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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四哥这话说的,这京城哪儿我不能走啊,怎偏偏不能经过凌家?”
裴寂不言,身上单独散发着冷戾的寒气。
他虽不是诸位皇子里最年长的,可从小便性格冷淡,各位兄弟都有些怕他。
只是这样静静地不说话,便让裴迟败下阵来。
他眯着眼,笑道:“不过是今日刚从皇宫陪父皇下棋出来,回王府的时候,偶然看到凌家门口,站着个可怜的小女娘,被侍卫拦着差点摔倒,所以路见不平出手相助。”
裴迟似乎还在怀念那个滋味,目光瞥过凌枝,却引得凌枝一阵厌恶的转过头去
这小丫头,倒是有点意思。
此处人多,更何况裴寂也得知了今天的事,明白不好发作,只冷着脸将怒气压了回去。
檀氏没想到裴寂如今在自己面前,对凌枝的袒护都已毫不伪装了。
她心尖瞬间一颤,哆嗦的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若是怪她还好说,她怎么也是中书令的夫人,他不能做什么。
可若是因为她,迁怒了她女儿凌檀……
檀氏仿佛听见了牙齿发颤的声音。
“说来俞小娘的病也已经有一阵子了,只不过俞小娘怕枝枝你担心,所以一直都没有让人去同你说。”
她似是有些责怪:“你这孩子也真是的,回家不提前说一声,母亲也好让人出去接你,免得闹出今天这一场误会不是。”
檀氏一边说着,一边用眼里晦涩的光盯着俞意蕴。
可是她根本不知道,在俞意蕴清醒之前,凌雁就已经将所有话都告诉了凌枝。
只是因担心她会再趁着她不在,对阿娘做什么,凌枝心中再恨,也只能一边垂泪,一边柔弱的道了一句知道了。
裴寂还在这,她不能露馅。
檀氏这才放下心来,只不过面上难免又多了几分得意。
众人都不熟悉,就算坐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也就纷纷告别离开。
凌枝坐在小小的马车上,掀开窗帘,还能看到刚才摔在地上时,那个被她压出来的印子。
“府门口的雪仿佛没有人清扫。”
“不过初冬,薄薄一层,太阳一晒就化了,不必如此麻烦。”裴寂伸手将人搂在怀里,“枝枝在担心什么?”
凌枝一顿,红着眼抬头。
他什么都知道?
她眼尾猩红,目光中透露着可怜与不可置信。
裴寂心中蓦地一软。
“檀氏确实很会做戏,只不过你已经让人痛本王将事情都说了,她是中书令的夫人,本王不能当面拆穿她,所以只能委屈了你。”
“不过,你不用担心,太医院中学徒虽年轻,可医术也要比外面的人高超一些。”
凌枝眼前一亮:“姐夫叫了太医院的人,来给我母亲看病?”
“不是我叫的,是我母妃。”
裴寂见她面上终于露出点亮色,伸出指腹,将她眼尾欲落不落的那一滴晶莹给蹭了下去。
“你母亲,身份终究……”
“我明白,我都明白。”凌枝破涕为笑,“阿娘在凌家本救如履薄冰,若是再带来一个太医给阿娘医治,只怕会是阿娘的催命符,姐夫想的十分周到,若姐夫不这样说,我甚至想不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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