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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旁边的安澈裹着毛毯问他:“你为什么跟西尔希女士关系这么好?”
南替他倒了杯茶:“没什么特别的,她出门散步,刚好碰到奄奄一息的我,然后把我捡回去。”
听起来是很久远的事。
安澈喝了口茶,温度正好,浓淡合适,看来南从西尔希那儿学到的不仅仅是煲汤的技术。
“没了吗?”
“你还想听什么,故事大概缺一些点缀?比如那天的天气是里面难得一见的大雪天,下的雪密密麻麻,只差几分钟就能盖住我的身体,再晚一点我会被埋葬在大雪里,说不定不会有今天,比如那天巷道里一个人也没有,脏兮兮的砖墙上覆着冰,摸上去冷极了,那天也没有乞讨的人,街上一个外出的人也没有。”
“但是刚好西尔希出门散步,很惊讶吧,没有正常人会选择在没过膝盖的雪地里散步,但她就是去了,很悠闲地散步,雪几乎盖住了她的五官、她的长袍,她很狼狈,不像现在这样淑女。我一开始看到她,还以为是个幽灵,或者是个会移动的雪人。”
“她把我带回去了,后来我才知道她那天是想去教堂。”
安澈有些印象:“那座废弃的教堂?”
“对,那里一个人也没有,我不知道她要去找谁,去干什么,后来想想她可能想去见一见上帝。”南摩挲着杯子的边缘,“她差点就过不下去了,家里没有余粮,她也没有工作,那年收成不好,好在我不用吃东西,还能帮着她找点别人不要的烂菜。后来,是芙斯托找到她,她们抱在一起痛哭,然后她就再也没有去见上帝的想法了。”
安澈沉默了一会儿,说:“冷吗?”
南愣了下,他又笑:“我还以为你会旁敲侧击一下西尔希跟芙斯托的关系。”他摸了摸安澈柔软的金发,像是在抚摸一只乖巧的波斯猫,“我感受不到冷。”
安澈尾音上扬:“嗯?”
“真的,也许是当时的天气太冷了,把我的感官冻坏了吧,毕竟我只是个人偶。”南轻描淡写地说,“我只能感受到疼,从被埋在雪里的双腿到头顶,疼得我想满地打滚,但很可惜,当时的我根本动不了。”
他语气并不激烈,完全是陈述事实,好像那些痛苦的挣扎只是过眼云烟,平淡又乏味。
不需要任何修饰,足够让人心疼。
安澈目光落在热气氤氲的茶杯上方,情绪很淡:“恨我吗。”
“之前恨,现在还好。”南支着下巴注视着他,“我觉得我之前可能不够了解你,你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冷漠薄情。”
“你说错了。”安澈纠正他,“我就是个冷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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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摸了摸他的头,哄得非常不走心:“好,你很冷漠。”
安澈躲开他的手,语气十分冷酷:“你不信?”
“我哪敢不信。”南哭笑不得,“你这么厉害,造出来的人偶能以假乱真,你的天赋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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