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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了,玛拉?”
这是第一次,薇洛几乎听不下去这个名字,她想要大声对他喊,她根本就不叫什么玛拉,她的名字确实就写在那封该死的品格推荐信上,她叫威廉米娜,因为这个名字太复杂,不是那么好读,大多数人会叫她薇洛。她是一位受人尊敬的准男爵的女儿,说不上高贵,却仍然在体面的范畴内。
她说的都是真的,他为什么不信她?
她现在可能将要成为他孩子的母亲,他们也许会一起抚养这个孩子,一个女孩或者一个男孩,可他甚至都不能承认她真正的名字,她真正的身份……
她又慌乱又害怕,已经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他终究还是得到了胜利,他成功用孩子打乱了她所设想的一切,她只能令自己屈服于这可悲的现实下。
她将头缩在他的怀里,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也许你可以给我找个丈夫。”
给情妇找一个合适的丈夫,许多好情人都会这么做,她可怜不幸的孩子需要名正言顺的父亲,它得光明正大地出生在婚姻里。
可一听到她这么说,阿莱西奥就感到一阵头疼:“你不需要找什么丈夫。”
“别再继续这样代表我说话了。”薇洛恼怒道,“你当然可以不需要婚姻了,但我需要。”
他不可能会不明白这个世界究竟有多不公平,男人与女人不一样,她的生活跟他的不一样。
他天生的可以随心所欲,白天和毫无戒心的姑娘调情,晚上和别人的妻子鬼混,他压根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只要保持在一定的界限内,他的每一次征服只会为他加分。
可是她呢?她注定要被困在传统的道德观念里,她完全可以想象当她带着她的私生子走到外面去时,每个体面妇女见了他们都会提起裙子别过身去,唯恐被她碰脏了。
还有这些体面人的孩子们,她知道小孩子都是什么样,这甚至不论阶层,她也不能说他们是有什么错。总之,他们会毫无顾忌地在她的孩子面前破口大骂。
你妈妈是个荡妇,你是个杂种。
这简直是最可怕的噩梦。
上帝,她讨厌意大利这个国家,讨厌怀孕,她甚至可能还讨厌自己是一个会怀孕的女人。
“你获胜了,阿莱西奥,我认输,我想结婚。”她努力压抑住了抽泣的欲望,“随便谁都可以,除此之外,你想怎样都行,我都答应。”
随便?
阿莱西奥真不知道她这是又受什么刺激了。她怎么可以想随便跟谁结婚?结婚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的吗?而且他是发疯了吗?他怎么可能去把她随便安排嫁给哪个男人?
他本来就是一提到结婚就焦虑的人,此时也简直是有些不耐烦了:“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去了?”
如果你非要惦记结婚,那大不了我们下个月就结婚,大办特办,由红衣主教证婚,但现在,就给我好好睡觉,别再胡言乱语了。
他甚至差一点就准备要这么告诉她。
但他目前还是有一点浪漫的想法的,他不能在这个点,为了安抚莫名其妙又开始情绪低落的她,就随意把那个该死的戒指翻出来,塞到她的手指头上,并作出一些更随意的婚姻承诺。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改天再说吧。”他提议道。
对于他的话,薇洛什么也没说,他只听见她用力地吸了口气,好像是在掩饰什么。
他没有多在意,反正他总是会哄她开心的。
他得挑选一个更好的时机把他的戒指送出去,毕竟这将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也势必是唯一一次求婚……
虽然他目前对究竟怎样才是一个好时机还一点概念都没有,但无论如何,这块烫手的山芋是必须要脱手的,他总不能像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一样,总想等着让他的母亲来帮他处理一切。
他必须在几天之内解决问题,那只是一枚戒指,一枚十分老旧的红宝石戒指,放到现在甚至都说不上好看,除了历史的痕迹外什么也没有,他可能都不用刻意地去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煽情的话,送出去了她肯定能明白。
他悄悄地这么想着,好似在安抚自己的情绪,可他的心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开始跳得更快了,他又慌了。
而这都是她的话害的。
结婚,他居然准备要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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