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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凝觉得这一出温祁定是和裴宥串通好的。可裴宥矢口否认。“如此明显,还需串通?”裴宥睨着她,转而摇头,“二哥失策,确该事先同你串通一番。”温凝:“……”想说她脑子不好使就直说呗?!她那不是担心温祁在先吗?哪知道他能对自己下那样的狠手。真瘸了看如霜妹妹还要不要他!温凝轻哼一声。人家都舍得拿自己的腿做苦肉计了,温凝也便不替他瞎操心,重新看比赛。少了温祁,猎犬队就如缺了爪牙,不多时就被追平了几分。中场休息时,有人来报,说温府丞腿上受伤,太医看过后已经进行处理,打算送回温府了。温凝本想问伤势如何,折没折,裴宥率先开口:“温府丞在东宫受的伤,送回温府做什么?”温凝一愣,便听裴宥继续道:“去传话,温府丞受伤,我这太子愧疚难安,请他去听风别院休养。”温凝脑子又转了一转,才反应过来。裴宥这是给人牵线搭桥呢!男未婚女未嫁,又无婚约在身,温祁回了温府那腿真瘸了段如霜也不方便去看望。可在别院就不同了。吃不惯住不惯,下头的仆人用不惯,温祁可有太多理由装可怜卖惨了。呵。温凝拿眼睨着裴宥。你可真会!他这要有心,全京城的姑娘都能给他弄到手!“这般眼神看我做什么?”裴宥今日心情甚佳,下午的阳光落在眼底,闪着徐徐芒光,“夫人放心,我待夫人一片赤诚,断不会在夫人身上耍手段。”温凝撇撇唇角。他怕是忘记自己为了糊弄她嫁入国公府,用了多少“权宜之计”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温凝懒得再提。比赛重新开始,她再次投入其中。少了温祁,对方不再势如破竹,但是下半场,那替补的球头找到了状态,双方实力不相上下,战况愈发地激烈,竟然比前半场还要精彩。温凝看得目不转睛,若不是碍于这太子妃的头衔,早就要尖叫出声了。啊啊啊,他们秃鹰队的球头可太棒了!长得俊踢得好,步行如风,英姿飒爽!等着!待比赛结束,就要顾飞将全套信息交上来!比分一直你追我赶,看得人好不紧张,临近结束时,又打成了平手。整个看台的人都一瞬不瞬地盯着场上,温凝同样如此。眼看球又到了秃鹰队的球头脚下,他熟练地将球传给队友,队友又再传回来。他一个纵身,拿头顶球。只要再进风流眼,他们一球险胜!温凝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呼吸都几乎止住了。可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脑袋被人拧得侧过去,眼前人从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成了黑着半张脸的裴·太子·宥。下一息全场欢呼。“赢啦赢啦!我们赢啦!”他们坐的这边,都是东宫的人。赢了?他们赢了?刚刚进球了?刚刚那个精彩的进球,她居然没看到?!“裴宥!!!”温凝快要气死了。裴宥好整以暇地站起身,浑然不觉自己有错的模样,捋捋自己的袖襟:“今年秋狩带上你,届时让你看个够。”“比赛结束了,走罢。”抬脚便走。温凝:!!!秋狩就看他一个人技压群雄了是吧?小气鬼!大醋缸!堂堂太子殿下,跟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计较!有没有点出息!温凝气坏了,决定今晚怎么着都不理他,让他好生反省一下。一场蹴鞠比赛而已,照此下去,岂不日后她都看不得男子了?!可有心机的人,就是处处都有心机。这夜,温庭春和温阑夫妇,长公主和裴国公,都在东宫用晚膳。温庭春和温阑夫妇,自然是裴宥刻意留下来的。长公主和裴国公,却是长公主见着天色已晚,主动提出留膳的。温凝只当一伙儿人全是裴宥请来的,腹诽都来不及,匆匆去膳房一番叮嘱。好在东宫这地儿,人才不缺,膳房里食材也是不缺的,她只管叮嘱,其他一概不用操心。东宫主殿的花厅里,自裴宥入主以来,头一次这般热闹。温凝觉得都是自家人,并未分席,而是备的圆桌。无论按尊还是按长,长公主与裴国公自然坐的上座,温庭春其次。裴宥倒是有眼色,抢在温阑之前直接坐了下座,说离门口近,凉快。为此温凝觉得还是不给他脸色算了,难得一场家宴呢。“姑母,这是百味羹,阿凝记得您最是钟爱这个,不知这东宫膳房出来的,您是否喜欢。”温凝大方地布菜。她在国公府那许久,常常给长公主和裴国公送汤。虽大多是菱兰的手笔,可那些汤汤水水,哪些动了,哪些没动,她也是清楚的。“姑父,陈年花雕,阿凝酒量浅,就让夫君陪您饮了。”,!温凝给裴国公斟酒。今日她见长公主和裴国公同来,其实开心得很。虽不知是不是她那盒胭脂起了作用,可能见两人重归于好就足够啊。这世上阴差阳错而不得善终的有情人太多了,“遗憾”两个字,她只愿越少越好。“爹爹,您也陪姑父多饮两杯!”温凝给温庭春也斟了一杯,又给他夹菜,“这是您最爱的紫苏鸡,尝尝东宫的口味!”至于温阑……“大哥,我们兄妹便不客气了,你就没有不爱吃的,随意随意东宫管饱!”这话说得何鸾首先噗嗤一笑。温阑隔着一个人还精准地踹了温凝一脚。温凝觉得没所谓,家宴嘛,便把公主太子什么的都放下,否则这顿饭没法吃下去了。“阿凝这性子就是讨喜。”明明不再频繁出入佛堂,容华看来却比当初更加善目,“得亏当初下手快。”“长公主说笑,犬女顽劣,得蒙两位殿下偏爱,愈发骄纵了。”温庭春到底是个读八股文的文臣,君是君,臣是臣,与长公主同坐一桌还就在邻座,哪能那么放得开。“阿凝若不骄不纵,恕之才该反省。”裴宥举盏,“今夜第一杯,便敬岳丈,无岳丈辛劳,何来如此阿凝。”啧,还是惯来的会说话。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这辈子的裴宥称她为“阿凝”呢。有了温凝轻松的开场白,这场晚宴果然如她所愿,亲和得如同普通人家的家宴一般。就连温庭春,在长公主与他和气地讲了几句话之后,也放松了许多。聊得最多的,自然是今日这场蹴鞠比赛。“此次比赛,说是阿凝的主意?”长公主今日同样看得尽兴,“你们东宫出场那一队人,也是阿凝挑的?”“不是的姑母。”温凝喊起长公主“姑母”,其实还有轻微的不习惯,“都是抽签的,经过初赛决选出的队伍,若优中选优,我们肯定更厉害呢!”抽签?裴宥淡淡瞥她一眼。本就是抽签!她也就动了那么一点点小手脚而已!温凝不服气地瞥回去。“极好极好,最是风流少年时,今日来得倒是值当。”长公主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对了,我听旁人议论,受伤的那位球头,是你二哥?”“正是犬子,叫长公主见笑了。”温庭春接过了话。“这是说的什么话?令郎球技惊人,叫人刮目相看。京中若早有如此阵仗的蹴鞠大赛,令郎恐怕早就名声大噪,成为不少名门闺秀的梦中人了。”长公主打趣。不过到底正经问道:“不知令郎伤势如何?刚刚瞧着有些严重,若是因此留了病根,便委实可惜了。”“犬子皮实,臣去看过一眼,并无大碍。”温庭春马上答道,“且殿下特地嘱了人送去别院,又谴了两名大夫随诊,劳长公主为他担忧了。”还谴了大夫?温凝又斜睨裴宥。该不会串通那大夫给她如霜妹妹做笼子,将人骗得头发丝都不剩罢?!裴宥同样睨了回去。倒也不必把人想得如此不择手段。一个姑娘而已,至于么?两人一场眉眼官司还没打完,便听长公主拉长语调,意味颇为深长地问了一句:“恕之的大夫?”温凝好奇地侧目,裴宥的大夫怎么了?裴宥眉心突地一跳。“姑母,听闻姑母打算下月与姑父一道同游江南?”裴宥不动声色地给容华倒了杯酒,“江南恕之熟悉,这几日忙完,便去国公府陪姑母喝茶,陪姑父下棋,顺道聊聊江南如何?”容华眉头高高地扬起。看来那件事,是他一人的独角戏啊。呵,三年都要过去了,每每想来心中仍旧不忿。她容华,何曾被人那般戏弄过?!但瞧着眼底那杯酒,扫一眼在场的温家人,到底将“你们还敢用?”,给咽了下去。罢了,今个儿高兴。且都三年前的旧事了,不提也罢。可不待她拿起酒盏,向来最是沉默寡言的裴国公开口了:“容华多虑,如今恕之用的是东宫的大夫,可不是国公府的大夫,连顶是基础的喜脉都能拿错。”他悠悠拿起裴宥倒的那杯酒,眼神平平,语气平平,饮酒时姿态亦是平平,像是极为随意地说了这么一句。可这么一句随意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了一愣。喜脉……裴宥入国公府之后,府内总共就两个女主人,总不可能是长公主,那是……三双眼睛齐齐望向温凝。温凝一脸莫名其妙,看她做什么?什么喜脉,她何曾有过喜脉?但她今日未饮酒,脑子尚算好使。电光火石间,她似乎想通了一件曾经困惑她许久的事情……温凝一记刀眼瞪向裴宥。狗男人!!!!!!(本文首发潇湘书院,请到潇湘书院追看更新哦。):()权臣的在逃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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