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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心想,敢情你还真想把我当个人使唤啊?还是以为不给我饭吃,就能撵我走了啊?
吴赐人瞧了他一眼,又说,‘我说得够明白麼?’
如意连忙点头,然后恭敬的目送吴赐人出去。
如意原本就不是一个懒人,只是从前在曾府裏的时候,他打从心眼裏不乐意听那些人支使自己,做起事来自然不够勤快。
眼下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跟这个人拧著干,所以吴赐人一走,如意马上就去厨房裏拎了个箩筐,这就沿著小径进了竹林。赶在晚饭之前,挖了小半筐的竹笋回来,他自己累得大汗淋漓不说,却连口水也顾不得喝,就拿著东西找吴赐人去了。
吴赐人不在屋裏,正坐在后院裏削青竹,身旁还有一个老太太,眉眼弯弯,笑眯眯的同吴赐人说著话,一面拿著吴赐人削好的细青竹不知道编著什麼东西。
如意看到这情形,咳嗽了一声,然后恭恭敬敬的走上前去,叫了一声,老夫人好。
吴赐人终於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说,‘别乱叫。’
然后才说,‘娘,这人是我从庙街拣了回来的,跟咱们先住著。’
这话进了如意的耳朵,怎麼听怎麼觉著别扭。不过如意大度的翻了翻眼睛,决定不跟这人计较。
老太太仔细的瞧了瞧如意,夸他道,‘这孩子长得真俊,别是大户人家走失的。’
吴赐人似乎要笑,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那咱们好好养著他,到时候还能换些银钱花。’
如意知道这人心裏一定是记起了他从狗洞裏怕出来的事,就撇了撇嘴,笑嘻嘻的凑了过去,说,‘老人家,我挖了笋回来,咱们晚上吃什麼呀?’
老太太乐呵呵的说这孩子实在是太懂事了,又亲热的说,‘家裏的饭都是阿衡烧,你想吃什麼就同他说。’
如意的眼睛在院子裏瞟了大半圈才落在吴赐人身上,不出声的动了动嘴巴,吴赐人见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要作怪,眉毛一扬,极其温柔的问他说,‘百万要怎麼个吃法?是要红烧啊,还是清炖啊?’
如意被他那种亲昵体贴的口吻弄得一阵儿哆嗦,强撑著答道,‘清炖清炖,清炖的好。’
如意是想家裏有老人,做得口味淡一点儿应该比较好。
吴赐人笑了起来,跟老太太说,‘娘,忘了跟您说,他姓金,叫金百万。’顿了顿,又感慨了一下,‘这名字多好啊。’
老太太更乐了,手裏的活儿停了下来,训他道,‘这孩子,不许拿人寻开心!我瞧著他比你还小些呢!’又问如意道,‘这名儿谁给你起的啊?’
如意一张脸拉得老长,心裏恨死吴赐人了,悻悻的答道,‘老人家,我爹娘去的早,这名儿是街坊看著取的,你可别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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