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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来看啊,刚刚我们家丫头在秋千上坐得好好的,结果被这个不知道谁家的小兔崽子推出去,差点人就摔地上了。”
两人均是一愣,循着声音看去。
蒋阿姨正怒气冲冲地叉着腰,对着围拢上来的众人就是一阵吆喝,另一只手还提溜着挣扎不止的小孩。
那小孩见挣脱不开,索性光打雷不下雨地嚎闹着。
随后又听某个老妇人大喝一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闪到蒋阿姨跟前,劈手夺下小孩搂进怀里,搂着心啊肉啊地嚎了几声,转头又唾沫星子四溅地和蒋阿姨吵起来。
连栀和萧予笙对视一眼。
萧予笙半扶着连栀,两人快步赶过去。
待两人走近,只见那老妇人将小孩护崽子似的护在身后,拍着大腿狡辩:
“冤枉人嘞,俺们天赐又不是存心的,就是看那啥秋千觉着新奇,和你家闹着玩哩。那丫头片子不也没摔着,凭啥要俺家赔钱!”
“就凭你家孩子手欠!我胳膊上石膏都还没拆,要是二次骨折了,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连栀见老妇人胡搅蛮缠,顿时来了气。
她本就长得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此时被气红了眼眶,右臂还打着石膏,的确招人心疼。
萧予笙看连栀气得肩头微微发抖,抬手抚在她背后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那老太婆见对面来了援兵,索性眼一瞪,满脸横肉,指着连栀开骂:
“你***个丧良心的丫头片子!不就是被推了一把,装什么狗屁金贵,也没见你哪里磕着碰着!乖孙不怕,奶这就带你回家,今儿看哪个敢拦俺们!”
说罢,她狠狠啐了一口,扯着小孩扭头就要走。
蒋阿姨嘿了一声就要上去扯人。
连栀见那老妇人一看就是做惯农活的,力气怕是不小。
怕蒋阿姨吃亏,连栀忙拉住她的袖子,摇了摇头,打算等会报警处理。
“站住。”
萧予笙声音冷冽,压着不容置喙的气场。
“院警已经来了,有什么问题我们去警务室慢慢聊。”
最后三个字逐一停顿,显出主人难掩的怒色。
推搡的毕竟是个六岁的小孩子,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民警调解时对着一老一小也是无奈,拣重话批评教育了半个多小时。
原本那老妇人还一脸不服气,等连栀检查完回到警务室,老小两人都已经被吓得像个缩头鹌鹑。
见状,她心里的郁气也纾解不少。
萧予笙将几张缴费单递给民警,对方接过看了看,点点头,又将老妇人叫到桌边:
“喏,念在你们是初犯,人家小姑娘今天就不追究责任了,但你们得赔给人家检查费和精神损失费,合计一千两百六十二。”
一听还要付给连栀检查费和劳什子精神损失费,老妇人一抻胳膊,瞪着眼又要开骂。
萧予笙往前迈了一步,将连栀挡在身后。
老妇人索性坐在地上哭求耍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抹着:“俺们穷种地的,身上哪有一千多块钱,这不是讹人吗?”
民警猛一拍桌子,老妇人哆嗦一下,这才不情不愿地摸出老年手机,骂骂咧咧地打给儿媳,扯着嗓子对着电话那头吼了几句家乡话。
这家儿媳来得很快,几分钟就赶到了。
连栀见她也穿着病服,面色苍白,身形消瘦。四肢细的仿佛能折断,本就宽大的病服更显空荡,只有腹部突兀的撑起一片。
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没说什么,点开收款码收了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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