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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哗水声,门口已扔了一堆她的衣服。
大概是让他烤的。
向也挠挠后脖子,架好小太阳和竹罩子,把陶燕坤衣服一件件搭上去。还好她算有良心,没把内衣裤扔出来。
向也坐飘窗上,水声依旧不断。
在他贫瘠又动荡的二十余年里,陶燕坤是他有性别意识以来亲近接触的第一个成年女性。她与他身边扭捏羞涩的同龄女同学不一样,她直率、灵动、耀眼,向也几乎是第一眼喜欢上这位大城市来的支教大学生,可惜她是别人班老师。那时才十六岁的向也费了老大劲才和她套上近乎,要到她联系地址,给她写信。
鸿雁传书的两年,向也终于攒足路费,五一坐了三十几小时硬座去找陶燕坤。
而此刻他跋山涉水追求的女人就和他隔了一堵墙,在洗澡。
房间空调开足了热气,湿衣服焐得他有点难受,向也把衬衫脱了烤,光溜着膀子。裤子除到膝盖,想起什么似的停了一下,又干干脆脆蹬掉。半干的黑色裤衩贴在身上,勾勒出明显的曲线,像藏了一枚秤砣。
心猿意马之时,卫生间传来一声闷响,夹在水声里向也以为错觉,一会后才问:“你没事吧?”
里面人没吱声。向也跑到门边又问一遍,依然无声无息。
向也处于不敢造次和担心意外边缘,“数到三你再不说话我进去了?”
三秒钟只是象征性的礼貌。
向也扭转把手,没有反锁,推门进去之间陶燕坤横在地板上,出不了声,手挣扎要从地上撑起来,流水刷刷冲在她小腹,腾起一道水雾。
水像在她白皙的身体涂上一层透明胶质,饱满之上两点红樱散发出魅惑的光泽,只那么浮光掠影一瞥,向也脑里浮现奇异的风光。
茫茫白雪覆盖的大地,只一处裸|露出枯黑灌木丛,黑白分明。
向也赶紧关了水,从铁架抽出浴巾盖她身上,一句低低的“抱歉了”之后,打横将她抱出浴室。贴着她的地方如火烤一般炙热,她侧腰擦着他小腹,无暇顾及微妙。
陶燕坤平躺在床上,急喘几口气后才慢慢平复。
“好点没?”向也没发现自己声音也紧张得有些走调,“要不要喝水?”
陶燕坤闭上眼。
“能说话吗?”
简单嗯一声。
向也舒一口气,又问她要不要喝水,得到肯定答复后如释重负地跑去接水来烧。
向也端着杯暖水回来时,陶燕坤自己抽掉浴巾盖好了被子,她拥着被子半坐起来,长发一绺一绺挡住部分肩头、锁骨,但风光依旧旖旎。头发的水珠滴到锁骨下,蜿蜒进胸前阴影里。
向也和陶燕坤默契地没有提方才的尴尬,她接过水杯,他也非礼勿视地转开眼。
向也对着墙壁问:“你刚才怎么地?”
陶燕坤发现水温刚好合适,先抿一口。
“地上太滑,摔到头。”
“那么严重,话都说不出。”
“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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