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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生点点头,小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麻麻,我这里难受。我是不是又生病了?”
许问摇摇头,“你只是太想爸爸了。”
许闻长叹一声:“这路远征也是,走了连个信都没有。公社里当兵的那么多,也没见谁跟他似的一走就音信全无。别人一年到头总会写几封信回来,他倒好……”
桑小青眼见许问情绪也低落了下去,忙拍了许闻一下,“别说了你!”
四合院夏天住起来挺爽,冬天却有些难捱。
许家好歹有个土炕,用柴火烧一把炕上就温温的。
路远征这四合院里长时间不住人,连点生活气息都没有,更冷。
许问让冬生在屋里蹦跶别冻了脚,自己劈了点柴,先把卧室里的炉子点上。
好一会儿,屋子里才渐渐热起来。
许问怕冬生暖不过被窝,让他跟自己一个被窝。
冬生乐不可支,像中奖一样,穿着秋衣秋裤就在床上蹦。
等把冬生哄睡了,许问又起来添了一遍炭,捂着右眼坐在炉子旁皱眉。
从考场出来眼皮就一直跳,跳的许问心慌。
老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对许问来说,考不上大学都不算灾。
最大的灾就是路远征。
许问轻叹一声,自言自语:“你还好吗?若是还平安报个信给我呀!”
许问烧了一大锅水,洗床单被褥,冬生在院子里玩。
隐约听见冬生在说话,扬声问了一句:“冬生,你在跟谁说话?”
“几个不认识的叔叔,他们来找你。”
许问一听站起来,两手往外套上擦了擦,一推门看见几个人站在院子里。
两队人马,一队穿着军装,一队穿着中山装,还有一个许问眼熟的公社干部。许问跟路远征订婚时看见过他。
“请问你就是许问同志吗?”
许问点点头,“请问你们是?”
那两队人互相对视一眼,穿军装的那个朝许问打了个敬礼:“许问同志,我们是市武装部的,这些同志……”他指了指身边的中山装,“是行政部的。今天我们来是受人所托托。”
说话的人从身后的人手里接过一个文件袋递给许问:“这是路远征同志的遗书以及他最后几个月的津贴。怕你们缺钱先送过来。”
许问手一抖,文件袋掉落在地,“他……他……”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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