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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疏长喻问道。景牧闻言,抬起眼睛看向他。那一双小犬一般的眼睛,眼眶通红,含着水光。“……疼。”景牧低声道。这隐忍低沉的一声,让疏长喻心里的戾气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他抬起手来,扶住了景牧的肩膀,引着他去了榻上。“疼还一定要站着,是不是傻?”路过那桌案时,景牧侧眸看了一眼那只放在上头,破损了的风筝。果真,不能由着它自己飞的。——景淙的屁股磕青了一大片,一挨东西就疼。那日惠贵妃叫来了太医,诊断了多次都没诊出什么大碍来。惠贵妃自然不信,扯着那太医叫他反复诊断了半天,依旧无果。最后,惠贵妃干脆自己下了结论,把景淙按在宫中,所有课都停掉了,让他好好静养个十天半个月。这可把景淙乐坏了。他平日里最痛苦的时光便是每日去皇子所里待的那些时间。先生们讲的东西不知所云,他又只能坐在椅子上傻子一般的听。碰见运气不好的时候,还得咬着笔杆子,一个字一个字地将课后作业憋出来。实在是太痛苦了。可这下好了。他每日只用在母妃宫中吃点心玩玩具,除了坐椅子的时候屁股有点疼以外,简直万事顺意。他甚至都想,干脆以后隔三差五就去撩扯撩扯他那个暴躁易怒的二皇兄,挨几顿打,以后再不用去皇子所受那些苦。可是,没过两天,景淙又觉得无聊了。惠贵妃连正殿都不让他出,他纵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只能在这方寸之地中翻跟头。景淙最受不得这种拘束,只觉得闷得发慌。可他为了不上课,一见母妃便要嗷嗷乱嚷这里疼那里难受,所以更是出不去门的。于是第二日一早,景匡便要扯着景淙出去。谁知道景淙泥鳅似的,抓着他没注意的机会便从他手里溜走,直往自己母妃的正殿里去了。景匡连忙要去扯他,二人便在那正殿进门处拉扯了起来。“上哪儿去?”昨日皇上没来惠贵妃这儿,直到这两个孩子出门,惠贵妃才堪堪睡醒。听着外头景匡和景淙拉扯的声音,她颇不耐烦地探出床帐,问道。“回母妃,淙儿大好了,昨日已能出门跑跳了。”景匡坦然道。“儿臣这是要送他上皇子所去。”景淙闻言,连忙要出声辩解。可这会儿的惠贵妃光顾着多睡会儿回笼觉,哪里管得着他,便挥挥手让他俩快去,便躺了回去。景匡便将他一扯,押解犯人似的将他带了出去。“我不去二皇兄那里!”刚出宫门没两步,景淙便又扯着景匡不走了。虽说他前两日过逍遥日子的时候,满心想着若以后再不想去皇子所了,就再去二皇兄那儿讨顿打。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又吓得退缩不前了。又让我去给二皇子道歉,又让我去皇子所,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呢!“你弄坏了人家的东西,还害人家受罚,我还一直没有训你呢。”景匡皱眉道。“哪有你这般不讲道理的?”“他还打我了呢!”景淙道。“再说了,要不是他非要和父皇顶嘴,父皇能气到打他嘛?那可不是我的错了。”“强词夺理!”景匡斥责道。“我前两日还让我房里的宫女又做了个纸鸢,一会你拿去,赔给你二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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