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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旁的人,也没有在家里闲着的道理。
房屋被毁,柴堆自然也没幸免,更何况家里的被褥已无,所以还要打柴,或是割些柔软的草回来烘干做床垫子。
总不能就睡在那硬板子上。
因此也是没有半个闲人,个个都手忙脚乱,恨不得一个人做两个人来用。
而且得将坡上的岩石背回来,赶紧熬盐水将那些鱼肉给腌了。
本来尚且还能多放两日,可昨晚这一场大火,这些鱼肉多少是受到了影响,自然是要早些腌制为妙。
顾小碗了些吃食,准备去砖窑看一眼,正好见着阿拾从别处背柴火来,便问他:“你要一起去么?”
阿拾犹豫了一下,摇头。
顾小碗反而愣住了,她的认知里,阿拾就是个菩萨的化身,三番五次不管任何情况下,都能救自己于水火。
甚至有时候顾小碗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她觉得阿拾对于她,格外地照顾。
就这么一个善良的人,这一次他竟然拒绝了去看马虎,这其中的缘由,顾小碗是想不通的,不过阿拾也有权力做决定。
她反应过来后,点了点头:“好。”
刚走出两步,忽听得阿拾又道:“等下,我同你一起去吧。”
“好。”顾小碗只能停下脚步,等他解了背上的柴火,两人方一起去那砖窑。
也不知是不是昨夜这大火,今儿的天空看起来灰沉沉的,有一种虽是要砸下来的感觉。
顾小碗带了些吃食,靠着长满枯草的田埂走,大雪融化过后的小路上,如今满是泥泞,甚至还有些小水洼。
她的鞋子并不防水,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
阿拾身上将她手里的篮子接过来,“我拿吧。”
砖窑这头,只有马爷一个人在,马环已经回去家里的废墟了,从昨晚到现在,马虎既没醒,顾小碗他们也没有来。
所以马爷甚至不知,大家会不会因此受伤,倘若受了伤,这算谁头上?算在他们老马家的头上么?若是如此,以后他到了下面去,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也是一场大火,他对于马虎这个孙子是否能出现奇迹,期盼已经没有那样殷切了。他想倒不如死了干净呢!那手指粗的铁签从马虎侧脸直接穿过,另外一头从嘴里出来,直接是将那嘴里戳了个对穿,以后虽然还能说话,只怕也含糊不清,且面貌又丑陋。
还有腿脚……越看马爷就越是绝望,尤其是看着马虎半天才有些许起伏的胸口,一头又想到村子里发生的一切,竟是狠了心,想直接捂死他,也算是叫他解脱,好过这样生不如死地活着。
产生了这个念头的马爷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来,摸出自己那皱巴巴的手帕,蹲下身就要往马虎苍白丑陋的脸上盖去。
“马爷,你作甚?”顾小碗和阿拾就是这时候进来的。
他们在外没看到马爷和马环,便想着莫不是马虎醒来或是出事了,疾步赶紧来,竟看到马爷此举。
马爷全神贯注中,压根就没有听到顾小碗他们的脚步声,直至此刻听得了顾小碗急促的声音,才哄然反应过来,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手里的帕子,忽然一阵自责,哽咽地哭起来:“我老糊涂了,我在做什么?这是我的亲孙子啊!”
阿拾也没想到,马爷竟然险些将马虎捂死了。他虽不想管马虎,但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动容,跟着顾小碗一起走了过去,检查起马虎的伤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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