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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宗已经走远,简绍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怀里的大盒子。这是给濮颂秋的,简绍深知自己没有擅自处理的权利,只好抱着回了宿舍。他一进去,先下意识瞄了一眼焦望雨,而焦望雨正在摆弄他的钥匙扣——濮颂秋送的那一个。听见开门声,焦望雨回头看了过去。简绍说:“濮哥,应宗给你的生日礼物。”程尔闻讯立刻凑了过来:“什么啊?这么大一盒!”焦望雨盯着那盒子看,也想知道里面装着的是什么。濮颂秋看了一眼,跟简绍道了谢,接过盒子放在了一边。他没有打开的意思,其他人也不好催。濮颂秋给应宗发了条信息,约对方在教学楼见面。当濮颂秋抱着盒子出去的时候,焦望雨正在剪指甲,对方关门的瞬间,他不小心把手指甲给剪劈了,流了血。放下指甲刀,翻出创可贴,小心翼翼地贴好。简绍说:“刚才应宗跟我说他确实是同性恋。”焦望雨低头贴创可贴,听到简绍的话,皱起了眉。“真的假的?”程尔来了兴致,“我第一次见活的同性恋!”简绍嫌弃地看他:“你那么兴奋干什么?”“我靠,真的牛逼。”程尔说,“所以他们说的是真的?”“不知道。”简绍说,“应宗说他没做过那种事。”简绍沉默了一会儿,程尔在嘀咕什么他没听清,过了会儿他说:“不过话说回来,不清楚真相就随便传人家的八卦确实不好。”程尔一怔,点了点头:“倒也是。”焦望雨盯着手指上的创可贴看,他突然想起这个创可贴还是濮颂秋买的。濮颂秋出门后,直接去了教学楼。今天周日,教学楼没什么人,他找了个空教室,给应宗发了教室编号之后就坐在那里等着对方。十月中旬,虽然阳光依旧好,温度却已经跟前阵子比不了。裹着凉意的风从开着的窗户吹进来,直直地吹到坐在最后一排的濮颂秋背上。应宗来了,站在门口,脸上没什么表情。“聊聊。”濮颂秋看着他。“行。”应宗笑了笑,迈开步子走了过来。他走到濮颂秋身边:“我坐你旁边,不介意吧?”濮颂秋迟疑了一下:“坐另一边。”以前上学的时候,焦望雨坐在濮颂秋的左手边,后来这个位置就好像成为了焦望雨专属,濮颂秋永远把自己左手边的位置留给焦望雨。应宗不明白都是旁边的位置,左边跟右边有什么不同,但他今天不打算给濮颂秋添堵,也不打算再继续给自己添堵。他听话地坐到了另一边。“这是打算还给我?”应宗看着那个盒子。盒子的包装是他亲手包的,里面的东西是他精心挑选的。“谢谢。”濮颂秋今天不是来吵架的,也不是来对这个人冷嘲热讽的,他有些累了。昨晚焦望雨睡着之后,濮颂秋其实一直没睡,坐在窗台抽了三根烟,吹了好久的冷风。他知道雨是什么时候停的,知道风是什么时候起的,别人在做梦的时候,他一个人站在那里抽着一根又一根的烟。他想了很多。关于焦望雨,关于他自己,当然,也有关于应宗的事情。他不喜欢应宗,也不同情应宗,可以说,他对应宗这个人没有任何感情和情绪,对方没能在他的世界留下一丁点儿的痕迹。但是他打算尽快结束这场没有意义的纠缠。“谢谢你的礼物,”濮颂秋说,“但我确实不能收。”应宗看着桌上的盒子,磨了磨后槽牙。“你是不是特别讨厌我?”应宗问。濮颂秋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没有讨厌。”濮颂秋回答,“我没那么在意。”应宗皱起了眉。他突然笑了,看向濮颂秋:“你的意思是,我没那么重要,对于你来说,甚至不需要费力去讨厌,对吧?”濮颂秋没有说话,算是默认。应宗轻笑一声:“就是这么回事儿。”他靠着椅背,长长地舒了口气。“我就是不服气。”应宗说,“我想要什么都得不到。”濮颂秋看了他一眼。“不过我大概也能明白,没人愿意跟我扯上关系。”应宗说,“你也听说那些事儿了吧?”濮颂秋不说话,应宗一个人苦笑:“说我是同性恋,说我卖屁股。”他笑着看向濮颂秋:“你知道他们怎么传的吗?他们说我一次一百块。操,老子的屁股那么金贵,别说一百了,那些歪瓜裂枣一千都别想碰我。”濮颂秋皱起了眉。应宗看他这个表情,笑得趴在了桌子上:“听不了这种话是吧?干干净净的乖宝宝,受不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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