然会说的句子不多吧,但是能简单的和吴三儿沟通,这让吴三儿很高兴,吴三儿心说,这下有了翻译就好办多了。两个孩子很喜欢吴三儿,吴三儿见这两个孩子长的非常漂亮黑黑的头发,大大的眼睛,清澈的像一汪水。两个脸蛋因为高原的缘故,晒的红红的,很好看。回到家,吴三儿把车上的零食拿给他们吃,他们更喜欢吴三儿了。
晚饭很简单,就是传统的糌粑,酥油茶,还有一些牦牛肉。
晚上,六个人围着炉火,坐在毛毯上,吃着晚餐,吴三儿和阿旺爷爷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二人在翻译软件下,依然能够喝的畅快,阿旺爷爷的酒量挺大,他每日劳作,每天只吃两顿饭,早上起来,先将冬日的炉火烧旺,然后去将家里的牦牛和羊放出去,等回来的时候,两个小孙已经被奶奶送到了学校,二老才坐下来吃每天的早饭,早饭很单,就是酥油茶和糌粑,等吃过早饭,欧珠奶奶阿旺爷爷会去牧场挤牛奶,用来制作酥油等奶制品。然后阿旺爷爷就去牧场看着牲口,欧珠奶奶就在家利用剩余的时间做一些纺织,以贴补家用。等到中午了,阿旺爷爷只是喝两碗酥油茶就当做是午饭了,快到放学的时候,阿旺爷爷会回来接两个小孙儿放学,然后在去牧场将养的牲口赶回他们的住所,他们一家不是游牧居民,只是定居在这个小镇。到了晚上,阿旺爷爷才是最放松的时候,吃着牛羊肉,然后喝着青稞酒。这就是这一家人的普通日常生活。
吴三儿问了阿旺爷爷关于赛医的事,阿旺爷爷就给吴三儿和怡桉讲了赛医的由来。
在200多年前,那个时候在藏区的这个地方,还是奴隶制度,这个地方统治的土司很善良,并不是像其他的奴隶主很是残暴,他的统治,能让奴隶之间进行通婚,这在其他地区是不敢想象的,所以他的地盘本来很小,但是因为他的统治使当地人口增多,地盘也就越扩越大,最后在他要死的时候就成了西藏地区内十个比较大的统治土司之一,因为他的统治,这里的居民安居乐业,即使身份是奴隶,但是这些奴隶却是十分心甘情愿的为土司卖命。
老土司去世了,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权位,他的儿子跟他一样也是非常的善良,还规定,哪个奴隶在一定的时间内表现好,就可以取消他的奴隶身份。这使得他更加受到下面的人爱戴。
一日,他生病了,身边的大夫看遍了,也治不了他的病,他的妻子急得不行,便将他生病的消息散播到民间,希望民间能够瞧病的大夫有良方能够医治自己的丈夫。消息散播出去不到三天就来了十个人,这十个人都是民间的大夫,他们分别为土司瞧了病,都束手无策,土司的老婆拿来钱财要赏给这十个人,这十人都不要,还非常懊悔自己竟然救治不了土司的命。他们在离开土司家的时候,其中一人说:“怎么回事,看土司的脉象,明明是肝脏有病,怎么表象却不是肝脏?”另一个人说:“我观脉象,明明是肾有病,可是他的症状却表象在呼吸上,奇怪?”
就这样,几个人也不走了,就在土司家的院子里进行了会诊,到底是群策群力,十个人分成5个派别,分别是心、肝、脾、肺、肾。因为他们两两分组,都是在五个主要脏器上有很深造诣的医生。于是他们齐心协力准备从五个脏器同时入手配药,同时并辅助以按摩、针灸、拔罐、气功等为土司治病。他们跟土司的老婆说,土司现在看着是病入膏肓,还不如死马当成活马医治,如果他们治不好,那么情愿为土司陪葬,如果治好了,那岂不是更好。土司的老婆告诉他们,你们尽心治病,就算是没救活土司,那么也不需要陪葬,你们还回到民间去,这样就可以为更多需要你们的病人看病。
在他们齐心协力的医治下,土司竟然在短短的十天之内恢复以往,就像没生过病一样。土司很高兴,他就跟身边的医生们说:“我决定每年都举办一次医疗大会,一来是为穷苦的百姓治病,二来,这民间所有的医生都凑到一起,能够交流医术,增长大家的本事。而且每年要免费为民间治疗100个病重的病人。”
他这一项举措,使得民间成百上千的病人得到了免费的治疗,因为虽然有些人的病不在那一百病重的人数之内,但是,这些人也借着免费的治疗,分到了医药,得到了救治。后来流传下来后,就演变成了赛医。
吴三儿心中敬仰土司,也为那些民间的大夫感到骄傲。藏区生活艰苦,医疗设施本来就不如内地,再加上藏区的藏民生活水平不高,很多人得了病没钱医治。这项赛医的活动,能让更多的人治好病,能让更多的大夫水平得到提高,真是造福百姓。
三天后,赛医的活动开始了,在这个小镇的一块牧场上,聚集了上千人,这些人有的是为了来看病,有的是为了来治病,有的是为了将自己家的劳动成果卖出去,比如织的毛毯,牛皮,羊皮,采的草药等,还有赛马的,摔跤的,民族舞蹈等。这个赛医大会已经变成了民间的一个集会,热闹非凡。
在赛医大会的头三天,是大家随便的医治,比如病人生病了,可以到就医大帐篷内,藏医就在里面一个一个的坐着等候,谁有什么病了,哪个地方不舒服了,就可以在里面随便的找医生看病,医生的身后挂着自己的广告,比如擅长治疗骨科,妇科,皮肤科等,比如自己有独特的秘方药,专治某种疾病等等。大家非常讲究秩序,不吵也不闹,都很安静,医患之间的交流也非常的和谐,生怕吵到其他的人。这些医生是免费为这些人看病的,但是如果病人非要给医疗费,那么医生也是可以收取的。
就这样赛医大会持续了三天。
第四天,医生们就开始有了一个简单交流,先是各自擅长治疗某一方面疾病的医生组队,然后是有独特秘方的医生们,也是按照擅长治疗某一方面疾病的药进行组队,最后分出了十几个小组,他们将为那些身体身患重病,家中条件困难的人进行医治,然后再根据治疗的效果评比出水平高低。
第一个病人是被人抬来的,他的腿在放牧的时候,被牦牛踩断了,后来经过医治,骨头已经痊愈,但是腿上的伤口总是不见好,去了好几个医院,都没检查出任何的原因,即使伤口长好了,腿一旦疼的时候,就像针扎一样,还特别的痒,人就忍不住的去抓,等抓的时候就容易破裂,所以腿上的伤就总也不好,这个病都已经3年多了,他的病不致命,但是因为病症很奇特,所以他被入选了。
骨科的医生过去检查后就直接放弃了,因为病人的骨头早就痊愈了,能跑能跳,所以他们直接放弃了。接着是皮肤病医生来了,他们看过后也放弃了,因为他们经过检查后得出结论,病症不在表而在里(内在),他们的医药都是治表的,而经过检查这病人的腿伤,不是来自表(外在)。
去掉其他的一些小组,就剩一个小组了,这个小组就两个人,他们的特点是杂科,也就是他们什么都能治,但是并不是什么都能治的精,治的好。于是二人为这位牧民进行了检查,他们经过诊断,得出,这位牧民在受伤的时候好像中毒了,毒已经侵入血液,但是内脏之中并没有中毒,只是表象在这儿,而且一旦饮酒,就会使病症发作,最后经过询问,这位牧民确实是每次饮酒后,第二天腿就奇痒无比,还伴随着刺痛。一开始他也没注意,经过医生的诊断,这才想起来。牧民放牧的时候,经常身上会背着酒,因为藏区的牧场,阴晴不定,有时候晴空万里,可下一分钟就会下大雨甚至飘雪。牧民会拿起酒喝上两口用来驱寒。这二位医生分析道:“可能牦牛踩伤他的腿时,他的腿接触到了什么花花草草,然后上面的花粉或者牛脚上带有什么病菌侵入到了体内,他的疼痒是一种过敏的表象。”
牧民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听二位医生的话,戒酒半年,然后服用一些二位医生自己调配的藏药。医生告诫他,服用药物后会非常疼,非常痒,而且痒在五脏内,不要用手抓,要挺过三天。于是牧民的家人就把他安排在赛医大会旁的一处帐篷内,服了药,先是他的腿开始疼痒,接着是他全身都有那种说不出的痒。家里人将他绑在床上,不让他乱动。等待药力发作。
接着是第二个病人来了,他的病是胃病,吃不下东西,身体皮包骨,而且麻药过敏,插不了胃管,所以西医就无法救治她,她来到这个地方,希望神佛保佑能遇到神医,将自身病痛拔除。她的病也5年了,5年内,她去了西藏,四川,北京等各大医院,医院都束手无策,因为她对各种麻药都过敏,即使检查出胃里有病症也无法给她开刀治病。所以一听她麻药过敏,就让她回家了。
专治这类疾病的医生经过对她的诊断,于是给出了治疗的方法,她不能服药,是因为她吃进去的药更加刺激肠胃,会让她全部吐出来,于是让她进行药浴,就是将所有需要治疗的药材,用大锅进行熬煮,然后用这锅药汤倒入大木桶内,病人泡在里面,呼吸着药汤的味道,等水稍微凉了,再将水进行加热,病人再进入泡浴,一锅汤药能泡三天。这样的治疗一个月是一个疗程,要三个疗程。医生根据她的家庭情况,将一些比较贵重的药材替换成比较廉价的药材,以减轻她的家庭负担,就这样她也无法购买药材对自己进行救治。吴三儿看她可怜,给了她5000块,让她买药。
第三个病人是被西医诊断成肺癌晚期的病人,这个病人是被人抬着来的,家里有几个钱,他不想死,全国的医院,只要是有名的都走遍了,原先家里的牦牛上百头,现在就剩十几头了,全都是为了看病卖掉了。医生的诊断是,肺癌晚期,最多活半年,现在他凭借着自身的强大毅力,已经坚持了7个多月。他的脸不像其他藏民一样,两腮通红,而是那种带有血丝的惨白。擅长治疗肺病的人,他们组有7个人,都是远近闻名的医生,于是给他会诊,结果跟医院的没有什么出入,癌症已经扩散了,现在身上跟多地方都长了肿瘤。这几个医生跟他的家人说道:“不见得能治得好,但是一定要救治,这个病人是被医学诊断必死的病人,如果将他治好,那么很有可能是这次赛医的第一名。”
7个人找了个空帐篷,开了会,给出了治疗方案,第一步,针灸,刺激穴道,经脉,让气血在身上更好的流通。第二步,辅以中药,这药的药性温和,全都是辅助各个脏器的药物,目的是减轻现在因为肿瘤压力过大的脏器。第三步,搬家,因为西藏的空气稀薄,他的肺已经癌变,需要恢复,就需要更多的进氧量,而成天挂着氧气,无疑是增加经济负担,所以搬家到海拔低的地方,这样,就会增加氧气的摄入。估计这个病半年能有效果。开完方子,四个人跟着这个病人走了,他们要轮流为他针灸,配药,等过一段时间,剩下的三个医生还要去接替他们。
吴三儿和怡桉看着,各个藏医显现着自己的“神通”,治好了一个又一个生病的藏民。有的病,吃下去药,不到1个小时就有了效果。有的慢性病按照医嘱,需要两三年才能治好。怡桉问吴三儿,既然治疗的时间这么长,那么怎么能分辨出谁得了第一名啊。吴三儿道:“你没看到吗,这些人在治病时,丝毫没有吝啬自己医术和药方,都公开治疗的,甚至是将自己配的药,药方也公之于众,目的已经不是为了争夺第一,显而易见,医治更多的病人那才是他们这些藏医的目的。西藏,不愧是全民信佛的省份,佛法已经种在每个人的心中了。善念长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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