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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钉入,祝星遥都会发出惨烈的叫声,会因为疼痛而下意识挣扎,他额头青筋几乎突出,冷汗如瀑,混着血,顺着石台淌了一地。
沈修韫感到难以呼吸。
他几乎想冲上去,让这仪式不要再继续了。
真的,这还只是个孩子。
他还什么都没做过,不至于此,不应如此。
可一切不会因为他的意志而暂停,哪怕他伸手去抓那些凶器,也只会无力穿过。
无论是台上,还是台下的人,对此残忍景象都无动于衷,甚至不少人眼里还踊跃着兴奋。
“可算废了这灾星的灵根了,再让他修炼下去,还不知道会给咱们浣月宗带来什么灾难。”
“就是,我们可不想像他那倒霉娘一样,被克成一个疯子。”
这人话音刚落,祭台下忽然出现一个女人。
女人一身黑衣,满头白发,一张脸与祝星遥有五分相似。
只是这张脸如今称得上可怖,眼眶凹陷,浑浊的眼珠布满血丝,凶狠的眼神仿佛能吃人。
她刚想冲上祭台,就被护法的长老们制住,被拖走还不忘癫狂地大喊:“哈哈哈哈哈!你要死了!你这个孽种终于要死了!”
“你早就该死了!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
“死了好,死了好!不用碍事碍眼,以后终于再也看到你这张脸了!哈哈哈哈……”
好远好远,都还能听到她恶毒的诅咒声。
沈修韫本以为祝星遥听到自己亲生母亲的诅咒,会绝望痛苦。
可他的脸上只有麻木,空洞的紫色眼眸倒映着漆黑的夜色,没有光,没有色彩,没有希望,一潭死水般的沉寂。
沈修韫的心就像是被人攥住了一样,疼。
他忍不住抚了下少年的侧脸,尽管碰不到。
以后的祝星遥有多让人闻风丧胆,现在的他就有多脆弱可怜。
沈修韫真是觉得自己病的不轻,他居然对一个强迫自己的人生出怜悯之心。
居然想,若是有可能,能不能有人救救这个在泥淖里挣扎的少年。
若是他没有经历过这些绝望就好了,也许一切都不会发展成后来那样,不会有一个偏执残忍的大魔头。
“师尊,你怎么哭了?”
沈修韫在祝星遥温热的亲吻里醒了过来,青年捧着他的脸,虔诚地吻着他眼角的泪痕。
沈修韫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咙干涩得厉害,心里像是塞了许多棉花,堵的难受,他还有点沉浸在刚才的梦里,走不出来。
方才梦里,他一直在祭台边,眼睁睁看着祝星遥失血过多昏迷才逐渐醒了过来。
祝星遥紧张兮兮地看着沈修韫,紫色的眼眸里满是担忧,“师尊是不是做噩梦了?可以和弟子说说吗?”
沈修韫哑声道:“疼吗?”
他隐约觉得这样强烈的共情,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
大概他天生就比较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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