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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心中都是兄长,倒是从未留意过季未。”
“你……”
季未将帕子重新叠好放入怀中:“太子若是只想和小臣说这些,就请回吧,别让伺候的人等久了。”
季未说完转身便走,走了一会儿,却听见身后有脚步声追随而来,“……季未?季未!”
季未叹了口气,顿下脚步:“太子这又是何来?”
太子白润的脸庞因为赶路而浸上一层薄红,有些气喘吁吁,额前一缕碎发垂下:“季未……可是我有何失言之处?”
“不敢,只是许久不见太子,太子不问我如今手下兵甲几何,不问我这三年打了多少仗,不问铸甲之术我有没有传至季城军,只说风花雪月……”季未笑了笑,凑近了太子,“叫我如何不痛心?”
“这是我错了,季未。我今天因为征韩之事触怒父王,倒一时失了分寸,言不及义,望你能谅解。”
“喔?那太子今日为何要犯颜?”
“因为……因为我是太子,我是国家的储君,我不为国人说话,谁为他们说话?我不能为了一时的荣宠,做有违天时的事,说违心的话。”
季未看着太子,他有些不明白了。当初,他记得是太子要去看季城军。说战车不及骑士,也是太子向他开的口。太子三年间这一变,究竟是为何呢?
抬手将太子漏到额前的那缕发别至肩后,太子一怔。
“太子,有些事甚为机要,此处不便说。下次我去太子府中,当详尽告知于太子。”
送走了太子,季未这才回身往营地的方向走。脑中仍然飘荡满了此次会面的许多片段,季未若有所思地缓缓前行。
眼前校场空阔,头顶天空高远。
只见碧蓝穹下,一只孤雁从上方飞过,发出悲鸣之声。耳边连续嗖嗖几声,弓箭数支并发,除了最先的那一簇箭尖染血,后至的几只箭都射了个空。孤雁从天空坠下,呜咽连连,摔在地上,一片血渍。这时立即有手执弓箭的两名什长,从旁边的草丛中跃出,上前去争捡那大雁。
“这是我的雁!”
“我们一起射的箭,我也有份!”
“但我的一支箭射中了大雁,你连发两支,不中又有何用?”
季未走上前去,争吵的两个什长停了下来,向季未行礼:“大人!”
“怎么回事?”季未问。
先射中的那什长道:“我兄弟几个口馋,想打个牙祭。这雁明明是我射中的,他技不如人,却与我争!”
那后发箭的什长道:“我俩技艺相等,我本也可射中,奈何他中了之后,那雁就往下落了,我这才射空。”
“我适才的确看到,你二人箭势相随,你可愿意与他分这只雁?”季未问。
那先射中的什长笑了:“大人这话问得疏漏,射箭之事,讲究先发制人,胜者全得;后发者纵使技艺高超,但失了时机,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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