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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信的字简被打乱,分三发分至季城。不久季未就收到了父亲的回信,季未将字简按顺序重新拼起:“迂腐陋见。大争之世,只有动以觅机,静以待亡。太子此人,多谋少断,能得一时之安,终失王宠,不足以谋大事。然交际确非你所长,我令季吉来京城助你。”
“阿弟!”
季未在太子府见到季吉时,一瞬间恍然。季吉穿了一件现下时兴的水纹大裳,好像整个厅中都染上了一抹丽色。
季吉走过来,上下看着季未:“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季吉伸手摸了摸季未的脸:“啧啧,这风吹日晒的,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么个糙样子……说出去你是我弟弟,都没人信。”
季未一手拿开了季吉的手,笑了:“兄长什么时候到的?”
季吉转身坐回到椅上,端起茶低头啜了一口:“今晨就到了,太子进宫去给大王请安去了,你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说着季吉摊开袖子给季未看。
季未在季吉身旁坐下:“有大京贵族之风。”
“嘻嘻,我早上,坐太子府的轺车去大京官坊买的。这件呀,说原是做给一位公子的,正巧那位公子见了我,说我穿得好看,便把这件衣服让给我了,否则我还要再等十日呢。”
“哪位公子?”季未问。
“好像是那位挺受宠的……”季吉放下了茶盏,思索片刻:“啊,对了,公子解!”
“你怎么能拿他的衣服?”
“拿他的衣服怎么啦?”季吉皱起眉头,“国人都说,太子喜仁,公子喜兵,两兄弟相亲相爱呢。你不也拿了他的弓箭?再说了,父亲说公子解虽年少,却善断,日后不可轻视,让我结交一二呢。”
季未站起身,负手在堂中踱步,季吉吃着案几上摆的小食:“一见面,就一副阴沉沉的,给谁看?”
季未背过身去,哼了一声:“简直是胡来,太子知道这件事么?”
“我知道什么?”只见太子从门外一跨门槛而入,伸手将披风解给家老。家老在外给会客厅阖上门,季吉的脸上绽出一个灿烂的笑:“太子!”便小步跑了过去,太子也笑了,笑得温和:“季吉这身大裳真好看,把你的姿仪衬得更出众了。”
季吉微皱了眉:“太子,我弟弟还在呢,就这样打趣。”
太子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着痕迹地侧开了一点身子,与季吉拉开了一点距离,这才对季未笑了笑:“季未,你许久没见兄长了吧,你们快好好说说话。”
季未立在一边,淡淡地道:“兄长这身诚然好看,只是这件衣服本是官坊做给公子解的,却被兄长拿来穿。”
“季未!”季吉皱眉。
太子看了看季未,又看了看季吉,然后对季吉笑道:“那看来我得谢谢我解弟了。”
季未看了两人一眼,一声不吭,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季未!”太子唤道。
季未脚步不停,推门径自而去,走到一个拐角,太子从后面追了上来:“季未,你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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