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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事,怎敢劳烦皇兄动手?”
刘乾站起身,低头看着刘煜继续埋首种花,目光落在豫王妃的墓碑上,他道:“阿煜,你该选妃了。”
“臣弟现在很好!”
“你二十有五,无论真心还是假意,总该为自己留下一条血脉。”
刘煜没有应答,刘乾又站了一会儿,带了几分决然之气,道:“有想问的,便问吧。”
刘煜手下一滞,深吸一口气,才启口:“为王家翻案的那些证据,皇兄是什么时候得到的?”
“你已经猜到了。”刘乾没有直接回答,“王家在,大晋再腐化堕落也还能撑几十年,甚至换个不太昏庸的皇帝再撑一百年都不成问题,但世家大族却只会越发堕落,天下九州将被蚕食成一幅枯骨,谈何恢复中原?我们需要大晋皇帝犯下这个致命错误,打破士族阶层固化,才能救活社稷,不让刘家祖辈的悲剧重演。”
“所以,等王家满门抄斩,皇兄再拿出这些证据为王家正名,最大程度地激起民怨,好彻底断送大晋王朝?”
刘乾没有否认,只是有些失落地看着自己弟弟不愿回头的背影,“当时,有没有那些证据,结果都不会改变……”未出口的是,若刘家真的及时拿出来,以刘家跟王家的姻亲关系,证据不但不会被昏君承认,而且会祸及刘家满门。
“臣弟知道了。”
逐客令下得很不留情面,刘乾弯腰拍拍他的肩膀,叹息一声,离开。
暴露
宋轶趴在狗洞里,不知道是该缩回去,还是该爬出来,听了这种密辛会不会被人捏死啊?思忖再三,还是应该缩回去为妙,她刚动了动爪子,便听得一个声音说道:“滚出来!鬼鬼祟祟的,小心本王砍了你!”
宋轶打了个哆嗦,三两下钻过来,拍掉身上尘土,端了端小身板,站到刘煜面前,刘煜嫌弃地瞥了她一眼,“果然,那个采花贼是你吧?”爬狗洞爬得如此顺溜的女子,整个泰康城怕是找不出第二个。
宋轶一僵,“我不是采花贼!我只个为了最完美画卷能够不惜一切的普通画师而已。”
“也包括深夜潜入男子房间给人下迷香,甚至,给男子换衣服?”
宋轶瘫出一脸无辜纯良,很是问心无愧的模样。刘煜曾被伤到的额角跳了一跳,时过境迁,现在要来清算显然有点不合适宜。
“方才听到什么了?”
“我发誓,什么都没听到。”
这欲盖弥彰的模样,信你才有鬼了。
“听到什么都给我装聋作哑,若某天本王在漱玉斋的册子里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到时掉脑袋的可不止是你一人!”
这回宋轶没立刻回答,刘煜忍不住转头看过来,满眼的威胁。宋轶扯了扯嘴角,“所以,王夫人十年埋尸荒野,被人冤枉出卖王家,无辜被人唾弃,背了数载骂名,如今终于真相大白,名正言顺找回她尸骨,却只能默默地埋在这南园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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