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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奉渊和刘大在门口勒马停下,看见房屋的门屏上挂著一张匾额,匾额上黑墨字迹已在风雨的侵蚀下褪败瞭墨色,隻馀下中间隐约能识清的一个“安”字。
门半掩著,李奉渊使瞭个眼色,刘大上前敲响房门,等瞭一会儿,却没听见声音。
刘大直接开口喊道:“有人在吗?”
仍无人应答。
刘大清瞭清嗓子,正要提声再喊,李奉渊却直接推门走瞭进去。
刘大隻好抬腿跟上。
李奉渊行瞭两步,忽而想起什麽似的,停下来,解下腰上佩剑,递给瞭刘大:“拿著。”
他向来剑不离身,此举倒是叫刘大有些奇怪,不过并没多问。
房中并不宽阔,入门便见柜台后,一隻顶天立地的药柜。寿安堂曾是医馆,但如今隻剩下一个空壳,久无伤病之人光顾,柜上已蒙瞭尘。
穿过无人照看的前堂,裡面是一方窄小的四方院。
日头正热,院子中央晒瞭一簸箕的葵花籽。一位粗佈麻衣的老人坐在屋簷下,正晒著晨光悠哉悠哉在剥葵花籽吃。
她似没听见声音,待李奉渊和刘大走近,影子落到眼前,她才抬头看。
阳光照得她眯起瞭眼,她先是看瞭看模样端正的李奉渊,又看向落后李奉渊半步的刘大,瞧见刘大身上两把长剑后,神色也变得防备。
她扶著柱子缓慢站瞭起来:“你们是谁啊?”
李奉渊并没表明真实身份,而是道:“在下途经此处,天热口渴,想同您讨碗水喝。贸然叨扰,还请勿怪。”
他语气缓慢而恭敬,可老人耳背,并没听清。她侧著耳朵大声问:“什麽?”
刘大重複道:“我傢少爷说想同您讨碗水喝。”
那老人还是没听清,她摇头赶人:“医馆不开瞭,你们去别处吧。”
刘大轻叹一声,往老人身前迈近一步,似想附在她耳侧说。可老人一见他腰上的刀、手裡的剑,有些害怕地往后退瞭两大步。
李奉渊见此,食指指天,示意天热。随后抬手比碗,向老人做瞭个喝水的动作。
老人看他模样端正,又无刀剑,稍微放下心来,点点头:“喝水是吧,好,好,等我片刻。”
她转身回屋时,还略有些戒备地看瞭一眼手持利剑的刘大,而后才扶著墙慢吞吞进瞭门。
一隻老猫趴在阴凉的门槛后,甩著尾巴看著二人。李奉渊与它对视片刻,它冲著他轻轻叫瞭一声。片刻后,老人慢吞吞端著两碗茶水出来。她贴著远离刘大的门边出来,将水递给李奉渊,又伸长瞭胳膊小心将水递给刘大,似生怕刘大拔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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