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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秀元看他表情不对劲,好意问:“小裴总,出什么事了?”裴川谷将手机放在桌上,倒转过去,给他们看,说:“邪门了,网上有人发微博,说我的咖啡店偷窃他店铺的名字,还说要寄律师函过来。我之前根本不知道还有一家这样的店,侵哪门子的权。”徐尘屿翻看着手机,眉头紧皱:“我看大部分像是水军,网络形式不好,舆论一边倒。”人红是非多,店火了,是非更多。江秀元耐着性子看完博文内容,有点火气上涌,他骂道:“这孙子莫不是碰瓷吧,瞧咱这生意好,专门来找茬。”郑晓骁将网页翻得飞快,看得火冒三丈:“肯定是碰瓷,来讹钱的。这可怎么办?要是律师函真发过来了,生意还没上正轨,咱俩先进法庭?”裴川谷还算镇定,毕竟是个见过大风大浪,他低头想了一会,说:“我有个朋友,是律师,我现在请他过来,问问看,像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失陪一下。”裴川谷站在窗边拨通电话,他低声询问了几句,感激的连声道谢,挂断电话后,重回沙发坐下,安慰郑晓骁:“别担心,我朋友现在赶过来,他处理过很多民事案件,问清楚再做打算。”十五分钟后,一个青年男子上楼,他穿着一件军绿色的风衣,内搭纯色白t,配上马丁靴,远远望去,人潮散开,颀长身形立在其中,显得异常醒目。徐尘屿回首。撞上那青年的目光时,他愣了一瞬,搁在沙发上的右手猛地攥紧,青年身后晕着暖光,和那醉人黄昏一模一样,像是飞火流星,来得迅速且热烈。青年看见徐尘屿的刹那,不住一怔,原本疾步如飞的脚步放缓了,他悄然无息地拽平微皱的衣摆,才慢步走进,那双眸里有欣喜,脸上绽开一抹落拓微笑。那笑,似乎撞进了徐尘屿的心间。江秀元看清来人后,欣喜的说:“噢,原来是松临啊。”孤寂星星服务员端上一杯拿铁,弯腰放下杯子时,那姑娘盯着季松临的侧脸看了半晌,直到听到老板尴尬的咳嗽声才起身。裴川谷捡着重点将事件描述了一遍:“总体情况就是这样,想问问你,会不会出事?”季松临翻看博文,认真对照每一行叙述,律师对文字很敏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关键词或者漏洞,他在低头沉思。算来有半个月没见,徐尘屿趁季松临思考的间隙,细细观摩他,额角挂着丝丝冷汗,应该是赶路所致。他生了一双桃花眼,垂眸的时候显得深邃,仿佛藏着清风和朗月,肌肤是小麦色,均匀健康,与徐尘屿截然相反,他一直都觉得,作为一个男人,自己这皮肤也生得太白了。这是徐尘屿第二次见季松临,没想到,他的本质身份居然是律师,精英律师和落拓唱片店老板,怎么看也不像同一个人。就像季松临觉得,缉毒警察和文艺摄影师这两种身份,也很难放在同一个位置。季松临开口说:“这家咖啡店的商标和名字,有没有到工商局注册过?”裴川谷思索片刻:“注册的事,我两周前已经交代过小纪了,只不过店里太忙,忘记问他进度。”他偏过身子,朝前台喊了一声“小纪,你过来。”名叫小纪的服务生放下手头活计,朝临窗的位置走来,他平时油嘴滑舌,谄媚地说:“老板,什么事,您尽管交代。”“上次我让你去工商局注册商标,事情办得怎么样?”裴川谷说:“我给忙忘了,一直没问你。”小纪想了想,如实说:“相关资料已经交过去了,我昨天刚打电话问过局的工作人员,那人回复我,还在走流程呢,等办好了就能过去取证。”那边正在交谈,徐尘屿偷偷从背包拿出一张纸巾,递给季松临,压低嗓音:“你流汗了,擦一下吧。”捏纸巾的手指生得洁净,在阳光下,肌肤更显莹白,隐约可见青春脉络,指腹处有薄茧,想是日常训练的缘故。这么看过去,像是一副美妙的画卷。季松临看着他笑,对这人的细致入微感到贴心,他低声说谢谢,伸手接过纸巾。指尖与指尖相碰,只是刹那,徐尘屿却麻了一整条手臂,电流顺着尖梢往上涌,他骤然卷回手指,像是碰到一团火,那轻轻一点的微妙触感留在他食指处,留下了意犹未尽的痒。季松临稍微收回手,慢慢地攥紧了五指,但他看起来神色如常,擦汗后,将半湿的纸巾塞回口袋。江秀元和裴川谷一门心思在侵权的事情上,自顾自翻看着微博和评论,没注意到这两人细微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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