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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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乞儿（第1页）

天琪就说带娘子出门陪她散心，他们选了一个不曾去过的地方，告别父母再次踏上行程。然而一年已过，于小安始终还是与孩子无缘，天琪只是安慰她。“我的身体可能不易受孕，将来可能不会再有孩子了……”“没有孩子，我便与你天地为家，山川为被，岂不美哉！”“可是天琪……”“我本不喜被束缚在家，若有了孩子，少不得要去谋份差事，现在这样最好，既有娘子作伴，又能无拘无束！老天也知道我的脾性，才会这么安排的，感谢老天。”说完，便跪地向天地叩首。于小安本心中生有愧疚，被他的举动逗笑了，此事从此再也没有提过。天琪父母也知道天琪脾性，也未催过，虽提过过继孩子的事，被天琪一口拒绝了，从此只字不提。“我想过了，你容颜不老，我们便称你已怀孕，明年你生下一女，在外抚养，到了十七八岁你再以我的女儿出现，在外我们还是夫妻。”“只是苦了你！”“莫要这么说，我只要有你，这些苦我喜爱吃。”我是何等幸运，飞羽与天琪都如此深爱我，为了我向世人隐瞒一切，情愿自己背负着秘密，与亲朋好友聚少离多，好不容易相聚时还不得不伪装身份。在天琪的安排下，于小安又以他的女儿出现在他身边，之前唤作父亲母亲，如今便要改口唤祖父祖母。他们见她与她母亲长得一般无二，虽然未亲眼见到她出生成长，对她的身份也丝毫没有怀疑。春去秋来，年复一年，送走天琪父母，于小安又以天琪的孙女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看着天琪慢慢地老去，脸上的皱纹也多了，头发也已然花白，回想到飞羽临走前怕她想不开替她找到天琪照顾她，于小安怕天琪会同样行事。“我能一直陪着你吗？我不想再像飞羽一般与你分离。”“我也不想与你分开，我不会与你分开的，我希望我的最后一刻有你陪在我身边。只是若你身边没有一个照顾你的人，我实在放心不下。你容貌异于常人，若无依无靠，恐怕会很快沦为权贵的玩物，你又容颜不老，恐怕到时海妖的传说又会被人提起，你会被他们当成怪物杀死的。我不想你死。”“我很幸运，遇见你和飞羽，恐怕这世上再也找不到像你们这样的人，不求功名，不求财势，只求与我相伴。”“我的钱财都会留给你，我先替你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十年内你应无忧，十年后你便得自己找到合适的人做依靠。”“我会听你话，好好活下去的！”“谢谢你！”天琪向于小安道谢。明明是她欠他太多。“事到如今，有些秘密也不用守着了。还记得我们同游大漠，途中两次要将你掳走的歹人吗？”“嗯，知道，当时我怕得很，晚上只想挨着你。”“那是老太爷安排的。他是为了让我英雄救美，增进我们的感情。”飞羽居然能为我考虑到这种地步，主动把我往另一个男人的怀里推，于小安这才恍然大悟道：“那马匹受惊……”“也是老太爷安排的。”“你伤口感染流脓……”“那倒不是。”“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的这世上恐怕只有飞羽和你了。”“还有一事我也其实一直瞒着你。”“还有多少？”“只剩这一件了，其实，你在得知老太爷去了的消息晕倒时，孩子就没了。我怕你想不开，便与大夫一起欺骗了你。你……怪我吗？”“我怎会怪你，你若不这么做，我恐怕心灰意冷，早已没有生的欲望，无法再陪你至今。谢谢你！”“还好你变了。”“这要多谢你！”一直以来，天琪都像是她的老师在引导着她，于小安何其有幸！天琪最后去的时候很安详，他已替于小安物色好人选在她身旁保护她，他也知道她会好好活下去。于小安虽痛不欲生，但是她知道只有她好好活下去，天琪才能安心地去！她若在飞羽最后时刻也能这么想，飞羽就会有人陪在他身边了。时过境迁，于小安的想法也在不断改变。送走天琪，于小安让盛家生陪着她离开了京城这个伤心地，回到了家乡。盛家生原是个乞儿。一次于小安与天琪行到河南郑县，沿路看见有许多因黄河水涝失去家园的难民逃难至此地，盛家生是其中之一，他与父母失散，当时不过三四岁，无依无靠只能以乞讨为生。天琪看他年岁最小，与其他乞儿在一起时，跑步也跑不过别人，抢也抢不过别人，长此下去，估计便会饿死，于是便把他带走了。“你叫什么名字？”天琪给了他一块海棠糕吃，乞儿三下两口便吃完了，天琪又给了他一个烧饼，他小小年纪竟也吃得狼吞虎咽，天琪问他也没顾得上回答。连续吃了三个烧饼，又喝了两大碗水，于小安看他的小肚子再吃下去恐怕要撑坏了，便拿走了天琪还想给他的烧饼。“你叫什么名字？”天琪这时再问他。“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乞儿眨着眼睛反问。“你可以叫我盛爷爷。这位是我的孙女，你可以叫她盛姑姑。”彼时，于小安的身份是天琪的孙女。“盛爷爷，盛姑姑，阿爸阿妈你们有没有瞧见？”“我们不认识你的家人，即便瞧见了也不知是你亲人。”“我想回家。”“那你可知你家在哪里？”“我家就在后面。”“哪个后面？”“就是河后面。”“什么河？”“大河后面。”于小安与天琪四目相对，这稚儿恐怕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已经流浪了多久。“这样吧，你先回爷爷家，等你长大了，若是想起来自己住在哪里，爷爷再把你送回去，可好？”“我记得我住在哪里，就是大山后面，你们为什么不带我回去？我要我阿娘，我要我阿爸。阿娘，呜呜呜……”这稚儿竟十分倔强，还哭了起来。：（）当你既美丽动人又长生不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