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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是什么滋味?
余锦年垂着眼睛,顺从地被引上了床榻,跨坐在男人身上,被他一口咬在颈间,要被他吃了似的用力。
舌下的血管突突地跳,鲜活滚烫,勃勃有力,季鸿沿着那一小簇生机一路吻上去,至余锦年唇角停下,他抬起手指揉了揉少年微张的下唇,用狭长的眉眼打量:“你叫什么?”
余锦年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却觉得自己从未掌握过主动权,他甚至一下子没明白季鸿在说什么,眼神茫然地看了看他。
季鸿手指深入他腰间,视线却凝在他的瞳里:“原本的姓名,你自己的。”
余锦年吞下一口颤抖:“也、也是余锦年……”看季鸿神色狐疑,低下头蹭他的脸颊,剖白似的小声呢喃,“没有骗你,没有什么可骗你的了,真的是因缘巧合。年年有余——”
“锦绣华年,我知道。”季鸿张开嘴,放他的舌进来,放心地捋顺少年的脊背,他吞下余锦年的惶恐和急切,也吞下自己咄咄将出的不安。季鸿知道自己生来没有悲天悯人的天赋,他不知道究竟如何做才能照顾好这个同样“不爱被人管束,永远我行我素”的少年郎。
但现在他只觉得释然:“这就够了,至少这么久以来……我没有唤错所爱之人的名字。”
余锦年轻轻唤了声“阿鸿”。
“你,”季鸿知道自己不该问,但他确实很想知道,他想知道有关少年的一切,“是怎么,怎么……”
“怎么死的?”余锦年替他说出来。只是短短两年,上一世的事情就好像是已过去了很久,久到得病时的痛苦一时之间竟有些想不起,人到底还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病死的。”他呼了口气,摇头笑了笑,感慨道,“先人说得不错,医者难自医。命这种事,再是不信也不行啊。”
季鸿惊讶,病死,这个听起来和他毫无干连的词。
余锦年说:“还好,习惯了。”
季鸿明白了,不再张嘴,只用力将他揽住。
良久,他松一口气:“这枕黄粱,我总归是要和你一起梦的,梦一辈子也不醒。至于你是尸,是人,是猫妖狐怪,亦或者千年狸精,都不重要。”幔帐里的温度缓缓上升,温言软语游绕耳廓,“即便你是什么饮血吞肉的妖魔,我这身皮肉也给你果腹,只怕你嫌我寡淡。”
余锦年紧紧绷着脊背:“那你说话归说话……手拿出来!”
窸窣一阵,季鸿两手扶在他的腰侧,支起上身来,附耳轻声:“好,那你自己来。”
余锦年拽他的手腕,试图离远点,急匆匆道:“可是明天,明天还要上朝。”
“无妨。”季鸿不疾不徐,将他箍回来,“告假便是,我左右是体弱多病的名声,长途跋涉回京,心力不支也是有的,不差再歇一月半月。”
余锦年:“……”
侍猫的小僮深夜提着灯笼,在偌大的金幽汀里游走,小声地唤着“白大人”,急得团团转。白大人就是那只碧瞳白猫,小的们只知它品种珍贵,又不知它究竟是谁家的种,究竟叫什么名儿,就白大人、白大人地叫,叫得多了,白猫咪偶尔也能给几分薄面,应一声。
自从这猫儿跟着小叮当回来,就自己大摇大摆地把金幽汀转了一遍,还挑中了一间空房当窝,小厮们问过府上的清欢掌事,回头就把那间房挂了几层厚绒帘,做成了暖和的猫儿房。手巧的丫头们缝了些毛球和布老鼠,房梁上挂了几只大铃铛做玩具。所幸白主子赏脸,对新家很是满意,每晚都会自己回来睡觉。
小僮今儿个睡了半宿才发现白大人没回来,怕猫生地不熟走没了,特地拎着灯笼出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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