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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有些答案早就填好了,只是你一直选择视而不见。“不是旅游,那就是来找人了?”大妈用看透一切的眼神笑眯眯的盯着他。薛眠垂着头搓了搓手指,小小的动作透露出内心的紧张与害怕,却不是怕身下这条船,而是他即将要面临的未知的一切。“您知道怎么挽回一个人吗?”薛眠突然问。“谁?”大妈饶有兴致的接过话:“你想挽回的人对你很重要吗?”“……嗯。”薛眠点点头:“很重要。重要到我想挽回他,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敢打给他。我怕自己不敢在电话里跟他开口说话,更怕他其实已经不需要我的电话了……他要结婚了,还有不到十分钟。可他曾给过我时间去争取,我却直到现在才有勇气认清楚自己其实想争取他……我很懦弱吧,对不对。”“但你没有一直懦弱呀孩子,你正在变得勇敢。”说着大妈发自肺腑的叹了一声,以一个过来人的语气道:“她要结婚了,如果她的丈夫爱她,她也爱她的丈夫,那么你就会很可怜了。不过人生就是这样,上帝只给了每个人一次生命,既然你还爱她,至少应该在她正式成为别人的妻子前告诉她,让她知道,仅仅知道就够了。然后你就像个真正的勇士一样,给她祝福,祝福她和她的丈夫生活得幸福,然后离开这片战场,去下一个需要你战斗的地方——勇士从来不畏惧一次的失败,孩子,你会有好运气的。”……还会有好运气吗?下午的小镇游客量激增,穿街弄巷间全是来观光的旅人。薛眠一下船就拔腿狂奔,一个多小时前他给秦笛打过一通电话,询问婚礼酒店的确切地址。他感激对方没有责怪自己在此之前所有的言不由衷,到此时此刻还愿意真诚以助。时间滴答滴答往前走着,世外桃源般的异国小镇上,有个身影穿梭于熙来攘往的街道人流中。他大步奔跑,似在不停的寻找,好像生命里从没有过这样慌不择路疲于奔命的时候,可也好像从没有过一天如今天般清醒。他在追赶他的光。4当薛眠气喘吁吁赶到酒店的时候,工作人员正在花园的草坪外收拾布景的搭台和观礼宾客们留下的垃圾。婚礼结束了。薛眠捂着心口大口喘气,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正收拾忙碌的工人们。一场婚礼该有的布景配置都在他面前堆放着,他没有幻视,看到的每一样都是真的。婚礼结束了。礼花的痕迹,蛋糕的痕迹,气球的痕迹,甚至空气里还有淡淡的香槟味道。一切都结束了。他失去了他的光,甚至没来得及看最后一眼。胸腔里心脏有力的跳动着,它刚经历过一场不计体能也不计后果的竭力奔跑,暂时平静不下来。可一双腿却再没有多余一分的力气,薛眠两只膝盖一颤,不受控的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秦笛闻讯赶到的时候天空正打过一道闷雷,轰隆一声巨响,像是要下雨的征兆。他远远看见外场的草坪上跪着一个人,像是因为脱力而摔倒。秦笛快步跑过去,伸手将人扶起来,关切问:“你跑过来的?”薛眠一把扣住来人胳膊,他双目像被烧红了一样,眼眶里蓄着一潭雾蒙蒙的水汽,明明看上去该是脆弱的,可眼神却顽固的牢牢盯住了秦笛,哑着声音问:“……他呢……他呢?”这样一个状态的薛眠秦笛没有料到。他把人扶稳带到一边,各自留出几秒的喘息,道:“婚礼刚举行完毕,晚宴还有一小时。我很高兴你最后还是来了,但很遗憾……薛眠,你来得太迟了。”“不是的……他呢……我问你他呢?!”像丧失了正常的沟通能力,薛眠完全只按自己的来,不断重复着同样的问题。他身体哆嗦得像发抖一样,声音破碎不堪,隐隐带着愤怒的哭腔。“你先告诉我,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秦笛注视着他,问。薛眠只是看着他不停摇头,突然手上发力,一把推开了秦笛,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费南渡呢!”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薛眠。”薛眠一怔,猛地回头,几步外的草坪上一身洁白婚纱的叶清璇面带微笑的站在那儿,并在喊完这一声后向他一步步走来。薛眠几乎是跌跌撞撞的冲上去的,在叶清璇走到他面前之前一把抓住对方的胳膊,不顾形象也没有形象的嘶吼着:“他人呢?费南渡……你把他给我,还给我行吗?”“薛眠,是你不要他的,怎么成了我还给你?”叶清璇平静的反问。“是我错了……我错了,你把他给我……你要我拿什么换都行,求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好吗?”两束滚烫的液体从眼眶里连成串的流出来,顺着面颊流进了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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