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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说完之後,却又白了脸。这分明是赵灵那个无耻之徒的谄媚之言,他怎麽也说得出来?
何燕常见他说出了这样言不由衷的话,眼底都是止不住的懊悔,忍不住笑了起来,问他道:“沈公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赵灵他说这话,是让我干你。你说这话,却是什麽意思?”
沈雁林的脸色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终於低下头去,双眼紧紧的闭住,轻声的说道,“教主何必要取笑我?难道这天底下向教主进谗献媚的,还少我一个麽?纵然我蠢笨了些,远不及赵公子善解人意,也是真心真意要服侍教主的。”
何燕常似笑非笑的看他,只说:“既然如此,那便快替我上药罢,这酒烈得很,杀得我疼。”
沈雁林抬头看他,心里明明松了口气,却并不大明白他为何把这一节这样轻易的就揭过了。
沈雁林把沾了血迹的软布扔至一边,将他伤处都拿酒杀得尽了。这才取了那瓷瓶,将细白的伤药小心的倒在他伤口之上,然後一点点的用手指抹好,最後才将他的伤口细细包扎起来。
何燕常看他片刻,突然问他:“你今年十四?”
沈雁林的手抖了一下,脸色变得有些白,却倔强的说道:“回教主的话,雁林今年十五了。”
何燕常“哦”了一声,才笑了,说:“若是寻常人家,便可以定亲了。”
沈雁林的脸色终於变得煞白,在他榻前跪倒下来,颤声说道:“雁林情愿服侍教主。”
何燕常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脸颊,似是叹息,说:“你倒是很会讨人喜欢。”
沈雁林低头伏在他面前,胸口紧得几乎不能喘息,彷佛施舍的一句话,令他无比的羞辱,却又彷佛如释重负的一般,交杂在一起,竟令人不能分辨。
他的脚下,都是那件被撕碎的白衣,零落满地,还染着层层的血迹,竟然显出一种诡异的暧昧来。
何燕常将衣衫的胡乱拢了拢,打了哈欠,然後同他说道:“你今夜就陪我睡罢。我说一个剑诀与你,明早起来你再背与我听。”
沈雁林连忙站了起来,紧随在他的身後,朝起居之处走去了。
一路上香烛低烧,殿里明光摇曳,人影映在宫柱上,看起来倒有几分奇异。
何燕常一只手揣在怀里,彷佛在按着伤口一般,面上虽然没有什麽神情,唇角却微微的翘起。沈雁林紧紧的走在他的身後,也不知怎麽,似乎觉着这人彷佛有些愉快。
殿外走廊下,蓄满了水的太平缸里生着一朵朵的白花,夜里悄无声息的散着诱人的暗香,不知不觉间,便弥漫得四处皆是。
沈雁林走在这个一教之主的身边,心里充满了惧怕和绝望,不知这一夜究竟会是如何,可又不免存着一线微薄的期望。
这个人是声名显赫的圣天教教主,江湖上多少人都曾慕名前来,却都战败而归。
沈雁林低着头走在他的身後,屈辱的想着,他若是肯教我剑法,便是当真服侍他,也没什麽。
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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