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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远乔生日那晚,安亦欢还是被他留下过了夜。她要走时,他只说了句:“你留下,eric会安排好。”
那种被支配被掌控的感受很压抑,安亦欢已经觉得透不过气了。虽然,蒋远乔从不会对她直接发号施令,但他会把一切障碍都扫清,让她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再让她自己来选,但摆在她面前的自始至终就只有一条他安排好的路。
生日翌日的早上,安亦欢醒来时,蒋远乔已经站在衣橱前打领带。见她醒来,他边打领带边说:“累的话,再睡一会儿!我要去机场了。”
还未完全清醒,安亦欢睡眼惺忪望了他几秒才点了点头。
瞧着床上的女人,赤身裹在被子里,顶着一头凌乱的长发,一双肿得像核桃的大眼睛,水汪汪呆萌的望着自己,看得蒋远乔不禁愣神几秒。待回过神,他停下打领带的动作走到床边,来到她身边坐下,他略带迟疑的缓缓低头吻了上去。
这个吻,情不知所起,他痴醉又仓惶,而她只是僵硬的仰着头,任由他吻。
这时候,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蒋远乔仿佛被惊醒了一样,猛然松开她,怔怔的看着她。须臾才尴尬的笑笑,说:“我去机场了。”
安亦欢呆呆的看着他。见她不吭声,蒋远乔扯着领带起身就走了。
那天蒋远乔走后,他再没有与安亦欢联系。
生活如旧,安亦欢每天往返于公司和家,两点一线。自从公司情况好转了,成啸就再没回家吃过晚饭。安亦欢每天都是一个人上班,一个人下班,一个人吃饭。与成啸也就在公司能见得上面,连一起聊上几句的时间都有限。安亦欢想和他两人吃个午饭,但成啸也几乎排满了与客户餐叙。
眼看,再过半月就是十二月。
安亦欢想好了,要以想念父母为由同成啸提回国。她在跟成啸讲之前,便想着先与北京的父母联系,把回国的消息告诉他们。这一联系才知道,母亲的膝盖旧疾复发,已经约了春节前的手术。若不是安亦欢本就定了要回去北京,父母是断然不会让她知晓手术的事情。
在听到父亲说,母亲“时常疼痛,去公园遛弯还要推着轮椅”,安亦欢惭愧不已,更后悔自己当初撇家舍业远嫁异国。
结束与父母的通话后,安亦欢直接打给了成啸。打了几次成啸都没接,过了几个小时终于回过来电话。
安亦欢直截了当,提出要回国探望父母。
听到安亦欢态度这样坚决,成啸才严肃起来,马上说:“等等我,老婆!有点听不清,我出去听!”
原本歌声笑声嘈杂的背景很快就安静下来。他应该是躲进了洗手间。想到这,安亦欢就有更懊恼,质问他:“我不指望你心里记挂着我父母,但你心里还有这个家、你心里还有我吗?”
“哎!你为什么这样想呢?”成啸唉声叹气,不停吐苦水:“那我拼命赚钱是为了谁?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让你过得好吗?”
“我过得好吗?”安亦欢平静反问。
“”
成啸哑口无言,安亦欢亦愈加失望。他一直都清楚她过得怎样,但他从未为了她而改变。她咽了咽嗓子,稳定了一下心绪,说:“你赚钱,不是为了这个家,是满足你对这个世界野心,更不是为了我!你甚至不想要一个我们共同的孩子,你连养育一个孩子的责任都不想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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