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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懂事得很,常常都是报喜不报忧。哪怕心里再苦再难,她也从不会表露出来半分,徒惹得国公和夫人担心。这会儿见她一回来后就忧愁成这样,乳娘也心疼。“你且放心吧,便是你自己要走,国公夫人和二郎也都是不会让你走的。”乳娘拍了拍徐妙莲肩,宽慰她。徐妙莲却摇摇头道:“我倒不是担心自己,我是怕母亲会伤心过头反而伤了身子。”乳娘重重叹息了一声,然后说:“这你倒也不必担心,大悲过后就是大喜,好在那位是好好的回来了不是吗?夫人会想明白的。”又说,“你啊,就是善良,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能担心别人去。快别忧虑这些了,天晚了,早点歇下吧。明儿一早,还得去夫人那儿请安呢。”“好,我听乳娘的。”不过,徐妙莲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彻夜未眠。次日一早起来,明显的脸色憔悴,眼下也有淡淡一层青影在。乳娘瞧见了,赶紧招呼平日里伺候徐妙莲梳洗上妆的婢子来给她上点妆遮盖一下,但却被徐妙莲拒绝了。“无碍。”她边说边挥退了要上前来伺候她上妆的婢子,只对乳娘道,“没有时间周全这些了,还是先去给母亲请安要紧。”虽然只字未提那位杏娘,但乳娘也明白,二娘这是怕去迟了会怠慢那位杏娘。想了想二娘眼下的处境,乳娘虽心疼她,但也觉得她这样做没错。不过徐妙莲还是来迟了一步,她到徐夫人的院子的时候,徐杏已经伴在徐夫人左右了。徐杏昨儿晚上就歇在了徐夫人的院子,今儿一早起来后,她稍稍梳洗了下就直接过来了。徐妙莲过来,当看到徐夫人搂着徐杏有说有笑的场面时,她有略微怔愣住一会儿。“二娘来了,来,过来坐。”徐夫人倒不至于因为有了亲生女儿而忘记这个她疼了十五年的女儿,所以,一见徐妙莲过来,她立即就笑意盈盈朝她招手,示意她也坐到自己身边去。徐杏见状,便从徐夫人身边站了起来。从昨儿到现在,徐杏和徐妙莲还没说过一句话。不过,二人见了后,倒是相互礼貌客气得很。徐夫人自然感觉到了二人之间的尴尬,其实她自己也很尴尬。想亲口和二娘说其实杏娘才是她亲生女儿、是十五年前搞错了,她又不忍心,怕二娘伤心。想安慰二娘,告诉她说不管她是不是自己亲闺女,在她这个做母亲的心中她都是最重要的,又怕杏娘会难过。夹在中间,徐夫人也是左右为难,又怕让这个失望,又怕让那个难过,最后只能暂且先什么都不说。好在,这种尴尬的气氛也没有维持多久,很快家主和二郎就过来了。徐国公一来,包括徐夫人在内的所有人都起身迎接。徐夫人快走几步亲自迎接过去,徐国公则握住妻子手,扶着她一道再坐回上位来。徐杏本来是候在徐夫人身边的,见状,忙默默退到了一边去站着。徐国公看了徐杏一眼后,就把屋子里的婢子都打发了出去。徐妙莲垂眸定思一瞬,而后也曲身要道别,却被徐国公留下了。“都是一家人,家里的事情,没什么是你不能知情的。”徐国公这样对徐妙莲说。徐妙莲心中有些感动,热泪几欲夺眶而出,但被她忍住了。“是,父亲。”应了一声,徐妙莲默默退去了一边候着。徐杏微微一抬头,就正好看到徐护和徐妙莲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徐护那眼神仿佛是在说,瞧,我说不会有事吧?不论发生什么,这里一日是你的家,就永远都是你的家,大可放心。徐杏一点都不意外,只又平静收回了目光。那边,徐国公已经朝徐杏望了过来,开始问她话。“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又是怎么知道夫人会在昨儿去寺庙上香?”徐国公战场杀伐多年,身上自有种不怒自威的冷肃气势。平日里不发火的时候,徐护几个都怕他,何况这会儿他还是故意摆出了审问的姿态来。徐国公想的是,若是此女子真是有预谋而来的话,他想在他的震慑下,不怕她不从实招来。他如今走到这个位置,想要暗害他的人很多,他不能不防。但徐杏,却是不吃他这一套的。她的确是他们的女儿,这是毋庸置疑的。风月楼的确没什么算计,她也不怕他去查。就算她“凑巧”和徐夫人同一天去同一家寺庙上香,她也不是给不出理由来。所以,徐杏闻声后,直接走去堂下,膝盖一屈,就跪了下来。“杏娘!”徐夫人舍不得,要去扶起她,但却被一旁的徐国公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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