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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一瞬绚烂,一瞬贫瘠,最后只剩被消解的灰色烟尘。
烟尘背后,是滚滚而来的积雨云。
“要下暴雨了。”霍决轻声叹息,“我骗你做什么。”
31
入夏的雨下了整整一周。
在此期间,发生了几件值得一提的事。
第一件事,余嘉嘉登记领证了。
对象是费诩。
她按时闻门铃的时候,时闻刚醒,惺忪着眼去开了门。余嘉嘉穿着外出的衣服,眼皮底下青黑,失魂落魄飘进来。
霍决人还在卧室没起,鞋大剌剌摆在玄关,西装外套和领带也随便扔在沙发上。
余嘉嘉恍惚着,半点没留意,被时闻揽着坐到岛台边的高脚凳。
时闻不着痕迹把卧室门关严实,皮鞋踢进矮凳底,西装领带塞靠垫后。这才稍松口气,回来给余嘉嘉做了杯咖啡,边往里夹冰块,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余嘉嘉口中迸出“结婚”俩字,大清早吓人一跳,时闻差点没把咖啡给洒了。
“你是自愿,还是受胁迫?”时闻面色凝重。
余嘉嘉勉强一笑,“你这问题,怎么问得跟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一模一样。”
“因为你的不情愿写在脸上。”时闻语气有点重,“你说的能自己处理,就是把自己折进去?”
“先别教育我了。”余嘉嘉软声求饶,“我一宿没睡,脑壳好痛。”
“费诩送你回来的?”时闻冷脸翻手机,“没走远吧,我跟他聊聊。”
余嘉嘉慌忙拉住她,“别,闻闻。”
时闻心里有气,但也不是要给好友添乱,瞪了她半晌,无奈叹了口气。
“至少要给我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再怎么说都是因为我疏忽,你才会被迫跟他再见面,现在才过去多久,他就这样逼你,我怎么可能一点责任都不担?”
“瞎想什么,没人逼我,我自己做的决定。”余嘉嘉细声细气安抚她,又顿了顿,“既然他也回来了,我们见面就是迟早的事。”
时闻咕咚咕咚灌了半杯冰美式,勉强冷静少许,“不是,这姓费的到底什么情况,那时候不是说……早就那个了。”
余嘉嘉接过她递来的冰袋,小心翼翼贴在浮肿的眼眶上,语气有些平淡,又有些飘忽不定。
“其实,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留下宝宝的时候,我回来找过他一次。”
“他妈妈葬礼过后,他就把老房子卖掉了,给我寄了一大笔钱。我想退回去,他的账户注销。下决心回来找他,找不到,最后是辗转通过他以前拳击馆的那些朋友才打听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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