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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的余生只能停留在一个地方,那地方一定有牛可清在。牛可清久久没说话,就久到星星都被云层遮去了一半。古伊弗宁等着他的答复,却也不催,拒绝也好,接受也好,都耐心地等待一个答案。尽可能地压抑住颤抖的声音,牛可清开口道:“一年前,我等你这一句真心的喜欢,等到就要快疯掉。现在,你终于给我了。”古伊弗宁在他面前伏低身,轻轻地握起对方的手,在那润泽白皙的手背上吻了吻,充满爱惜和呵护,“牛医生,在一起吧我们。”牛可清笑了笑,眼角红晕漾起。“好啊,”这语气轻轻的两个字,就是他的答复。他们都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不含肉欲,纯粹是来自灵魂的呼喊,一字一句都包含着满满的爱意。等待已久的一份喜欢,终于在穿过的乌云和雷雨后,如期而至。玫瑰花上有张方寸大小的卡片,牛可清拿起它,看见上面的笔墨楷正——“我挚爱的可清,我将不倦地、无限地爱你。”何德何能“那种使我们觉得像安睡在神的怀抱中一样的幸福,并非激情的幸福,只是去掉枷锁、打开镣铐的幸福。”——伽利特深冬不觉间迈开了步子往前走,初春便紧跟着,来得急匆匆的,时分却恰好,应了某些人春意盎然的心扉。然而,初春有惊雷。“你是时候该从曲嘉文家里搬出来了吧?”“我在他那儿住得挺好的,为什么要搬?”初初迈入热恋期的两位医生发生了第一次矛盾,在无法调和的边缘跃跃欲试,像一对因生活琐事而吵嘴的小两口。“我是怕你在那姓曲的家里住得不习惯,”古伊弗宁先礼而后兵,好声好气地劝牛可清。对方倒觉得这问题不需要太执着,“我住得挺习惯的,我和嘉文从大学起就是室友,我俩生活习惯很协调。”这话非但没有扑灭古伊弗宁的怒气,反倒火上浇油,让男人那一双蓝眸子里海浪汹涌,乌压压阴沉沉。牛可清摸摸男朋友的手掌心,哄他:“我知道你在介意什么,但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嘉文他和我一样,都是botto。”古伊弗宁深呼吸,调整自己内心冉冉升起的火焰,“姓曲的每次见了我,都说他能为爱做一。”牛可清:“”曲爷挑拨离间的能力不是一般的牛掰,每回都能把古医生气炸肺,再这样下去,古医生迟早成为一个移动的老陈醋生产工厂。“他就是故意跟你过不去,”牛可清不肯让步,他实在不想搬,“嘉文那里交通方便,上下班节省时间。再说了,我交了房租给他,最起码也得住满这个月。”“房租多少?我补给你,两倍、三倍、十倍!你马上搬出来。”古医生财大气粗,好好一个窈窕绅士忽变包养金主。牛可清为难道:“我哪那么快找到房子。”“那什么,”古伊弗宁以拳头抵住嘴巴,假装不经意地说:“你可以先住来我家,你以前也住惯那个小区。”牛可清挑挑眼眉,饶有兴致地问:“哟,古医生,你这是在邀请我同居吗?”“反正你不许跟曲嘉文住,必须得搬出来。你不搬,我就把姓曲的那房子给炸了。”“恶霸,玩恐吓啊?”牛可清对他这种恶劣的威逼手段感到很是不耻。古恶霸一秒怂,拿牛可清的手在自己脸上蹭来蹭去,像条癞皮狗一样撒娇,“您就搬嘛,我义务给你当搬运工。”牛可清只要一看见那双蓝盈盈的漂亮眼睛,就觉得自己压根无法拒绝,心软得一塌糊涂。他没了辙,败下阵来:“行行行,周末就搬,行了吧?古大爷。”到了周末,古伊弗宁一大早就勤劳得像只工蜂,还叫来了搬家公司,帮着牛可清把窝挪到了自己家里。“可清别走——!!!”曲嘉文趴在自家门口,死死地抱住牛医生的大腿,可怜兮兮,芙蓉泣泪,不舍得自己的好兄弟被那只老狐狸拐走。最后被古医生一脚踹开。搬家的这天晚上,劳碌一天的他们双双累得筋疲力尽,牛可清走进古伊弗宁的房间,忽然觉得有些恍惚。——这是他今晚即将睡下的地方。床、壁灯、新的床上四件套,居家的气息扑面而来,是古伊弗宁为了迎接爱人的到来而筑好的巢,真是既熟悉又陌生。牛可清很是感慨,以前的他曾无比奢望自己能成为这房间的常住人口,却求而不得,没想到,现在自然而然地就住了进来。世事真是变换,谁能想到昨日种种,会演变成今日的景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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