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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过吗?”“没听过啊。”院子内叽叽喳喳。“大师兄,你们动手了吗?这里好像还有淡淡的血味。”木榕榕轻声问。“动了手。”一群人连着正在喝酒的楚漠脸上也露出了惊讶,院中原本的欢快气氛瞬间凝结沉重了起来。他们无不小心打量着容淮,见容淮面色如常,眉目平和,这才又放心大胆的嘻嘻哈哈了起来。“他们做了什么?居然会让大师兄动手!”“早知道今天不出去玩了,他们怎么走得这么快?怎么不等等我们啊。”“我都没有见过大师兄出手。”十一师弟嘀嘀咕咕,“上一次大师兄出手是什么时候啊?”在十一师弟这话一出的时候,重锦敏锐察觉院中气氛又是轻微的一窒。一群话多的人,不约而同地没有回答这个最小的弟子。最后还是容淮揉了揉小师弟的脑袋,回忆了一下:“记不太清了,大概是十年前,你还没来的时候吧。”楚漠每年都会去外面带来一个弟子,带回来之后扔给容淮,然后又走了。只有在十一师弟领回来后,才彻底待在灵玉门没再出去。而在此之前,所有的弟子全是容淮一个人照料。那时候容淮也就十一二岁的年龄,身后带着没小他多少,浑不知事的九个奶娃子。虽然一个个穿得破破烂烂,但年幼的容淮从未短过他们吃喝,全长得粉雕玉琢,唇红齿白的。连镇上富贵人家的孩子也没这么好看。见山中无大人,有些外来人自然而然起了坏心思,这么多好货,打算全抓住卖进青楼倌楼,大赚一笔。十几个穷凶极恶的人。情急之下,第一次出手的容淮控制不好驾驭的灵气,最后残肢断体洒了一地,血染满了稚嫩的脸。容淮茫然站在尸骸之上,直到木榕榕大哭出声,才恍然回过神。回山之后,他们素来见谁都爱笑的大师兄,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双目空洞仿若木雕般,不吃不喝不睡整整三日三夜,直到硬生生饿昏了过去。向来漫不经心的师父,在带回十一师弟后,抱着容淮,一直低语:“对不起。”也是那次,他们这些成天只知道依赖大师兄的师弟师妹们,才明白自己该要做什么可以做什么。十一师弟年龄虽小但心思细腻,他也发现师父他们不太对劲,虽然懊悔没见容淮出手,但还是赶忙扯开话题,贴心问道:“大师兄,你赶走了十五个,累不累啊?”容淮摇头:“不累。”言语间,五师弟发现容淮腰间的玉笛青光黯淡,神色瞬间沉了下来:“他们弄裂了笛子?”这玉笛是五师弟在容淮十三岁生辰时送给容淮的,他本就犯懒,只有给自己看重之人做的东西才会花费心思。这些年,大师兄时常带在身边,也格外爱惜,如今别人竟是弄坏了。五师弟当即来了气。容淮歉意道:“本以为能挡下,奈何错估了实力,不小心弄坏了。”容淮感知不到修士具体的灵气波动,自然无法得知罗炀一行人的修为,本想用玉笛逼退他们,因为一旦动用灵玉门灵气,势必见血重伤他人。没想到,十长老竟用了全力,一下捏裂玉笛。五师弟蹙眉接过玉笛,他心眼小,格外记仇,掌中灵气眨眼毁掉玉笛:“他们最好下次不要再来!”随后他看向容淮,狠戾的神情陡然转变:“正好这笛子都用了好些年,又旧又不中用。大师兄,我再给你做个新的好不好?”容淮笑道:“好。”“咦,大师兄,你又挖了两株灵药?”“嗯。”“你先前的紫藤呢?”容淮弯眼对着众人露出紫藤缠着的手腕:“它在这儿。”众人:?“哇,你们都这么亲密了?”重锦:?“它这么喜欢你啊!”容淮微微脸红。重锦:……晕得太快,没赶得及从手腕上下来。“那大师兄,我走啦!”“大师兄,我先去后山,把我的二十放灵泉里养着。”三师弟扬了扬手里花里花哨的鲤鱼。以往容淮只会点下头,和他告别。这次容淮破天荒重复了一句:“二十?”“对呀,二十。”三师弟甩了甩手中的鲤鱼:“这个月我捉到的第二十条鱼,所以就叫二十,好记吧。”容淮点头:“好记。”一直听他们说话的重锦翻了个白眼:这么敷衍,能不好记?终于等到这群人走了,重锦立马从容淮手腕上下来,容淮虽心中可惜,但还是托着紫藤送到自己肩上。回到肩上的重锦找到舒坦的位置,继续清理筋脉,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旁边的容淮总时不时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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