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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烯年摇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许骋说:“我不知道,我好心疼。”
何烯年不是会心疼自己的主,他说心疼是疼谁,答案很显然。
他心疼许骋被自己推开的那里几年,心疼许骋走不出来的那几年。
许骋看着眼前这个哭得乱七八糟的人,说着心疼,心里也软得一塌糊涂,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于是又重新吻了下去。
这次没有刚刚的狠劲了,只是温柔的唇齿相依,他们难分难舍地缠绵着,要把失去的那几年全部补回来。
他们就这么亲一会儿,停一会儿,开始时坐着亲,后来就变成躺着亲,窝在被子里亲。
亲到后面,他们都有意识收敛了,怕擦枪走火。
何烯年躺在许骋的怀里,觉得前所未有的踏实,他问许骋,“骋哥,你是不是原谅我了。”
许骋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没有。”
何烯年猛地抬起头看他,眼神里都是毫不掩饰的失落和惊讶,没办法,刚吃了颗糖,随后就是一棒子,这么大的落差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他垂眸沉默了一阵,试探着问,“你还生气吗。”
许骋这次没有立刻回答了,他深深地看着何烯年,何烯年在这短暂的沉默里又忐忑了起来。
最终,许骋轻轻叹了口气,低头看着他说:“气不动了,不忍心,尤其是听你说了你那几年怎么过来之后,我就不想生气了。”
许骋说到这停顿了一会儿,揉了揉何烯年的后脑勺,继续说:“怎么就吃了那么多苦呢?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何烯年听得鼻子一酸,刚刚生出的忐忑随即烟消云散,只是几乎又要掉眼泪了。
他用力眨眨眼,想把眼泪憋回去,这个晚上他流的眼泪几乎抵得上他的活过的大半辈子了。
何烯年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开玩笑似的说:“可怜我吗,早知道就早点说出来了,让你早点可怜可怜我。”
许骋没有笑,只是专注地看着他,在他的注视下,何烯年强撑出来的笑意也收了回去了。
许骋看着何烯年,一字一句地说:“我忘不掉你。”
短短五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春天的第一道惊雷砸在何烯年的耳朵里,何烯年脸上最后一丝差强人意的笑容也收了回去,他用力地闭了闭眼,重新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往前挪动,就着侧躺的姿势抱住了许骋。
他在许骋耳边,忍着哽咽说:“我知道的,我知道,我也忘不掉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一天能忘记你。”
许骋把头埋在了他的颈窝里,手也环抱住他的腰,说话的语气乍一听有点凶狠,可是仔细斟酌就能辨认出他虚张声势下的无助,“何烯年,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你再敢离开我,我保证,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我一眼,我说到做到。”
何烯年在他怀里语无伦次地保证,恨不得把自己的心也剜出来让许骋看看,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掏心掏肺的话,他心里自始至终也只有许骋这么一个人。
他们就躺在床上相拥着、耳鬓厮磨着,胸膛紧紧相贴,连心跳似乎都同频了。
何烯年不断地轻轻抚摸着许骋手臂上的那一道疤,不厌其烦地问他还疼吗,许骋总是摇摇头,然后亲亲他的额头或者脸颊,一刻也不分离。
中途何烯年的手机好像响了一次,他没有理会。
手机响第二次的时候,许骋一手在他后背轻轻摩挲着,像是在哄小朋友入睡,他低声问:“你是不是该回去睡了?”
何烯年已经被他轻柔的手法哄得快要睡着了,听到他说话,挣扎着睁眼说:“不想回了,不回去了。”
许骋轻笑了一声,“你今晚不回去睡觉,明天全部人都知道你昨晚和我睡了。”
“知道就知道吧,全世界都知道了我也没关系。”何烯年从被子里握住了许骋的手和他十指紧扣着说。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他们又吻到了一起。
电话什么时候挂掉的也没有人在意了,他们只是抱着对方的并不着急着做到最后一步。
失而复得的珍宝就在眼前和怀里,太过珍重了以至于他们都不舍得让一切进展得太快,只是好像两只淋了雨的小动物一样,鼻尖轻触,相互依靠着汲取对方身上的温度,也确认着对方的存在。
何烯年在意乱情迷里突然想起来最开始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他轻轻搭上许骋的后腰,问他,“腰还疼吗?”
许骋叼着他的嘴唇,含糊着说:“不疼了。”
“怎么弄伤的?”
“飞机座位挤得慌,拿行李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又抻了一下,没什么事儿。”
何烯年稍稍放了心,手还是不自觉的护着他的后腰,他突然意识到,他们都不年轻了,他们好像还有很长很长的一辈子可以在一起,但是这看似漫长的一生似乎也只是转瞬即逝,所以接下来的岁岁年年、分分秒秒,何烯年都想要好好珍惜,他要用很多很多的时间去对许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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