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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非你所愿?”
傅徽之思索片刻,问:“有一人不知阿莹可曾听闻过。”
“何人?”
“西晋与陆士衡齐名的潘安仁。”
“潘安?”
“是。他姿容甚妙,少时挟弹行道中,妇人遇者,莫不连手共萦之。(1)可纵被世人倾慕,潘安仁也只娶了一妻。二人感情深厚,其妻亡后,潘安仁也未曾再娶。”
“你欲比潘安?”
傅徽之笑一声:“不敢,我才名不如潘安仁。只是想说我无法阻碍别人倾慕于我,我的心意也不会随众人倾慕而变。”
言心莹便问:“所以你是有心悦之人的?你心悦何人?”
话又绕回去了,被追着问,傅徽之也不觉得被冒犯,只期期道:“我……我……”
不知傅徽之连说了几个“我”,言心莹终于忍不住道:“说啊,急死我了。你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爽朗。”
傅徽之看她一眼,又迅速转过头。
虽只匆匆一眼,言心莹还是抓住了关键:“你脸怎么这么红?”
“我……”忽然傅徽之似下了某种决心,转过面来,诚恳道:“我心悦你,阿莹。”
言心莹觉得心脏忽然疯狂跳动起来,甚至感觉自己聋聩了一瞬,便又怀疑自己的耳朵,于是她问:“你说什么?”
傅徽之凝视着她,一字一字、郑重地重复道:“我心悦之人是你,阿莹。”
或许是看言心莹沉默了太久,傅徽之道:“若阿莹不喜欢我,将傅某方才所言忘了便好,傅某绝不是纠缠之人。只是阿莹问我的心悦之人,朋友间不可欺瞒,我便如实说了……”
“我也心悦你!”傅徽之后来的话,言心莹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索性直接打断他。
傅徽之喜道:“当真?”
“我骗你作甚?”
“是我无礼,我只是太欣喜了。”
言心莹忽然用脚踢了踢黄土:“只怕你欣喜得太早。”
傅徽之忙问:“何出此言?”
“你大哥娶的是公主,你二哥娶的是京兆韦氏女,京兆韦氏也是世家大族。看起来都不像是自主择的妻。”
傅徽之诚实道:“是,大哥我不知,二哥娶韦氏女前,确有心悦之人。这桩婚事是爹逼他的,爹说娶妻后他仍可娶那女子为妾,可二哥不想委屈那家女子,便与她断了来往。”
“谁愿作妾,反正我不愿。”言心莹盯着他,“若你爹再逼你娶哪家的女子,你怎么办?”
“抵死不从。”傅徽之不避她的目光,“阿莹,给我些时间,我会说服我爹,哪怕是当赘婿。”
“不急,我还没玩够呢。先把京内京外游个遍再成婚。”
傅徽之松口气,笑道:“都听阿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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