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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掳了邹氏,还想逼父亲降他,当真是欺人太甚!”
张延最先沉不住气,怒不可遏的拍案大骂。
张济被儿子在伤口上撒了把盐,心头一痛,却强压住怒火,抬头看向张绣的态度。
“邹氏乃是在来宛城路上被截,还没过我张家的门,算不得是有辱叔父颜面。”
“何况当此生死存亡之际,所谓颜面又何足轻重?”
“叔父,为了我几千武威儿郎的性命,我们就归顺那刘玄德吧!”
张绣以恳求语气,向着张济一揖,表明了态度。
张济眼珠陡然爆睁,惊怒之火狂烧而起,显然是没料到张绣竟然主张降刘。
“父亲乃堂堂大汉西凉名将,大汉骠骑将军,你竟然让他去向一个织席贩履之徒伏称臣?”
“张绣,你是疯了吗?”
张延拍案而起,替张济质问出了心声。
张绣却面色深重,抬头看向张济,长叹道:
“叔父啊,那些风光早已不在,曹操挟握天子后,早就以天子名义夺了叔父骠骑将军之职。”
“我们现下兵不过数千,困守于这孤城之中,粮草也所剩无几,军心士气已是跌落谷底。”
“这般困境之下,我们还如何守得住宛城?”
“介时若城破,我们叔侄要身死名灭不说,几千跟随咱们多年的武威子弟,也要为咱们陪葬!”
“叔父,所谓的颜面与性命相比,孰轻孰重?”
“况且那刘玄德乃宽仁之主,他承诺叔父若不愿降,可保全叔父颜面…”
张绣苦口婆心一番劝说,又将刘备开出的条件一一道出。
张济却是越听越火,脸形越听越是扭曲!
“够了!”
张济拍案喝断张绣的劝说,愤然怒道:
“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我张济也绝不会降刘备那织席贩履之徒!”
“那刘备若有本事,让他尽管放马来攻便是,我奉陪到底!”
眼见父亲不降,张延暗松一口气。
张绣却眉头深锁,面露无奈之色,只得反问道:
“纵然叔父执意要死守宛城,可我城中粮草已耗尽,又如何能死守下去?”
张济一震,狂怒的气焰,立时被泼灭大半。
张延眼珠一转,却一拱手:
“父亲,宛城士民家中,必还有不少过冬存粮。”
“先前附家乡县中,不少人携家带口逃往了城中,他们必定也带了粮食入城。”
“父亲可下令,将他们的存粮全部强征上来,足可支撑数月之久,熬到那刘备退兵!”
这一计,听得张济眼眸一亮,顿时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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