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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谢谭雅的角度分析,连憨厚老实的计叔也是房倦之的人。
从头到头都是房倦之设下的局。
元蕙如想,房倦之如果做得出来,也和偏执变态没两样了,干脆和谢谭雅领一本反社会人格的病例本、在精神病院包间当病友算了。
谢谭雅微笑:“按照我的推断,你的案子再查几十年也不会有结果,无非是最后遂了房倦之的愿,再次被他谋到手而已……你一点也不信我说的?”
元蕙如不为所动:“我相信房倦之。”
谢谭雅在元蕙如耳边轻轻说:“没事,我等你来找我。”
梦境的场景一转,元蕙如来到一间废弃工厂。
工厂不知荒废多少年,连路也没有,一人高的荒草顶开破裂的水泥路面,脚下时不时踢到散落的铁零件。
元蕙如握着手电筒,光柱在黑暗中,跳过一片片破败的厂房建筑,她在寻找亲妈,慌张的呼喊声惊飞了草丛中的什么鸟类,扑棱到屋顶回以婴儿哭声般的怪叫。
她终于看到有一间厂房的窗户上透出红烛的光,她站在窗外,又小心地喊了一句:“妈!”
无人回答她。
玻璃凝着厚厚的黑污,很脏,往里什么都看不清,她从地上捡了根趁手的撬棍防身,绕到正门。
厂门的锁链已经被人绞了,虚掩着,元蕙如用铁棍顶开一条缝,钻进厂房,她被吞噬进更加漆黑的巨口,空间大得可怕,地面和器械操作台落着厚厚的灰。
元蕙如摸向烛火的方向,往左边走去。
大概走了两百多米,手电筒扫到一间监工办公室,红烛的光从门缝下像触角般地探出来,元蕙如心砰砰跳,蓦然觉得就是这里了。
她用棍子顶开木门,白灰的纸钱像终于寻找光源的飞蛾,裹挟着浓郁的血腥味,暴风骤雨朝她扑来。
她瞬间也看清了里头的情景,铁棍和手电筒哐当滑落,脚一软,跪在地上。
办公室里的家什已经搬空了,好几具尸体倒伏在空荡荡的地面上,到处都是血,连墙上也是一片片的放射性血液,地上摆着数不清的红烛,漫天纷扬的冥纸,落下的纸钱浸在血里。
元舒华背对着元蕙如,站在窗边,给供在办公桌上的阴歧莲祖神像上香。
红光幽幽,白烟袅袅。
元蕙如连走带爬扑腾到元舒华身边,抓着她的手臂,不敢去看地上死人的眼,低声说出的话听起来像在哭喊:“妈!妈!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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