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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池已经搞不清楚如今剧情的走向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小说里的时烨究竟认识哪个长得像原主的故人,或者说这其实是一段隐藏剧情,压根没被小说提及过。一波接一波的神转折如同一个个小棒槌,毫不留情地敲打在温池脑袋上,敲得他七晕八素,大脑里乱成一锅粥。在他呆愣之时,又听得时烨冷声问道:“本宫问你,你以前可否受过伤?”温池赶紧翻遍原主的记忆,随即老实回答:“回太子殿下,小人从未受过伤。”“可惜了。”时烨貌似真的感到惋惜,“真是可惜了。”温池挣扎片刻,硬着头皮问:“敢问太子殿下,那人可是太子殿下的故人?”“不。”时烨倏地一笑,未被毁容的半张脸有种惊为天人的美艳,可惜另外半张爬满烧痕的脸又硬生生毁了这种美感,尽管他的笑,却还是那么吓人,“那人怎么会是本宫的故人,他是本宫的仇人。”温池:“……”他和太子的仇人长得一模一样,还有比这更惨的事吗?难怪那日时烨毫无预兆的命令他脱掉身上的衣服,原来是想查看他腹部和腿上是否有匕首的伤痕。温池越想越害怕,倘若时烨直接掐死他,还不会让他感到这么恐惧,可是时烨亲口说他长得像他的仇人,也就是说可能不会让他死得那么痛快。时烨作为小说里最大的反派、最残暴的君王,什么样折磨人的手段想不出来?好像他在小说后期还亲手扒了一个妃嫔的皮。光是回想起描述那段剧情的文字,温池便已吓得抖成了筛子,他不怕死,就怕生不如死。时烨感受到了手中人的颤抖,嘴角的弧度逐渐扩大,他笑得开怀,十分恶趣味地附在温池耳边说道:“本宫找了那人十来年,日思夜想都是他那张与你极度相似的脸,本宫就盼着有朝一日亲手抓住他,把他当成老鼠一般困在笼子里,心情好了便逗弄几下,心情糟了便卸下他的一条腿。”温池不等时烨说完,脸色惨白地跪趴下去,惊恐的泪水从眼里飙了出来:“太子殿下饶命,那人不是小人,小人在来到东宫之前从未见过太子殿下啊!”时烨缓缓蹲在温池面前,单手撑着下巴:“可你长得像他,倘若抓不到他,找个替代品也是个不错的法子。”温池满脸泪水,哽咽道:“小人和那人不一样。”“哦?”时烨若有所思,“何处不一样?”温池说得小心翼翼:“小人会做蛋糕。”时烨静默一瞬,淡淡的哦了一声:“你好厉害哦。”温池:“……”别以为他听不出来这狗太子在嘲讽他。不过这个回答到底有效,时烨又缓缓站起身,一屁股坐到身后的轮椅上,又恢复了之前那副慵懒的模样,他道:“起身罢。”温池不敢耽搁,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光着上半身,像只可怜的鹌鹑似的瑟缩着。他知道自己刚才哭得窝囊,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他很想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又碍于时烨就在眼前,连手指尖都不敢动一下。直到时烨淡道:“抬起头来。”温池挣扎着抬起头,隔着一层水雾看向时烨。他本来长得就白,经过这么一哭,眼睛和鼻尖都红通通的,看起来尤为明显,真是像极了丛林里的兔子。时烨瞧着温池这副模样,还真回忆起了曾经他和皇上一起出宫狩猎,有只白色的蠢兔子直往他的骑着的马腿上撞,被他逮住双耳拎起来后,吓得四条腿都在抖,那蠢兔子惊吓的表情和此时他眼前这人如出一辙。呵,都是一副蠢样。温池垂眼避开了时烨直白的目光,却能感受到时烨的目光将他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不多时,便听得时烨嗤笑一声:“看来你也不是毫无用处。”温池悄悄吸了吸鼻子,谦虚道:“谢太子殿下夸奖。”时烨道:“本宫在讽刺你,没听出来?”温池立即改口:“谢太子殿下讽刺,小人不甚荣幸。”时烨:“……”时烨似乎被他的厚脸皮惊到了,沉默了一会儿,摆了摆手道:“去找朱贤拿身衣服。”温池心知时烨这是放过他了的意思,松口气的同时,心头也瞬间涌起一股强烈的欣喜感,可是他万万不敢表现出来,抿着唇,弯着腰,轻声应了声是。结果往外走时,时烨又喊住了他:“本宫不要芒果。”温池迅速明白了时烨的意思,不由得庆幸起来,好在会做蛋糕的本事救了他,他问道:“太子殿下想要哪种水果?小人都可以将之放置在蛋糕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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