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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我远些,好点。”
“母亲她为难了你,我……,你……”他停了停,有些羞愧,“别气着。”
“我也并非真是动弹不得,还是去书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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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言,杨灵籁举起拳头凑在人面前甩了两下,又恨恨收回手,咬牙切齿,“我是嫌弃你,也是真想揍你。”
吕献之眨了眨眼皮,呆滞地看着对方气恼的模样,也不躲。
任人欺负的模样让杨灵籁原本要一连串的话都憋了回去,只是斜睨了人一眼,风风火火地踏出门去,没听到跟上来的脚步声,声音从牙缝里冒出来,“快、点、走!”
永远都慢半拍的人下意识跟了上去。
*
荣褐堂
夏雨夹着风中淡淡的花木香从窗棂外吹拂进来,因主人素来喜欢明朗,三间相连的屋子并未隔断,正对门的架上摆着一对斗大的汝窑瓷瓶,墙上挂着一副《细雨图》,正与这屋外天气相照应。
原是等着奉先的冯氏却是等到了自己的二儿媳妇,斜靠在敞椅的手捏了捏眉心,有些不耐。
因她当初将管家权越过两个媳妇,送到了小儿媳妇手里,一旦裴氏与王氏登了这门,向来就是求做主,在她看来,不过便是没事寻事,挑衅她这老夫人的话,也就越发不喜。
王静娴可不在乎冯氏到底欢不欢迎她过来,请了安,扯了椅子就坐,既是奉先掺了这趟浑水请她来,那便来,老太太不叫她好过,养的人同样是祸害,今日她如何也要叫这奉先扒一层皮去。
因着细雨连绵,杨灵籁又顾忌着病号不能吹风,临到出院门,才又想起叫人拿了厚大氅给人披上,这一来一回也就耽搁了,等到入了荣褐堂,王氏与冯氏已经无声对坐了很久。
原本还是淡定喝茶的王氏见着吕献之后,面色都变了,与那戏子擅长的变脸都要好看。
杨灵籁借着与老太太搭话的功夫,将二人之间截然隔开,王氏所坐位置不过只能瞧见人的半边身子,又是将人给气了一遍。
“小九,听三娘遣人来说,你病了,可是请了医师去瞧一眼?”
“回祖母,请过了,只是稍稍风寒,并无大碍。”
可只不过这一句,就是连咳带喘,哪里像是不要紧的模样,冯氏都有些惊住了,这孩子竟真病地这般重。
“祖母这里,莫需逞强,既是病了,便一会儿就好生回院里修养,这外面虽是淅沥小雨,可也伤身,待一会儿雨停了再走,可不能加重了病情。”
老太太说这话时暗戳戳地瞟了一眼王氏,明显是知晓自己这二媳妇的性子,这话说给吕献之,更是说给王氏听。
对于这个惊才艳艳的郎孙,她说不上偏爱,却也有些不一样的疼爱,大概是基于这未来国公府的运势,也不得不承认二房如今才是陛下那的红人。
可奈何王氏我行我素惯了,尤其是在吕献之的事上异常固执,老太太的话到了她耳朵里,无异于是想借机毁了她儿子,好叫孙氏亲子拿了头筹。
这可怎么行。
“老太太多虑,献之一向身强体壮,不过是个小小风寒,他自己都不舍得停了研学,您也不必挂怀,有儿媳看着,自不会伤了身子。”
“这请安的时辰也过了,不如便叫献之回了前院,这功名利禄之事,容不得半点差池。”
她自己说得头头是道,任凭吕献之白着唇,颤着身,丁点都瞧不见。
冯氏见惯了,她从前也劝过几回,从未管用,如今只说了一句,就已经是烦了,倒不如让这对母子互相折磨去,何来麻烦她这一把老骨头。
她回头看了眼身旁的奉先,满眼不赞同,不过是对方去项脊轩里随意慰问两句,何至于让这人给请来碍眼。
可下一句杨灵籁的话,反倒叫她改了主意。
“祖母,三娘觉着,这屋里不仅是您的孙儿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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