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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刻,其中一人又道:“你们说,今晚萧大夫回来吗?”
林运回头,众人面面相觑,半天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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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书沅出门倒是积极,时辰一到人就走了,走到半道步子开始慢下来,有点忐忑不安。她挠头,感觉等会三人坐在一起用膳肯定拘谨,毕竟这么些年没见过,而且贺兰亭也在,怎么想都不对劲。
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念头一出,萧书沅随即否认,应该不会,上午见贺兰亭的时候他很冷静,对她的态度也平静,仿佛像故人重逢,有情意在里头,但早已不是往日的占有欲。大抵是想多了。
她低头走,晚霞的光辉映在脸上,显得面庞愈发柔美温婉。萧书沅走的慢,想着要不要买点东西给孩子,她缺是不缺,但不管买什么都是她的一番心意。
打定主意,萧书沅开始漫无目的的边走边逛,小孩子送首饰不合适,要么就是送玩的,风筝泥娃娃,拨浪鼓什么的。昨天看见她吃糖葫芦,她应该很喜欢吧,要不就买糖葫芦?
脑袋转了一圈,发现卖糖葫芦的到处都是,萧书沅便买了一串,然后又去旁边摊子挑了个泥娃娃。她拿在手中看,娃娃长得漂亮粉嫩,跟贺兰心挺像的。
捏着两样东西去驿馆,步子比方才快点,走到驿馆门口她步子一顿,看向守门的护卫。这次没拦着,看见她就开门让她进去。
萧书沅立在门口,探头往里瞅一眼,略显犹豫,她紧抿着唇,想着人都到门口了,就进去吧。再说今晚失约的话,孩子又要伤心了。
六年没陪过她,难道一顿饭也不能陪吗?
一脚踏进门槛,再无回头的可能。
萧书沅本想问问人在哪,余光一转,就瞧见贺兰亭立在廊下,风姿绰约,目光深邃的注视她,衣摆随风飘摇,气势不凡。
她一下愣在原地,目光微垂,有躲闪的嫌疑,过了半响,贺兰亭没离开的打算,她只好硬着头皮抬头,眼睛直视过去。
夏日干燥,晚风也燥热,滚烫的温度佛过身侧,暗暗出汗。
贺兰亭眯了眯眼,抬脚过来,“进来吧,心儿等了很久。”她应了声,跟在贺兰亭身后进去,看的出来,他对贺兰心很好,不然也不会大老远陪她来南城。其实外边对于当今陛下的传闻少之又之,特别是关于妃子和皇子公主,几乎没听到什么传闻。
所以萧书沅现在也不知道贺兰亭有几个孩子,多少妃子?可不管他有多少孩子,贺兰心都是长公主,想必贺兰亭是不会亏待她的。萧书沅放心些。
晚膳的厨子是从宫里带来的,萧书沅吃了一口就尝出来了,贺兰心扒拉碗里的饭,一边问她好不好吃?
她笑着点头,说好吃,贺兰心很开心,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圈,心满意足的低头吃饭。以往在宫里,要么是她一个人用膳,要么就是与贺兰亭一起,但贺兰亭有时很忙,不能时常陪她,今日这样的场景,是第一次,只在梦里见过,所以贺兰心开心太正常不过。
一顿饭吃了一半,萧书沅就吃饱了,她放下碗筷,眼睛瞄了眼贺兰亭,见他一杯一杯的喝酒,席间一声不吭,当真是不想跟她多说一句话。不知怎的,心情没由来的失落,萧书沅不承认这是受贺兰亭的影响,觉得自己是吃多了胡思乱想导致的。
须臾,贺兰心放下碗筷,盯着她看:“娘,我吃饱了,我们去跟大黑玩吧。”
萧书沅抬眸,眼睫动了下,下意识的看贺兰亭,想着时辰还早,晚点回去不打紧,就是不知他愿不愿意。正想询问他的意见,不想贺兰亭抢先开口,“大黑是一条大黑狗,你看着她,我也放心。”
既然孩子爹这么说了,她没理由拒绝,况且她也想多陪陪她,和她多接触点,日后她回了盛京,留她一人在南城,回想起来也是段美好的回忆。
萧书沅大抵是看错贺兰心了,以为她是个乖巧端庄的小姑娘,没想挺顽皮,稍微没注意就爬上爬下,难怪贺兰亭要看着她,想来在宫里没少折腾。
带着她玩了半个时辰,天彻底黑下来,瞅着时辰晚了,萧书沅准备回去。她咬唇,想着怎么跟小姑娘说,要是她哭怎么办?岂不是她的错。
犹豫半响,贺兰亭不知从哪冒出来,下颌一抬,让人把贺兰心带下去。孩子不肯,拽着她的裙子躲在她身侧。
气哄哄的对贺兰亭说:“我不睡觉,要睡也行,娘陪我睡。”
五六岁的小孩,说话一套一套的,萧书沅当时就尴尬了。她垂首不语,让贺兰亭去哄。
孩子贺兰亭从小带到大,哄孩子自有一套。
遒劲的腿弯下,蹲在两人面前,贺兰亭微笑,轻柔轻语的跟贺兰心商量,“你不是画了很多画吗?我带她去看看,看完再来陪你。”
贺兰心一听,双眼顿时发亮,小脸上有丝得意的神情,连连点头,“好,那我先去睡了。”
她画画可好了,迫不及待想让娘亲看看,要是时辰早的话,她想自己带娘亲去看。
孩子嘛,总会有想炫耀的时候,贺兰心此刻就是如此,所以贺兰亭一说,她就同意了。
下人把孩子带下去,此时周遭就剩两人,气氛沉默又尴尬。
萧书沅抬头望天,繁星点点,明日又是个好天气。
“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去。”
“不去看孩子的画了?”
贺兰亭语气平静,面上没什么表情,情绪不明。男人喉结耸动,接着说:“心儿最喜欢画画,她希望你能看看。”
提到贺兰心,她就心软,对女儿亏欠太多,任何要求,萧书沅都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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