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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间也不短了。”疏长喻凉凉地说。“那包扎个伤口,手底下怎么也没个轻重呢。”太医忙认错道:“我……下官再轻些。”疏长喻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又冷着脸抿着嘴不出声了。景牧看着他的模样,实在没忍住,在心中骂了句脏话。我/操,少傅也……太可爱了吧。接着,他便见疏长喻凉如月色的眼睛看向了自己。他连忙垂眼,用睫毛挡住了自己灼灼的目光,嘴里起劲地又嘶嘶抽了两声气。邱太医:老夫已经很轻了吧殿下?您不要砸我饭碗啊!——待邱太医走后,夜已经深了。疏长喻将他送走后,自己也转身要走。“少傅!”景牧连忙出声要把他留住。疏长喻转过身来,看向他。景牧坐在床沿上,右手被包得厚厚实实的,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他抬头看向疏长喻,道:“少傅,这个时辰已经宵禁了。”疏长喻顿了顿,道:“无妨。”景牧锲而不舍:“少傅,我手特别疼,你陪陪我吧。”这下,疏长喻的脚步无论如何都挪不动了。片刻后,他微不可闻地轻轻出了口气,转过身来朝景牧那儿走过去,坐在他床边的那把椅子上。他此刻心里五味杂陈,又是因景牧的手心疼,又因自己方才在景牧面前掉泪而懊恼。他不想在这里多待,他看见景牧的手便觉得揪心的难受。可景牧那满含着企望的眼神,他又拒绝不了。他坐下,叹了口气,问道:“很疼吗?”景牧点了点头,往他那边凑了凑:“对不起,少傅,若不是我扯着你去看那把戏,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让少傅受惊了。”说到这,他顿了顿,那只完好的左手蹭过去,轻轻落在疏长喻的膝头:“少傅,方才那剑离你才几寸远,我差点以为……又要失去你了。”他那个“又”字,说得极其可怜,颤巍巍的。疏长喻闻言,心口一滞,轻声道:“我命那么硬,你不必担心的。”景牧闻言笑道:“你没事就好。”疏长喻的目光却仍落在他那只被包得密密匝匝的手上。半晌,他低声道:“傻子。”景牧低声笑出了声。两人便就这么坐着,相对无言了半晌。“少傅。”片刻后,景牧低声道。“对不起。”“嗯?”景牧皱起了眉。“你又同我道歉做什么?”“前世便是因为我,你才被父皇猜疑,被关进了监狱,又断了一条腿。”景牧低声道。“此后也是因为我没保护好你,让你一个人站在风口浪尖上,受万人辱骂,之后被害死了。”疏长喻静静听他说着。“这一世,我本来以为自己能保护好你的。”景牧低声说。“可如今,我又害怕了,少傅。我不仅保护不好你,还处处给你添乱,我……”“景牧。”他那低沉又颤巍巍的声音落在疏长喻耳中。不知为何,疏长喻觉得像是被人攥住心口一般,一句都不愿意多听。他开口打断了景牧。“你做的很好了。”他抬眼,目光沉静,认真得让景牧不知不觉就住了口。“前世,本就是我对不起你。我的私人恩怨,错在那些恶人,你却是无辜的。景牧,无论前世的恶果,还是其他,错都不在你。”说到这儿,疏长喻顿了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从头至尾,你都做得很好。”那一句话,轻得像暖风拂过心口。景牧看着疏长喻坦然、宁静又无限温和的模样,没来由地眼眶一红,接着,心便狂跳了起来。他拼命压抑住那心口的悸动,却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那油然窜上来的念头。那念头蹿入他的脑海,便将他全部的思想都霸占住了,让他没法儿思考。他想吻他。“……少傅。”他再开口,嗓子便有些低哑。疏长喻“嗯?”了一声。“既然……既然我做得好,可否向少傅讨个奖励?”他直勾勾地盯着疏长喻,低声问道。“你且说。”疏长喻毫不犹豫道。接着,景牧立刻起身,完好的那只手托住疏长喻的后颈,闭眼躬身,吻了上去。同之前在那牢狱中强制的索吻不同,景牧这次的动作柔和极了,疏长喻一下便可挣开。但他手上的动作轻柔,嘴唇更加温柔,一时间春风拂过,缠绵悱恻,谁都没有动。疏长喻更是没有推开他。他睁着眼,看着景牧那垂下的细密眼睫。不知怎的,他这般看着景牧,便也有一种强烈的冲动,也想闭上眼,沉浸在这旖旎温柔中。说没有悸动,是假的。说不喜欢他,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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