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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徐九涣万事随心的应了声,又晃悠着他的牌子往前走,“还挺……倒霉啊。”
徐九涣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但也知晓自家老头儿跟哪些人不对付,这雍王便是之一。
成禧帝子嗣颇丰,膝下皇子公主有十五,元后至离世,膝下无所出,宫中贵妃掌凤印,那位便是雍王生母。
说起来,雍王还是成禧帝皇长子,自古来,无嫡便立长,何况雍王在朝中风评甚好,生母又受宠,依着成禧帝如今近古稀,早该立太子了。
欸~
就是不立。
雍王明示暗示徐鉴实多次,多到徐九涣都听闻了些,可是自家老头儿不听话,这不,惹得雍王恼了,朝堂之上绊子也没少使。
徐九涣觉得,自个儿就是只小绵羊,啪叽,掉进了狼窝里……
好玩儿。
“……你走反了。”身后徐士钦无语道。
徐九涣脚步一顿,折返回来,又朝另一边晃悠去,边叮嘱:“傍晚下值赶紧着,等你一刻不到,我就自己回家喽。”
徐士钦:……
“我今早等了你两刻半!!!”
“哦~”
“……”
先帝怠政,七日一朝,成禧帝继位后,改了五日一朝。
今日无朝,官员都在衙署点卯。
徐九涣到时,各处已然坐着人,瞧见他进来,一颗颗脑袋抬起,房中鸦雀无声。
徐九涣宫宴蹭的多,自是认得徐士钦说的那姓周的。
可他目光径直略过那张胖脸,在房中扫了一圈儿,扬声问:“敢问主事的是哪位大人?”
一双双视线都齐刷刷的瞧向一人。
徐九涣也顺着众人目光瞧去,便见那位‘弥勒佛’起了身,殷勤道:“我道是今儿这檐下喜鹊叫呢,原是徐太傅家的公子来了,鄙人姓周,不才,是这房中担事的,见过徐大爷。”
“周大人何苦折煞我?”徐九涣嘴上说,身子却是连侧都没侧,受了他这一礼。
也不说回礼,站得笔直挺拔。
周茌眼皮动了动,笑意不达眼底,“徐员外郎的桌椅已安置好,您瞧瞧,可有甚不满意的?”
“左不过是一套座椅罢了,”徐九涣倚着桌边站着,慢条斯理的当着众人面儿,从手里拎着的包袱里,掏出了个丝缎软垫来,这才纡尊降贵的落座,眼皮稍抬,瞧着跟前站着的周茌,问:“周大人还有事?”
“倒是我忘了,没给您置办软垫。”周茌笑说。
“倒也不必,旁人的东西,我也用不惯。”徐九涣悠悠说着,又将食盒里的糕点饼子摆在桌上,悠闲模样哪里是上工的,怕不是当这是自家内室,还有丫鬟伺候茶水,捶背捏腿。
周茌表情顿了顿,挪着步子走开了。
房中同僚瞧着徐九涣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互相对视几眼,皆垂首忙手上的事去了。
徐九涣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捻了块枣花糕悠哉的吃。
这清闲衙门,雍王放的人还不少,难怪能挤兑走不少人呢,倒是不知有何值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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