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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宁却不记得当时自己怎么回的了。
很快,屋内只剩下了刘唐二人,他们的对话依稀可闻。
唐祁道:“冯妈妈告假回了老家,你如今是见不着了,这两日先跟着维宁吧!”
女孩说:“她就是维宁姐姐,那宝师傅可还好?”哦,她在问她爹。
而唐祁的语气似乎谈不上不快:“你倒是记得不错,芝麻大点的事情!”
女孩叹气:“在黄州的日子,好像怎么都忘不掉。我猜,那也许是我这辈子最真实最快活的时候了!”
“是吗?”他问。
“他们关了我三个月,叫我想自己错在哪了。我想了很久,只觉得自己生错了地方。这十多天里,我一路走来好累好累,但却无比快活。在泰州,我总是睡不着!”又问,“叔父有过这样的时候吗?”
她听见唐祁沉默了片刻,很认真地回答:“有的,但你我大约是不同的。”
二人的对话何其自然,那女孩的语态又何其天真,又何其胆大呢?这令她心中生出一丝不快和鄙夷,后来她才晓得,那也是羡慕。
当晚,替她收拾好了房间后,陈维宁轻声嘱咐:“大人这些日子身子不好。我就在隔壁院子,你若有什么,叫我便是,我听得见的。”
刘溪鸰瞧着她,还是一脸亲热:“麻烦你了!维宁姐姐。”
“阿鸰姑娘不必拘礼,咱们见过的。”她记得她,只是那时匆匆一面,她并未将这女孩放在心上,却不知在这小丫头眼中自己是怎样美好的存在。
“是嘛!难为姐姐记得我!”
陈维宁的一双柳叶生得是柔和的,但眼神却是清澈中带着丝傲气,她微微一笑:“是吗?”
“阿衍哥说你的功夫是极厉害的,剑使的也很好!”
陈维宁抿了抿唇,抖了抖被子,给她放了一罐盐在桌上:“阿衍的剑使得比我好得多。”
刘溪鸰不以为然:“那不一样,姐姐使得是软剑,不仅要稳更要巧。关键时候得靠它出其不意才能救人性命!”
陈维宁又是一笑,并不答话。
刘溪鸰接着道:“在黄州时,宝师傅对我也一向照拂,也曾教我比划过那软剑,可我太懒,又控不住剑身,终是学不成的!”
陈维宁却道:“好好的女儿家,学这些做什么?那都是苦命人讨生活的家伙什。”
刘溪鸰眸光闪闪:“手中有了剑,便是心中的依仗。别人就不敢欺负你了。”
陈维宁还是笑:“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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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向是个有自己想法、胆大妄为、颇有心计的女孩。
这时,唐祁的眸光又落回了书面,他端了茶,随口道:“等京城这边事了再说。不过这几日我瞧她倒是老实了许多。若是闯祸的话,你告诉我。”
老实?她一点也不老实。
何况京城这边的事怕是一时半会了不得了。
来京两月,已快立夏,朝堂上的事她是不懂的,可这些日子上头也不说叫他们走的话,庐州的担子也没全丢,整日在这京城行走还不落屋,这几日兵部又动向频繁,谁晓得何时能了?
若是女娃在这待的日子久了,且不谈她自己的名声如何,难不成,真要一直留在这处?
“闯祸倒不会,她还是有些怕您的。只是,她既是沈大人的外甥女,留她在身边,可得有个说法,却不知沈大人那边如何作想。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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