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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想必父皇定是为本王还活着而感到大失所望,本王还真是不孝啊!”他长长的睫毛轻掩,蕴含一丝惯带的嘲讽。
一旁的银一两叹了口气。皇上明明已日薄西山,却还念念不忘权位,要做一世的皇帝,难道他能永世不死的吗?
“唉,权势这东西,害人不浅啊,可是这父子相争该如何是好?”她无奈。
“哼,我不会要他退位的,他依旧拥有皇帝之尊,只是得持续强迫他与摇妃在深宫享清福了,不这么做他便无法养病,这么做他就会处心积虑要我的命。”父皇暮年的命运已然决定,他的表情只有凄冷。
“啊。”她揪着衣襟。亲情至此,就算爷有饶恕之情,亲人也无亲情之义,她顿觉悲哀地叹了口气,也许软禁对父皇来说是最好的下场了。
“老九呢?”他转向总管。九弟让他抓进王府后,是由总管看管的。
“九爷已回府了,属下也转达爷的话,要他谨言慎行,另外,娘娘入险的这笔帐,爷日后再与他算。”
想到九爷听到这些话时那惊惧的表情,总管仍不住掩面偷笑。
“嗯,李少,还没有消息吗?”
“回爷,属下办事不力,乱党至今尚无消息,请爷治罪。”李少赶紧回禀。这金薄十分狡猾,几次追拿都教他给跑了,如今更是音讯全无,他无颜见主子,只得自行请罪。
朱战损精光一扣。“不急,他迟早会现身。”
“爷。”李少低下首,惭愧下已。
“咳咳……季秋意那老小子人呢?”他抚胸咳问。金薄那一剑至今仍教他下不了床,受尽剑伤之苦。
银一两皱眉,心疼得又要红了眼眶,他握住她的手,亲昵地捏了一下,她这才又将眼泪挤回。
“尚书人人依爷指示,还安然躲在爷安排的地方候着。”李少回道。
“嗯。”他低敛。“那老小子最近可有什么要求?”
“回爷,您真是未卜先知,尚书大人近日才来报,要求见爷您呢!”李少佩服地说。
“是吗。”
“爷要见吗?”李少请一下。
“见。”
“微臣见过七爷。”季秋意将身子躬得低低的,进房参见。
“嗯。”朱战楫应一声后,就没再出声。
季秋意低首,偷窥地将眼珠子轻轻抬高瞄向床上的人,见他两眼凹陷,闭目不语,脸色死白,似乎极为不适,而一旁的银一两则是一脸忧心,为他拭汗拉被,他兀自暗喜。
好一会,朱战楫才张眼,却不是朝季秋意说话,而是柔着嗓子对着他的爱妃道:“一两,我好久未曾闻到茶味,你为我沏壶茶来吧!”口吻有些哀求,令人不敢相信和宫王爷也有如此的一面。
“可是你的身子……唉,好吧,不过不能喝一壶,只能喝一杯。”瞧见他的渴求,她只好让步,莲步轻移地亲自为他沏茶去。
她离去后,朱战楫又继续闭目养神,没有理会头低得快断的人,直到好一会才又睁眼。“他是谁?”气息微弱,指着季秋意身后的人,见那人将头压得极低,几乎是跪压在地板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他是微臣在乱党内的内线,为微臣打探不少消息,微臣今日特携他来拜见七爷,以便日后围剿乱党,也好有个接应。”
“喔?叫他抬头起来说话。”
“是……”季秋意有些迟疑,声音也跟着颤抖。
只见那人缓缓起身,露出龇牙咧嘴的笑脸。
这人不正是乱党头子金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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